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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苏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花青临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宅里,很多药都没法弄到,而药箱里带着的,又有很多不能给孕妇使用。

花青临拆东墙补西墙,勉强给曲清如喂了点儿补气补身的药:“陆世子,必须想法子把世子夫人送回去,马车便可以,路上慢一点,不要太颠簸……”

陆辞寒闻言,不像以往一样对花青临阴阳怪气,乖乖照做。

寻了被褥等物,垫在马车上,他小心翼翼把曲清如抱上马车。

花青临不放心,随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几个人慢腾腾离开了小宅子。

好不容易把快要断气的陆祈年从暗室里弄出来的江鸿,看院子里早已经没有陆辞寒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原本大半个时辰的车程,陆辞寒他们慢腾腾地赶了将近一天,日暮降临前才终于抵达武阳侯府。

侯府门口的金甲卫已经消失,高总管正带着人燃香焚艾,除除晦气。

看胡子拉碴的陆辞寒抱着曲清如进门,他顿时傻了眼:“世子爷,这是……”

“请花大夫随我一起去归云苑,救治我夫人。”陆辞寒撂下这句,便又稳又快地往后院走去。

高总管听了那句话,知道是在让他们不要为难花青临,便亲自把花青临送了进去。

花青临到了侯府才有用武之地,将路上便琢磨好的方子交给府医,又让高总管差人去如安药堂拿了些东西过来。

曲清如的脉象有点儿奇怪,出血量不算太多,胎象时虚时强。

吃了花青临配的药,也没看情况有所好转。

为了护住胎儿,很多药,他都必须降低分量。

陆辞寒焦虑地在屋子里徘徊,跟花青临一起从天黑前忙活到夜半三更,也没发现曲清如有醒转的迹象。

曲清如做了个梦,梦到有个小婴儿在耳边啼哭,忽远忽近的。

直觉告诉她,这是她的孩子,孩子难道想跟她道别吗?不可以,她行事一直小心,孩子明明好端端的,为何要这样?

她拼了命地追寻着孩子的声音,想把她的孩子找回来。黑乎乎的天地中,身后传来陆辞寒的深情呼唤。

曲清如疑惑地顿住身子,回头看了几眼。

除了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前方又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孩子似乎很害怕,似乎在寻求她的保护。

曲清如坚定地回过头,继续朝啼哭声摸索……

“为何还不醒?花大夫,我说过,若是没把握把我夫人和孩子都保住,那便只护我夫人。”天快亮了,一夜未眠的疲惫和焦虑让陆辞寒失去理智,尤其这一会儿曲清如的脉搏又弱了下去。

花青临也没好到哪里去,痛定思痛后,拿出一粒药丸:“这个药丸可迅速补气血,但她怀着孩子,若是吃下去,这个孩子势力会……”

“孩子附生在她体内,一直汲取着她的精血,有许多药不能随意使用。我只能尽力而为,倘若保不住孩子,还请陆世子莫要怪罪。”

他知道,曲清如很在乎这个孩子,若是保不住,只怕她也会伤心坏了身子。

可他实在是束手无策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甚至查不出她体内那似有若无的毒素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毒?

陆辞寒只关心一个问题:“她吃下可能醒过来?”

花青临点头:“十有八九可以醒。”

陆辞寒接过那一粒药丸,便往曲清如嘴里塞。

可她似乎知道他的打算,紧紧咬着牙,不肯下咽。

陆辞寒急得咬牙切齿,哄了半晌不奏效,便只能扔到自己嘴里嚼碎,然后亲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往她嘴里送药。

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出来。

陆辞寒几近崩溃,一边帮她擦干净,一边央求:“骄骄,你为何不吃药?告诉我,为何不肯醒过来?你不吃药,身子怎么好起来?”

床榻上的曲清如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又凶狠地在她耳边威胁:“骄骄,你若不吃药,我便不要这个孩子,我只要你!你若乖乖吃药,我一定保住孩子。”

花青临看着疯疯癫癫的陆辞寒,欲言又止了数次,想告诉他,曲清如眼下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说这些没用。

可下一刻,曲清如却开始梦呓:“孩子,保孩子……”

陆辞寒恨道:“你若保不住身子,他便也保不住!他不是快出生的月份,骄骄,你别犯傻了!花大夫医术高超,他配的药定然不会让孩子出事的!”

依旧闭着眼的曲清如似乎听懂了,这一次,她不再倔强地咬紧牙关。

花青临沉默半晌,没有再递药丸,而是递去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曲清如再次醒过来后,看到熟悉的环境,脑子迟迟反应不过来。

陆辞寒就在旁边盯着她,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在旁边陪伴了多久,连去沐浴更衣的工夫都没有。

看到曲清如醒了,他欢喜到眼泪夺眶而出,激动地握住曲清如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唤道:“骄骄?可是渴了?还是饿了?”

曲清如反应迟钝,慢慢扭头看过去,看到陆辞寒,她似乎不大敢相信,眼里露出疑惑的目光。

“骄骄,你别吓唬我。”陆辞寒心慌地握住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唯有感受到她的体温,他才能确定眼前的骄骄是真的。

曲清如恍惚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孩子,孩子呢?”

“孩子还在,放心,骄骄不怕。”陆辞寒没敢告诉她,她从暗室出来后便流血了,孩子险些出事。

曲清如昏迷了半天一夜,花青临便在武阳侯府待了这么久,他就在归云苑的客房里,随叫随到。

陆辞寒回府后什么都来不及解释、处理,只依稀记得江鸿把还没有死透的陆祈年送回来了,高总管似乎问过他要不要送去非晚苑,他过了良久才点下头去。

其他的,连长公主眼下如何,他都没心思关心。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魂魄都似乎追随着曲清如一起,陷入了昏迷。

床榻上的曲清如听说孩子还在,高兴地哽咽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试图坐起身,被陆辞寒按住:“大夫说你要静养一段时日,卧床静养。”看曲清如乖乖点头,他才转身看向巧儿,轻声道,“去把花大夫请过来,就说夫人醒了。”

花青临跌跌撞撞地赶过来时,面色白若金纸。

看到曲清如苍白的脸色,他潸然泪下,二话不说,忽然就“噗通”一声软了腿脚,跌坐在地上:“对不起,如娘,都怪我,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陆辞寒和曲清如双双错愕地看过去,完全弄不懂花青临忽然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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