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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探源溯流


  “一切见机行事,不可轻举妄动!”乔晓静对翠玉、阿紫和大个儿做出了手势。

“那赵仕铭待人不少,”乔晓静对大志道,“很可能也是心里没底,虚张声势的。不过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妙,密切关注那赵仕铭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或神色,立即就近擒住,以便翠玉、阿紫和大个儿脱身;若是场面大乱,当场取之性命!”

“是!”大志拿起望远镜,看到有十数人行色匆匆,正穿行于树木之间,中间一人便是那赵仕铭,由数十人陪伴,那些人手中我有长枪,并左右探看着,显得甚是小心谨慎,大志言道,“不会真有问题吧,怎么会来这么多的人?而且还都全副武装,阵势不小!”

“不用紧张,”乔晓静绿了捋头发,边整理衣物边说道,“只要那赵仕铭前来,说明这中间问题不大,至于来人不少,我觉得很可能还是赵仕铭有些不放心,毕竟此人还不知道我们真实的身份,再说此人长期没有跟我们这边的人联系,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

“但愿吧!”大志仍然观察着来人,淡淡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中间可能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只能灵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别太悲观,”乔晓静说道,“在容易出问题的时候,冷静和理智至关重要……”

眼见那赵仕铭就要来到巨石之前,为了先观察一下形式,乔晓静和大志躲了起来。

最终陪伴那赵仕铭来到巨石前的只有四个军人,其余人等奉命在半山腰待命,那汗流浃背的赵仕铭站在巨石前,不停用手扇着风,呼哧呼哧喘着气,左右注视着。

“赵部长,”身边的一位军人说道,“你会不会记错地方了,这里如此静寂,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

“不会的。”那赵仕铭回应干脆且直接。

“那我明白了,”另一名军人说道,“我们被人放了鸽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大人物,只不过是些小喽啰作怪,是恶作剧,是故意想折腾我们。”

“若是这样,”又一位军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搞不好我们一定被盯上了,他们可能就是为了看我们面对此事的态度和反应,若有不慎,我们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们当真这么想?”那赵仕铭扫视着身边的四人。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第四位军人说道,“时局不安,人心叵测,尔虞我诈,明枪暗箭,人性沦丧,道德缺失,为了私欲,这种事情过去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好,”那赵仕铭左右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遂下令道,“那我们这就离开,若有异常情况,奋力拼杀,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不用顾及我的安危。”

“等一等!”话音未落,那赵仕铭便欲下山,没有别的办法,乔晓静只得现身。

“别动!”那赵仕铭身边的四位军人异口同声道,并将枪口对准了乔晓静和大志。

“别误会,别误会……”乔晓静匆忙举起了双手。

大志连连点头,也举起了双手。

“这里就你们两人,”那赵仕铭略带怀疑的口吻说道,“不会吧?让他们都出来吧,不用在背后端着枪偷偷的瞄我了,其实你们的人我都知道。”

“你知道?”大志有些惊讶。

“你知道?”乔晓静连忙拽了一下大志衣袖,插话道,“你知道什么啊?这里就我们两人,不过,不过赵部长倒是带了不少的人来,而且还都全副武装,似乎……”

“知道就好,”那赵仕铭说道,“你们已经看到了,我想你们是聪明人,不会想看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出现。当然,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并没有别的意思,只要我的人身安全不存在威胁,他们绝不会有任何出格行为。话已挑明,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僵着了。”

那赵仕铭摆了一下手,那四名军人便走开了,分别站在了距巨石二十米开外的四周。

双方坐定,没有太多虚言,乔晓静便直奔主题道:“昨日与先生一番交谈,让我收获不少信心,当下像您这样有骨气,有正义感,有民族自信心的人物并不多见,特别是在国民党和日本人治下的就更少了,从您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国家和民族的希望和前景。”

“你们不必这样,”那赵仕铭说道,“我想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中国人都会像我这样,我并不个例。我有一事不明,到现在我还不知二位真实身份,不知二位能否解疑答惑?”

“没问题。”乔晓静说道,“但在我俩亮明身份之前,我也希望您能向我们亮明自己的身份。我想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您是大人物,这周边您有数十个荷枪实弹的高手保护您,而我们两人只不过泥腿子而已,一旦一言出错,我俩可能就永远躺在这里了。”

“虽然你的要求很大胆,”那赵仕铭盯了乔晓静数秒,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不过却是实情,起码从目前情况看,我的实力是比你们的实力要强很多,你们处于劣势,那我就不再顾虑了,你们想知道什么,说吧,我定然实话实说,绝无虚言。”

“可是,”大志说道,“我们又怎么能够判断您的话是真是假呢?”

