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就这么差劲吗
曲清如没见过这么卑微的陆辞寒，一颗心都在他的央求声里发软。
食色性也，面对陆辞寒这样的绝色，谁能抵得住？
曲清如觉得自己也就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生在武阳侯府这样的府邸之中，不见得会比陆祈年好多少。
这么一想，她忽然便觉得陆祈年如此纨绔，也不全怪他，环境使然。
男女这点事，不吭声，另一方自然便当是默认。
陆辞寒沿白嫩的脚背，一路吻上去，越过层峦叠嶂，最后停在曲清如嫣红的唇上。
一番酣畅淋漓后，曲清如汗涔涔地躺在那里，眼皮子都懒得掀开。
陆辞寒从后面抱她，她不乐意地用臀部拱了拱：“热。”
不过拱两下，她便僵住了，因为他发现陆辞寒又有势头了。
陆辞寒在她耳边循循善诱：“骄骄，回到我身边，日后完事了我便可抱你去沐浴。”
如今偷偷摸摸，叫水都不得光明正大。
曲清如默了默，到底是怀揣着和曲母一起游山玩水的梦想，她不甘心中途夭折。
不过她张嘴却道：“习惯了住霜华院，江绾住过的归云苑，我才不进。”
软糯糯的语气，娇极了。
陆辞寒轻轻咬她耳廓：“那便换院子。”
曲清如挑眉，好奇地睁开眼：“你还有法子换到你弟妹的院子里住？”
陆辞寒也不隐瞒，灵机一动便想到了法子：“江鸿乃钦天监监正，让他帮忙看看天象风水便可。”
曲清如转转眼珠子，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到时只要说归云苑会遮其锋芒，西边这些院子又克陆祈年，此类云云，煞有其事，信则有，侯府上下自然会上心，更换院子也就顺其自然了。
曲清如吃瘪地冷哼了下：“狐狸。”
“只魅惑你一个的狐狸。”陆辞寒把手探进锦被，再次动了心思。
曲清如沉沦在他身下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说的明明是狐狸，他却偏偏要做一只男狐狸精。
真是个祸水……
翌日，曲清如是和陆辞寒一起去探望曲母的。
紫苏很好哄，听信了陆辞寒的说辞，只当江绾忘恩负义想谋害自己养母，为了维护江家和侯府的名声，只能让曲清如代为假装成曲母的养女，来稳住伤心的老妇人。
曲母的二进院里备了三五个丫鬟，一个看门老头和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
听说曲清如要来，曲母一大早便和丫鬟出去采买了不少菜肉。
待曲清如抵达时，她已经忙活了一个时辰。
陆辞寒先下马车，朝曲清如伸出手要扶她。
紫苏面红耳赤地左右张望着，不敢出声阻止。
曲清如大大方方将手放进他掌心，下了马车后想抽手，陆辞寒却不放。
她抬眸瞪他时，他低头一笑。
看在外人眼里，便是新婚夫妻的蜜里调油。
余光瞥到迎出来的阿娘，曲清如便没再和陆辞寒暗暗较劲，任由他牵着手一起走过去。
曲母迅速打量一遍曲清如的穿戴，欣慰的同时带了一份小心翼翼。
朝曲清如伸手前，她用帕子把手擦了又擦，好像怕指头不干净似的。
手伸到一半，还没碰到曲清如的手，她又收了回去，笑盈盈道：“快进去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糕。”
说完，她又不太自信道：“也不知道你如今还爱不爱吃，你如今喜欢什么尽管说，娘……我给你做。”
曲清如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不自信。
回头示意紫苏在外面候着，她酸着鼻子，主动挽住曲母的胳膊：“阿娘说什么傻话，我最爱吃的，永远都是你亲手做的梅花糕啊。”
只这一句，曲母的眼泪便绷不住了。
她这一生，只生过一个女儿，三个多月时便被曲琢卖给了人牙子。
她四处寻找，音讯全无，倒是幸运地捡回了曲清如。
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如今摇身一变，她亲手抚养大的小女娘却原来是江府的千金。
若不是江府下人鬼迷心窍，她的骄骄本来是该在江府那种地方娇宠大的，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吃了十六年的苦。如今她又是个身子骨不好的老妇人，于骄骄没有半点助益，很是担心骄骄嫌弃她。
近来她也听到过外头的传言，说江府的二姑娘到底是村妇养大的，没规没矩，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实在配不上武阳侯府的大爷。
曲母听了又是替她的骄骄委屈，又是担心，又是不满，跟那些人争论却又争不赢。她如今身子骨羸弱，想彪悍一些，大扫帚却都举不起多久。
况且，为了不给骄骄丢脸，她日后也不能再那般泼辣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只有一个念头十分清晰：希望骄骄还能像以前一样跟她撒娇。
但是骄骄亲娘还在世，她这样，属实是奢想。
不过，几日的担心，这一刻化为乌有了。
她的骄骄还是那么懂事，没有嫌贫爱富。
陆辞寒知道她们母女有话要说，主动退出屋子：“我去洗个手，岳母跟骄骄好好聊。”
他跟宅子里的下人们随意聊了几句后，便去了一间空置的客房歇息。
不多时，在这个宅子伺候的丫鬟为他奉茶，弯腰时低声道：“爷，我听到二奶奶说日后要带曲大娘去游山玩水。”
陆辞寒眉眼微动：“还说了什么？”
丫鬟垂眸，有些难以启齿：“还说男子多三妻四妾，不会把身家都寄托在爷的身上，与其在内宅跟一帮女子勾心斗角，不如带着……带着曲大娘四海为家。”
“四海为家？”陆辞寒气笑了。
感情身子给了她，她却半点不留恋。
他气闷地喃喃自语：“我就这么差劲吗？”
家世有了，这张皮囊长得也还行，床笫之欢不会只顾着自己，总会优先考虑她的感受。
丫鬟闻言，悄悄抬眸睨了下，很快又非礼勿视地眼观鼻鼻观心。
她想说不差劲，大爷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只是脾气阴晴不定，吓人了些。
陆辞寒拿曲清如没法子，良久，才憋闷地叹了口气：“江鸿那边还没动静？”
“教导大奶奶规矩的老嬷嬷回宫了，据说是被气走的，江大人还掌掴了大奶奶。”
快了，江鸿怕是已经琢磨好了丧良心的法子。
陆辞寒摆摆手，独自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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