第一百零七章 好好对她
“我总感觉老妈话里有话。”路上,方左左忍不住和余羡说了句。
余羡笑笑,要她不要多想,安心就好。
“就算是话里有话,听语气也不像是什么坏事,你就别担心了。”挂上五档,脚下加速,车子就蹿出去好远。
“哎,你慢点儿开。”
余羡今天开了车来。他家就在附近,以前是懒得开车,嫌太麻烦,今天突然想着开来,是怕万一有什么急事还能应付下。
方母听到楼下的声响,“蹭”的站起来,趴窗边向下瞧。
“左左他们回来了!”方母一声尖叫,吓得正要凑过来的林西一个哆嗦,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左左……他们?”林西也想看看楼下是个什么情况的,想知道这个“他们”到底是谁们。紧接着,被方母双手抓住肩膀,突然跟着紧张起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交流什么,嘴上的食物残渣还没擦净,就听得锁孔转动的声音,方左左和余羡一起进来了。
方左左和母亲租的楼层不算太高,他们听到楼下声音的时候俩人已经差不多前脚进了单元门,等他们再一反应,两人就已经坐了电梯到家了。
“林西?你怎么在这儿?”方左左一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林西了。又好久没见面了,乍一相见,还是有点讶异的。
“阿姨。”余羡熟练地接过方左左的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向方母问好。
方母微笑颔首。余羡每次来家里都会叫她,可是这次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林西躲也躲不掉了,干脆就好好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就算做不成恋人,做个朋友也成,再不济,就只是老同学也好。
“嗯,我在路上碰见了阿姨,就多聊了会儿。你最近怎么样?好久不见了。”
方左左将耳边一缕碎发捋到后面,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
“是啊,好久没见了。我还好,”余光瞥到一旁看起来不太开心的余羡,直接挽上他的臂弯,向林西介绍,“对了,这是我男朋友,余羡。”
“余羡,这是我老同学兼朋友,林西。”
余羡礼貌性伸手,林西回握。两人借着握手开始发力,看起来有些幼稚。后来问起,林西居然说“那是男人之间的竞争”。
“哇,妈你居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都不叫我!”方左左看到满桌的菜,忍不住眼睛放光,都没洗手就要拿了筷子吃。
方母条件反射地打了她手一下,要她先去洗手,洗完再吃。
四人的午餐吃了很久,林西和方左左喝了点酒,聊起来以前的事,说到宫云为他跳楼,说到因为换班生了他好久的气,说到……她曾经也那么喜欢过他。
“哎,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云云,我可能,早就把你拿下了。”方左左说完还大声笑起来,找林西碰杯。
余羡埋头吃饭,闷闷不乐的样子。方左左拍了余羡肩膀一下,问他怎么不开心。她喝多了,晕乎乎的,现在说的话也基本没过大脑,就算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她睡一觉醒了就全忘了。
“没有啊,我很开心。”说完冲她笑笑,表示自己挺好的。
方左左放下酒杯,两只手拍在余羡脸上,强行捏着扭到自己眼前,问他到底怎么了。
满嘴的酒气就那样毫无防备喷到余羡脸上,扑面而来的感觉真的是爽,闻也闻得出来,她真的喝太多了。
“乖,你喝多了,不喝了不喝了,来,吃菜。”余羡来了个“摸头杀”,方左左很是受用。
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嘟着嘴,喃喃道:“不要嘛,我还要喝,还要喝,给我喝嘛。”
余羡轻声拒绝她,要她乖乖听话。没多久,方左左睡着了,怀里传来她均匀的喘息声,余羡轻轻抱起,带她回卧室,脱去鞋袜,盖好被子,确认她没多大事了,才回了客厅。
林西还没算喝醉,他看到余羡的动作,看到方左左在他怀里,看到方左左被他带进卧室……呵,左左,早就不属于自己了,还在惦念什么呢?
