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红杏自杀
三天后的早晨。
周牧野穿上一件普通的黑色道袍，带走一张大众脸的人皮面具，离开公寓，乘坐飞梭经高空航道，进入中心城。
落地后，收起飞梭，就近找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碗灵米粥，三张烙饼和两碟小咸菜。
吃过早餐，慢悠悠地走到杂耍一条街，由于来得比较早，许多耍把式卖艺的还没来，来得早的艺人也在整理各种用具，并没有表演。
因为来看杂耍的大多是闲人，要日上三竿才会来这里观看。
周牧野怕错过绝杀，沿着街道漫步一个来回，悄悄用神识探查每一个人，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我擦！这可怎么找呀？”
周牧野靠在天桥的栏杆上，望着远处出神。
绝杀的隐身法术非常高明，因此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算他幻化成顶盆的小猴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除非他动杀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否则自己真没法寻找。
只能看天意了！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条街道上，一遍一遍来回溜达，希望有奇迹发生。
太阳像个小媳妇，羞羞地升起。
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耍把式的艺人和看客越来越多，吆喝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心态平和了，周牧野真成了一个平庸的闲人，逗逗狗、溜溜猴，这瞧瞧，那看看，对耍什么的都会停下观看一会，认为表演不错的便打赏几枚铜币，遇到讨要赏钱的，也往里面扔几个枚。
眼看着巳时一过，还是没有找到绝杀，周牧野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再也没心思看表演。
不觉地加快溜达的脚步，除非看到人多的场子，才会钻进去瞧瞧。
“太气人，这不是想要小姑娘的命吗？”
“这些表演的难民也太可怜了！”
“没有人肯站出来，替小姑娘鸣不平吗？”
“刘瘸腿是金家的人，谁敢得罪呀？”
···
听见众人的议论，周牧野直接钻进人群里。
看到一位表演柔术的小姑娘，站在一条长凳上，后弯腰下胯，头低到凳子下面。
地上有一盆玫瑰花，小姑娘用嘴咬下一支盆里的玫瑰花，再缓缓起身，算是一次表演成功。
“不许停，继续！”
小姑娘刚直起腰，将嘴里的玫瑰花取下放在凳子上，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大汉便大声呵斥。
“老爷子，咋回事呀，怎么凳子上有那么多花？”
看到凳子上的一堆玫瑰花，周牧野的心里已经有些猜测，遂问身边气呼呼的老头。
“小姑娘被人渣给坑了！说好的将花盆里的玫瑰花全部取走，就算小姑娘赢，结果取光一盆，刘瘸子就从身上再取出一盆，放在凳子下面，没完没了，已经取光三盆了，连续下胯取走38支玫瑰花，谁受得了呀？你看到没有，小姑娘的腿已经打颤了！这个缺德的东西，想逼死小姑娘呀？”
“两人打的什么赌？”
周牧野想了解清楚，再决定出不出手。
“小姑娘在这里表演，欠刘瘸子的保护费，这个人渣今天端一盆玫瑰花过来，对小姑娘说，若是能将盆里的玫瑰花全部取走，这个月的保护费不用交了，如果不能，就去金府单独给金二公子表演一回，小姑娘不知道其中有猫腻，就同意了。”
“是金二公子看上小姑娘了？”
“明眼人谁不明白？想看表演来这里大大方方地看呗，为什么逼着小姑娘去府里表演？刘瘸子不过是一个筑基一重垃圾，身上怎么可能有蜗牛空间？一定是金二公子与刘瘸子合谋，给小姑娘下的套，逼她就范！”
“这小姑娘也真够倔的，不行就认输呗，失身总比丢命强吧？”
旁边又一位矮胖子插嘴。
“小姑娘没有亲人吗？”
“有一位义父，听说出门了，不在这里。”
“红杏呀！你就去陪金二公子一回呗，只要将这位爷侍候舒服，你的好日子就来了，再也用不着风吹雨淋地在这里表演，你咋这么不听话，累坏身子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我就是死也不会去金府！”
小姑娘气喘吁吁地拿出嘴里的玫瑰花，神色决绝地回应。
“不识抬举的小贱人，继续，不许停！”
刘瘸子恼羞成怒，从怀里又端出一盆玫瑰花，放在凳子底下，同时将之前的那盆掐光的取走。
“红杏，你这孩子怎么敢跟刘爷打赌呢？太不知道进退了，快下来给刘爷赔个不是！”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头，急匆匆地跑进人群，大声呵斥女孩。
“义父，赔不是也没用，不去金家，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女孩站在凳子上，继续下胯后弯腰，只希望刘瘸子的身上只剩下这一盆，自己或许能坚持到最后。
“刘爷，小老儿给您跪下磕头了，求求您放过这孩子吧！”
连续不停地做这种极限表演，最容易引发经脉破裂或者灵气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噗通！
老头直接跪在刘瘸子面前，不停地磕头。
“老吴头！别说大爷不给面子，只要你磕够十万个头，我就放过红杏，前提是她还有命活着！”
“刘爷，求求你让红杏先停下来，我保证给你磕够十万个响头！”
“不行！她叼她的花，你磕你的头，马上开始吧！”
刘瘸子故意走到凳子旁，神念微动，地上出现几十盆水灵灵的玫瑰花。
“小贱人，看到了吗？大爷的蜗牛空间里还有几百盆呢，你就耐心地叼吧，保证到天黑，你也叼不光，哈哈！”
刘瘸子这招心里战更狠，直接击溃了红杏最后的希望！
“刘瘸子，你太狠了，姑奶奶自杀，你拖着我的尸体去请赏吧！”
看到一地花盆，小姑娘彻底绝望，再也坚持不下去，纵身向身后的围墙撞去！
“啊呀！”
“救人呀！”
···
不少观众惊呼起来！
“红杏，不要啊！”
老头吓得瘫坐在地，脸色惨白！
“小姑娘，不用自杀！也不用表演了，你欠多少保护费，哥替你付！”
周牧野飞掠过去，瞬间抱住小姑娘，将她平稳地放下。
“谢谢大哥哥！我欠一枚玉币！”
小姑娘感激地道。
“接着，赶紧滚！”
周牧野取出一枚玉币，扔给刘瘸子。
“小伙子，谢谢你救了红杏，我给你磕头了！”
老头惊喜地跑过来，就要给周牧野下跪。
“老爷子，不需如此！”
周牧野一把拉起老头，将红杏推到他怀里，同时悄悄传音，“快带着女儿离开,永远也不要再来这里!”
“哪里走！继续上凳子，继续履行赌约！”
看到老头拉住女儿想跑，刘瘸子飞掠过去，一把抓住红杏，将她拖回来。
“你放开！我已经不欠保护费，没必要继续赌了！”
红杏大声辩解，她一个锻体初期，怎么也挣脱不开魔爪。
“保护费和赌约是两码事，要么上凳子表演，要么去金府，没有别的选择！”
“还有选择，就是我打残你！”
周牧野先一拳打断刘瘸子抓红杏的手臂，迫使他放手，随后又一脚踢断他的那条好腿。
噗通！
刘瘸子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小崽子，敢打大爷，你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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