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血雨腥风
瑾王和山匪头领是一起被抓的,下狱时还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无崛起之可能。
这一次太后不再干预皇帝的决策,瑾王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很快便昭告天下。刑部只审问了三日,只有刑部几个审讯之人和皇帝知道审讯内容,三日后便一杯毒酒灌了下去。
整个过程十分迅捷,再也没有给瑾王任何逃脱的机会。
瑾王伏法的消息传出后,京城老百姓们欢呼庆祝,俨然把此前东瀛国进犯汐州的罪责全部怪在了瑾王身上。整个朝廷因为瑾王都战战兢兢,因为此前投靠瑾王而被牵连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严重者抄家流放,罪责轻一点的不是革职便是贬职。
这场血雨腥风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逐渐止歇,这期间陆辞寒也养好了伤回翰林院上值。
朝廷的职位因为此次动静空缺了不少。
武阳侯府一切如常,除了长公主留心眼开始注意曲清如的出行。
这日,长公主参加完秦夫人举办的游湖宴后,一回侯府便把今日休沐的陆辞寒叫去松鹤堂。
像往常一样,母子俩议事时把下人屏退,长公主开门见山道:“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以我儿才能,不该屈居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修撰,你可想晋升?我可帮你。”
陆辞寒当然想晋升,但是他摇摇头:“母亲不必操心,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怎么不急?那些御前伺候的好职位空缺了两三个,京城谁不托关系上荐自己人?你再这么淡定下去,好职位都被别人挑光了,你可是状元郎,怎可一直屈居小小修撰?”长公主眼里,她的儿子陆辞寒是天底下最有能耐之人。
以前陆祈年那么不争气,她都东奔西走地为他谋过不少差事,如今轮到自己亲儿子,她自然是巴不得把最好的职位全部捧到他面前让他挑。
说句大不敬的,她觉得她儿子除了天子之位,什么职位都能胜任。
陆辞寒给长公主倒了一杯茶:“母亲先吃口茶,听我细细跟您分析。”
长公主看到他如此不急不躁,心里就忍不住替他急。
就像这一个月里,曲清如亲自出门找过两次花青临,她得知后亲自跑到陆辞寒跟前明示暗示,陆辞寒只一句话便堵住了她的后话:我知道骄骄去找花大夫了。
他知道,还不反对,她这个当母亲的能说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总不能带头胡说八道。
长公主没好气地瞪向陆辞寒:“你还有心思慢慢分析,你呀!”
“母亲莫不是忘了,这次职位空缺下来的原因?”
长公主吃了一口茶,仔细一琢磨,狐疑道:“不是因为那些人跟瑾王勾结吗?”
“结党营私是大罪,陛下等了那么久,这次趁机处理了不少心腹大患,有的当真罪至流放抄家吗?便比如吏部周侍郎,他跟瑾王的勾结远远不及杨太傅,但杨太傅不过落得告老还乡的下场,周侍郎却抄家流放。”
长公主对朝廷的动向不如陆辞寒敏锐,按理她一个女子是不该议论政事的,但如今武阳侯府的长辈只有她,长公主又是个听劝撑得住事的,所以陆辞寒时常会跟她分析局势。
长公主听了这话,惊疑道:“当真如此?可这件事和我帮你奔走晋升有何关联?”
“母亲觉得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多疑。”长公主还想说他伪善,但到底没说。
她从小在宫里长大,多少知道一点儿后宫的猫腻,听说先帝生前极为宠爱高太妃,一度把太后的小儿子瑾王交给高太妃抚养,所以瑾王和皇帝的性子才会大不相同。
当年据说先帝登基前闹过争议,有人说先帝是将皇位传给了当时尚且是孩童的瑾王。先帝排行第二,瑾王行十二,据说圣旨上写的是传位十二子,后来圣旨被人篡改成传位于二子。当年这件事在百官中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一些不服气的都觉得皇帝这个皇位做得名不正言不顺。
后来自然是雷霆镇压,强行止住了那些谣言,皇帝大力提拔太后和皇后本家之人,快刀斩乱麻,那些谣言才逐渐消失匿迹。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皇帝虽然在位近二十年,疑心病依然很重。
长公主说出这两个字后,便有些明白陆辞寒的顾虑了。
“前有瑾王刚刚伏诛,陛下亲手处理了那么多结党营私、心怀不轨之人,眼下倘若母亲拉帮结派地将我推举到高位,我日后便是众矢之的。”陆辞寒并不着急,眼下朝廷有一种百废待兴的感觉,他升迁绝对会比前世快得多。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稳住,必须稳。
“可是……”长公主到底是要面子之,儿子连中三元让她扬眉吐气了一回,今日游船时,那些身价远远不如武阳侯府的都给自家子侄谋了好差事,她的寒哥儿还是个小小修撰,没什么实权,她怎么能不焦虑?
“母亲,目光得放长远一些。如今各家都在走动谋职,你焉知陛下没有趁机观察各个府邸之间是怎么勾搭的?”
陆辞寒一语惊醒梦中人,把长公主吓得脊梁骨泛寒:“我儿说得对,还是你说得对。”
那些拉帮结派太过明目张胆的,只怕是下一个被杀鸡儆猴的。
陆辞寒看长公主被劝住,又好言安抚了几句,无非是让她静观其变、不要着急、该是他的迟早会光明正大地落在他身上等。
陆辞寒刚退出屋子,丫鬟便进门告诉长公主一个消息,长公主闻言,急忙追出去叫住了陆辞寒。
陆辞寒转身看过去:“母亲还有何事吩咐?”
“你家骄骄又出去了?”
陆辞寒皱了下眉头,他已经察觉到长公主对曲清如的态度有了些变化,但是还不明白个中缘由:“嗯,骄骄想在明月楼里弄几味药膳,今日去找花大夫……”
“又是花大夫!”长公主一言难尽地看向自家儿子,瞧着是个聪明的,这方面怎得忽然愚钝起来,可别被偷了家还被蒙在鼓里。
陆辞寒侧眸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惊讶的丫鬟们,往回走把长公主请回屋子,亲自合上门解释道:“母亲莫不是对骄骄有误解?她跟花大夫清清白白,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之事。”
“她清白,那花大夫可也清白?”
陆辞寒沉默片刻,因为他知道花青临对曲清如的心思确实不清白,但是花青临坦荡。
他虽然会吃味,但是并不愿意妨碍曲清如的自由,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他活该得不到骄骄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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