“来,喝一杯。”余羡刚坐下,林西拿起酒杯就要碰杯。
余羡摆手拒绝,把杯子推开。
“我不能喝酒,开车来的。”
林西尴尬地笑笑,放下,独自饮了三杯,才轻轻嗓子,开口道:“你是左左的男朋友,我也不奢求其他的,就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伤,不要让她一个人躲起来难受……”他说着说着,心口一阵抽痛。还是忘不掉啊,自从第一次对视,第一次回眸,第一次被她怼,就再也忘不掉她了。如果没有方左左,或许,对于宫云,他也会多用点心吧。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啊。
余羡也不是看不出来,“林西”这个名字方左左也和他说起过,他也知道,左左心里那个位置,是给林西留着的。
“我知道的,安心。”说完觉得还少点什么,就又加了句“你也是,保重身体”。
总之,目前来说,余羡他要比林西有优势,至少,左左现在选择的是他,满足了。对于林西,除了“情敌”,也可以当做朋友相处。左左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方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屋了,碗筷也都清洗好了,只把酒和杯子留给他俩,客厅也留给两人畅谈。
“我记得,左左高一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了,我也有注意过,但当时只是觉得长的挺漂亮的,也没什么其他想法。可是后来……她怼起人来还挺可爱的,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还是被人绑来的,一头雾水被绑到天台,见到了她。哦对了,还有宫云,曾经是左左的好姐妹。如果没有左左,或许,我对宫云也不会那般态度……”林西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述说着那些左左从未提起过的事情,那些,他和左左两个人的回忆……
余羡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个头,表示他在听。
许是这些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诉说,正好,今天认识了新的人,虽然也不是外人,但是讲给他听也没什么,顺便让他多了解左左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你还是……在意左左的,是吗?”余羡在他要给自己继续满上酒的时候,上手捂住杯口,另一只手抓住酒瓶。
林西自嘲地笑笑,说那些都过去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也算是好的。
“你就没有想过,好好追求她吗?说不定,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而我,可能也不会出现在左左生活里。”
方左左头疼得很,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爬起来要去卫生间,听到林西的话,停住,头还是在疼,可她还是想听听他的回答是什么。
“我呀,想过的,但是呢,直接否定了。”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选择啊。来,喝酒。”
林西沉默,埋头喝酒,不再讲那些旧事,也不再提及自己对方左左的感觉。那些事情,该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让他自己留在心底,慢慢消化吧。
听完了,心里还蛮不是滋味儿的,就好像,本来该属于自己的棒棒糖硬是被别人拿走,然后吃掉最甜的糖,只留下棍给她……一阵翻涌,方左左实在憋不住了,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早知道,就不该喝酒,喝就喝吧,还越喝越控制不住,自己明明酒量差劲的很还偏要逞能。这下可好了,早晨吃的饭都要吐完了,肚子还因为吐了好多难受起来。
方母最先到卫生间,最先问左左怎么样了,试图拍拍她的背帮她顺顺,被拒绝,说是越拍越难受。
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说什么才好,总不能怪罪她逞强,然后劈头盖脸教育一番吧?
“你们两个,出去,都出去!”方左左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就开始赶人。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才不要被他们看到,太糗了。
方母也顺着左左的意思撵他们出去,还把门也掩上了。她像左左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会在意这些的,会羞的。
俩男生就那么傻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呕吐声,担心地来回踱步。
“左左她喝酒不行,今天喝太多了,这么下去不能行啊。”林西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不能喝,现在才过去多久,就又不长记性了?毕业那天,她就喝了好多,吐了好多,一边吐一边哭,那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余羡挑眉:“你知道左左酒量不好?”他这个正牌男友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灌自己,以前只说不能喝,喝的时候也就只喝一小点,今天这情景……
“嗯,高中毕业,全班人聚会的时候她就喝多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唉,让人担心。”林西说这话,也没过大脑,习惯性说出嘴,也忘了旁边的余羡。
吐了好一会儿她才消停,说好多了,都没事了,不用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你瞧瞧,脸色都变了,还说自己没事?”余羡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眼睁睁瞧着自己女朋友喝成这样,当时怎么就不拦着她点儿呢!
“安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的。今天是破例,我保证,不再有下次了,好不好?”方左左竖起手指,一脸正经样儿,可这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还顺便打了个嗝,好大的酒气。之后每每她要喝酒,余羡和林西都不准,还要拿这事来说她好一阵子,说得她有好长一段时间对酒都有了“心理阴影”。
余羡一把搂她进怀,摸摸她,下巴也蹭蹭她的脑袋。他再也不想,让左左喝成这副模样了,以后这酒,得忌。
“林西。”
“嗯?我在。”听到自己被点名,林西晃晃脑袋,凑过耳朵来听。
“林西,笨死了,好好对云云,她不会怎么样你的,笨。”
宫云?怎么突然又扯到宫云身上了?
“阿嚏——谁?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害我打喷嚏。”在家睡觉的宫云突然打了个打喷嚏,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怎么了,还那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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