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豁达与挣扎
没有人会想到，人是该多么的失魂落魄。
夏尔迷游走在街上，在病房中的苏烟双眸紧闭的卧床休息，这个模样，她该潇洒点了，可是隐隐作痛的心脏不允许她入眠。
前前后后，七零八落的点参与，花楼零在考量，他说话该不会说多错多。
可是，苏烟的状态太差了，称不上是病体堪忧，而是他看得见她眉心的忧虑，浑浊的让他看不见她的以后。
“烟烟，你在想什么？”沉静许久，花楼零递给了她一杯温水，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忧凉的光阴似乎也会精彩片刻，苏烟的眼底啊，看不出眼色，消瘦的手抬起接下。
长长的几个小时了，她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情绪不稳定，静静坐着，呼吸却时深时浅。
想说又不敢说吗？
“楼零。”
“嗯？”花楼零望进苏烟的眼睛深处。
苏烟手中的杯子泛起涟漪的水恰似他的内心。
“你在想我吗？”
苏烟明知故讲。
想，并非是思念，思念的也许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可是她就在他的面前，那他想的只能是她的全部。
求婚，告白，本来该给他生命里最有分量的人，那个人会陪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们共享的只有快乐。
然而，她成为了那个人，可是，她已经不值得了。
多么热烈的喜欢瞒的她毫不知情。
“嗯？”花楼零很阳光，路上总是承载喜意，多不会疾言厉色，不痞不邪，不傲不满。
花楼零泛起笑意，等待她说话。
“……”
对不起三个字淹没在了唾液中，她无颜说吧。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花楼零瞧出端倪了，不妨碍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顾忌。”
放开为自己。
苏烟含住那一口温水，左右沉默的可怕，一言不发，即使是看着他，可是，眼神老是游离。
“如果是对不起，那不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自诩是烟烟最好的朋友，却在你最难过的时间里姗姗来迟，自以为很了解你，又跟所有人一样，才找到你。”
错过是错过，拥有是拥有，而夹在二者之间什么也不是的状态，大概是即使他和她。
不论苏烟会不会嫁给他，她的一辈子啊，他在呢。
在到什么时候？
所求不多，生命长河的尽头方好。
至于少年时的过往，已经过期了。
“烟烟，我太悲伤，一身萧索。”就像是要常伴青灯古佛的老僧，积留了太多刻痕了。
明明是鲜活的生命。
“我已经很好了。”苏烟口气淡淡的，似乎在去回避。
她的命板定格了，根本无人能改变。苏烟转过脸去，拒绝看着花楼零。
她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
她以前强求的人不也是一个个的留不住。
泪千行，无人与。
“不想了，不想了。”花楼零只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
结白的病房，干干净净的的摆设，风来了又走过，一丝一缕的东西都不带走，徒留两个心事满腹的人。
不顾无言。
“你睡着了吗？”良久，花楼楼轻触苏烟的眉眼，轻轻的问她。
她一动不动的，呼吸匀称，他看不清，她身上啊，萦绕了一层雾，牵制住了他的理智。
“烟烟。”
他将声线压的很低，可以让胸腔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喊出这名字的时候都颤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苏烟的五官，她的眼睛，她的唇角，每一寸，每一厘肌肤，“你疼吗？”
心理上的剧痛即使是死亡也难以终止。
“……”
疼吗？
这两个字是九奶奶在她怀着苏秋的时候，日日在她耳边问的，温柔的老人，因为捡了她回家，待她如血亲，她浑浑噩噩之间，总看见她抹眼泪。
一个不相干的人，为她而苦，她做了什么呢。
陪伴了她十几年的朋友，亲人呢。
哀戚来的猛烈，“……”苏烟无言，她习惯了没有人关心的地下室岁月了，忽然她回来之后，抽不开身，还有人告诉她，往事随风，未来岁月静好，哪有那么容易。
她拿什么去信任？
骨子里流的血？
不可能了。
一滴清泪划过她的脸颊，落进了鬓角，花楼零惊讶之余是苦闷。
她听到他的话了，可是，他多少体会不到她的心情。
“不哭，烟烟啊，喜欢他是喜欢他，不要急着剖开生了瘤的心脏，我们慢慢的来，你告诉他了的？我们要结婚了，不哭，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如果日日夜夜重复这样的话，可以在苏烟的心里形成潜意识，他宁可嘴皮子说破。