“既然这样,”那赵仕铭脸色一沉,冷冰冰的说道,“那你们还约我来此何干?没有任何诚信基础,更没有信任可言,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再谈下去了必要了,就此告辞!”

“别啊!”乔晓静笑道,“赵先生话还没说完,又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诚信呢?正如您刚才所言,我们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而且这次才是第二次,你我不论谁有顾虑,有疑惑,有戒心,这些都很正常,正因为如此,我们之间才更有谈下去的必要,不是吗?”

“嗯~”那赵仕铭略微思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您说得颇有道理,其实我跟你们一样,我这心里也不踏实,也不安心。但我愿意相信你们一次,我愿意亮明我的身份,即便你们是军统或鬼子派来的特务,即便我今天粉身碎骨于此,我也认了。”

乔晓静和大志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了那赵仕铭。

“我乃山西吕梁人,”那赵仕铭说道,“我们那里生活条件很差,很多人从小就学着做生意,想摆脱那种艰难困苦的生活。我跟他们一样,很小便跟随父亲学做生意,可悲的是,我十九岁那年父亲被土匪害了……我走投无路,被迫放弃了经商之路,回了乡下。”

“对不起,赵先生。”乔晓静说道,“没想到,又让您伤心了。”

“这不怪你们,”那赵仕铭说道,“要怪只能怪那里太苦,穷山恶水多刁民嘛。事情已经过去二十来年了,我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似乎我已经忘却了伤心的感觉,只是时不时觉得有些遗憾。说正事吧,我自己都想不到,我当年一种地,竟然种了十多年。”

“没想到,”乔晓静说道,“您年轻的时候竟然种过地,真是令人钦佩!”

“农民嘛,”那赵仕铭摇头说道,“哪有农民不种地的,这不值得钦佩。哎~依你之言,你俩应该没有种过地了,也就是说你俩的身份并不像你们身上衣服所显示的这样。”

“您误会了,”乔晓静解释道,“我俩绝对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不会有假。我之所以钦佩您,是因为您现在位高权重,没想到年轻之时竟也跟我们一样,竟然也是泥腿子。”

“泥腿子怎么了?”那赵仕铭说道,“中国的事情迟早都得依靠泥腿子去解决,凭我多年的认识,我以为南京政府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汪伪政府同样也解决不了。”

“您终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乔晓静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想再试探试探这个赵仕铭,甚至他希望赵仕铭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故而冷冷的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成为广州国民政府参谋部书记员之前,应该还有一段充满故事的经历。”

“什么意思?”那赵仕铭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当下中国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嘛,南京政府一味攘外必先安内,汪伪政府所谓的曲线救国之策,实际上就是卖国求荣,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既然如此,谁来救中国,难道等着日本侵略者来就中国吗?最终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充分依靠中国的泥腿子来解决中国存在的问题,这有错吗?”

“您的解释倒是合理,”乔晓静笑道,“不过您不觉得有些凑答案的嫌疑吗?”

“明人不说暗话,”那赵仕铭说道,“敝人在成为广州政府参谋部书记员之前的确接受过全新的思想,正是那时候,我对中国革命也有了新的更加科学的认识。说到此处,我想请教二位,你们昨天在我办公室写下那张纸条,能不能给我做个解释?”

“你指是……党组织?”乔晓静试探性的问道。

“我来此,”那赵仕铭说道,“正是因为你的那张纸条,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今天能到此地,也是冒了巨大风险,可以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你们还不能给我实底吗?”

“我还是想先听听你31岁之前的故事,”乔晓静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实底。”

“好吧,”那赵仕铭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26岁我便加入了地下党组织,经过4年学习和实践,在组织要求和部署下,进入了广州政府参谋部,31岁成了书记员。后来与我联系的中间人牺牲了,我,我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游子。”

乔晓静和大志没有插言,只是真诚地点着头。

“这么多年,”那赵仕铭激动的说道,“我过得很孤单,但我从未想过背叛组织!”

“我们相信你。”乔晓静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赵仕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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