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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人刚刚叫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认得她的。

阮栀仔细端详着老大娘的脸,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谁,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儿子叫你给送牢里去了,你竟然有脸问我是谁?”

大中午的,街上人不少,本就注意到这边的争执,一听说‘坐牢’俩字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阮栀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答案。

“你是李康的母亲。”她声音微凉。

李母嘴角一翘,手指着她:“是,我儿子叫你这个扫把星害的坐了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撕烂你这张脸。”

江勤皱眉,认知被再次刷新。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分明是你儿子深更半夜的偷偷潜入我们学校女生宿舍,这就是流氓罪,自己没教好儿子,怪别人干嘛呀。”

这话把李母给惹毛了,她手里包袱一丢,五官都扭曲起来:“死丫头你说啥呢,也就是你们这样的,仗着自己模样不错,一天到晚干着下作勾当,否则我儿子能去你们学校吗。”

“大家伙快来看看,这就是京北大学的学生,勾引人不成,还害人坐牢哦。”

她撒泼叫嚣,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江勤睁大了眼,有些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阮栀可算是知道李康怎么会是那个德行,感情是子肖其母,真是长见识了。

“说半天,你是觉得你儿子这样,一点责任都没有呗。”

李母撸起袖子,眼神阴测测盯着她:“我儿子在老家待的好端端的,如果要不是为了你,他能跑京北来,阮栀,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干嘛非要害我儿子。”

阮栀听懂了,横竖和这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喜欢吵嚷是吧,那就吵嚷个够。

“李大娘,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呀,我在老家的时候,你儿子就联合我妈要害我,我这都逃到这儿上学来了,他都不放过我,你说我害了他,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呀。”

她两眼眨巴眨巴,怯生生抬眼看她,不过喘口气的功夫,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李大娘傻眼了,这死丫头的演的是哪一出啊,刚刚不还气势汹汹的么?

江勤也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阮栀扯了扯她衣袖,睇了个眼神过去。

她当即会意,抹了把眼泪跟着搭腔:“可不是吗,你这当街二话不说就要打人,我们都是学生,我们能害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么。”

“是啊,你要是觉得我害了她,就去警察局找警察,私底下打人干什么,各位叔叔阿姨们都评评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阮栀说着,随意瞥向了人群。

突然被点到名的围观群众愣了一下,很快应声:“是啊,人小同志说的有道理,我听了这么久了,不说别的,就你家儿子大半夜闯人学校宿舍,不抓牢里等着上天啊。”

“就是,我闺女还念书呢,要是真遇着这样的人,我不得拿铁锹铲死他都算好的。”

难怪上个月瞧着有派出所的人大半夜去了京北大学,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一桩丑事。

不耻,鄙夷声此起彼伏。

李母险些气的倒仰:“你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那还不是这丫头勾引我儿子。”

“嘿呦,大娘你可别丢人了,你看看人小同志,多标志啊,你儿子都五十岁了,人家图你个啥。”

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五十岁怎么了,我儿子长的好,五十岁也有人惦记。”李母一点底没觉得可笑,手插着腰冲着众人道:“你们以为她光鲜亮丽的,谁都稀罕啊,我呸。”

这话说出来,都引的众人发笑:“是是是,就你儿子有人惦记,你儿子好,好到牢里去了。”

阮栀看着她:“李大娘,要不咱们去警察局问个清楚?”

“去什么警察局,我就要在这儿说。”

江勤翻了个白眼儿,无赖,完完全全一个老无赖。

阮栀声音温软:“为什么不去,大娘你是不敢吗?”

说到底,就是觉得她年纪小,是女孩子,好欺负拿捏。

就是可惜了,她才不是软柿子。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母眼神闪烁,目光触及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脸面挂不住,“死丫头,贱东西,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看我不打死你。”

这么说着,她低头就近寻了块碎了一半的板砖。

阮栀神色一僵,惊恐后退:“我给不了,明明是你儿子害人。”

“你还敢嘴硬,你再说。”

李母提着板砖靠近。

江勤一惊,将阮栀护在身后。

人群也不自觉往后退。

倒是有俩老大哥看不下去,上前来拉架。

阮栀估算着距离,在李母快靠近的时候,推开了江勤。

李母大抵是在村下蛮恨惯了,仗着年纪大,别人奈何不了她,真就要动手。

眼看着板砖要落在阮栀脑袋上,她脚下滑动,往旁边一闪,暗暗伸出了脚。

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她就只是在躲。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哎呦。”

连人带板砖砸在了地上,还是脸朝下。

“贱骨头的东西,你竟然还敢打我。”李女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爬起来。

那张老脸被石子儿擦破,落下了血痕,与她狰狞的嘴脸搁在一块,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她捡起板砖,怒气冲天再次冲上去。

还没走两步,脚底下又是一滑,咕咚栽倒在地。

“噗嗤,这老太太真有意思。”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阮栀还不忘拉着江勤,笑吟吟补上一句:“李大娘,说话就说话,你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路可小心啊。”

李母快怄死了,也不知道咋个回事,这腿突然就不听使唤。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这回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咋回事?

见她不动,阮栀又道:“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和朋友先走了。”

这大街上风凉,搁这儿吹一吹,说不准能治一治这人的黑心病。

“死丫头,你,你给我回来。”

眼看着俩人走了,李母伸手想抓,最后扑了个空。

看热闹的叔婶们乐呵完了,瞅着她问:“嘿,人都走了,你还不起来啊。”

李母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她是不想走么,她是压根起不来。

太他娘的邪门儿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动不了就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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