“不要沉默的面对我们。”他们不是洪水猛兽不是。
花楼零握住她的手，低着头，如同苏烟的状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偶尔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两个人一坐一躺，一个多小时。
“我睡不着。”
细语打破了病房的平静，苏烟睁开了眸子，淡漠如水，有几分呆滞的看向不远的墙壁。
她失眠了。
失眠的次数太多了，夜里的她，合上眼睛，便是黑色的光景。
侵蚀掉她剩余的安宁，久而久之，她习惯了放弃，随便那些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折腾。
“那不睡，和我说说话，什么时候想了就什么时候睡。”花楼零不劝她，他不困，陪着她。
“嗯！”
花楼零托起她的脑袋，给她垫上枕头，让她半躺着，舒服些。
“可能不睡会有黑眼圈，这是唯一的不好了。”花楼零语气轻快点，夜里沉寂，谈些活跃的。“明天肿了两个眼，也许会降低你的颜值。”
“我可以抹遮瑕。”
苏烟貌似挺在乎形象的，撇嘴，真信了，面上有点恼。
“不抹也行，烟烟颜值耐打。”
……
同一行造访广州的揽幸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老钟得消息办事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揽幸没反应，不一会儿门“嘀”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一个长发缠腰，面容清纯，宽松的衣着覆盖住曼妙的身体，脚下踩的俨然是广州本地人的特色。
批发市场十块钱三双红黄蓝拖鞋，不分男女款，蓝色拖鞋。
今日份广州天气是天晴日暖的，很配季节。
“不好意思，我进错门了～”女人勾笑的依依不舍往揽幸身上张望，埋怨道，“哼～帅哥不留我一下吗？”
“……”揽幸眼中带笑，不说留，亦不驱人。
“小哥哥长得和明星仙男似的，可是我也不赖啊。”女人小手覆在门上，轻轻一合，扭着腰肢走近揽幸。
手不安分的落在宽大的上衣上，搅动衣尾，眨眼之间，把衣服撩起，露出水蛇一般的细腰，衣服堪堪的打了个结在腰上。
踩上地毯的时候，“呵呵～”将脚上的鞋子踢掉，踮起脚尖，步子轻盈，却快如闪电。
“帅哥，我好不好看？”脸不红，心不跳的女人竟跨坐在了揽幸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傲人的胸脯紧紧的贴在揽幸的身上。
红唇微启，像个吐丝的妖精，一颤一颤的作祟在揽幸身上。
停顿半秒，她在等她的魅力展示成果，男人啊，哪有不色欲昏心的。
然而，她赌错了。
揽幸眼皮子微未曾动一下，静静等着她表演，即使欣赏也不愿意。
女人忍不住怀疑，她的的魅力下降了。
“帅哥喜欢佛系，还是等我主动？”女人再接再厉，抱着揽幸宽厚的肩膀，浪荡的蹭了蹭，扭动身子，差一点，殷红的唇要落在他的耳垂之时。
“下去！”
两个字，冷如冰，揽幸的手掌落在她的后颈。
“……呃哈～冷静点。”女人举起双手，废话，她不投降，捏住她的脖子的手很有可能把她废了。
第一次见这位‘风月无双’的巨头，果然能让她浑身喜爱到不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光是后劲发凉，脊椎生寒啊。
女人一手一脚的从揽幸腿上挪下来，唯恐他的手利索起来。
卖笑的嘴脸依旧卖笑，可惜却不是春风得意。
“别紧张嘛！我确实是自恋了。”
揽幸不愿意计较那些东西，她离开他的身体，最好，离远点。
他身体的控制系统时好时坏的，不听差使。
“闻名不如一见，Boss·Ren。”令东南亚警方闻风丧胆，国际刑警风声鹤唳的任老板。
想不到这么年轻，帅气，行业气息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迹。
“客气。”
“客套几句都不愿意啊，任老板，你的代号恐怕不止这个吧！”女人坐定在一边，翘起二郎腿。
殊不知，再开口，又犯了行业忌讳。
揽幸不晓得待客之道，凉邪的视线斜斜的看着她。
“别那样看我，我脖子凉，任老板，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说说条件？”女人慵懒的沙发上，“给我多少好处？不甜不咸，我可不要。”
“你想要哪段？”
“不多，两段，任老板新开的线往往瞧着就很不错啊。”
“哼……”
风几欲静止，十分钟后，打扮朴素接地气的女人从蓝翔的房间里离开，出了房间门，一股子的安静斯文之气秀起，手中夹着的一个扬手，磁条被破坏，下一秒，安安静静的和垃圾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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