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谁来明牌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惠民银行跟天高集团有着必然联系，但黎东辉这么一死，显然是天高集团嗅到了什么味道，这才把黎东辉给灭了口，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不过到底由谁来跟天高集团明牌，是个问题。
原福年思忖良久才道：“还是你来吧。”
秦舞阳只能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毕竟从明面上来讲，是要政府这一口具体执行，所以哪怕对方嗅出有可能是原福年在坐镇，但秦舞阳不得不出这个头。
两人商议完毕，秦舞阳正要离开，岳梅匆匆推开门，刚要说话，见秦舞阳也在，便把话收了回来，略有些尴尬地道：“秦市长也在啊。”
秦舞阳笑了笑：“原书记，我先走。”
秦舞阳出了来，刚到楼下，就又接到了原福年的电话：“你回来一下。”
秦舞阳只好又转头上了楼，没想到原福年告诉了他一个更震惊的消息，王小霞昨晚洗澡的时候，热水器漏电，被电死在了浴室。
秦舞阳失声道：“是不是意外？”
“警方正在调查，但……”原福年停顿了一下，把王小霞与喻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福年到底是怎么实施整个计划的，秦舞阳并不知道内情，不过现在死了两个人，情况就很严重了，这也表明事态失控了。
“本来是想在银行资金方面做文章的，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掐断这条线，如果王小霞是他杀，那证明她暴露了。”原福年的脸上写着无情这两个字，不过王小霞对他干的事情，险些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对于王小霞的死活，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惋惜的，“舞阳，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线给重新接上。”
秦舞阳在脑子里迅速把这事给捋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个中详情，但大体的脉络也是大差不离，也就是说，天高集团为了避免牵扯得越来越深，所采取的补救措施就是将相关人等灭口。
秦舞阳道：“如果王小霞暴露了，那你也相当于暴露了。”
原福年淡淡道：“我也没想着去遮遮掩掩。”
秦舞阳道：“老原，这事如果继续的话，一个天高集团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但你也知道，天高集团的背后是谁，真的到了那一步，你的处境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原福年冷冷道：“我连我侄子的仇都报不了，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些？”
秦舞阳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下午三点。
宇文昊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中年，自称是天高集团的副董事长穆方星。他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茶也喝了两杯，不过他的耐性很好，慢慢等着呗。
中午的时候，穆方星接到喻佳的电话，说市长秦舞阳约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让他先过来探探底。
几分钟后，宇文昊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穆方星将纸杯放到一边，姿态放松地进了秦舞阳的办公室，自我介绍道：“秦市长你好，我是天高集团的副董事长穆方星。喻总在外地出差，暂时回不来，所以让我先过来聆听市长教诲。”
秦舞阳冷冷地看着穆方星，穆方星虽然知道天高集团有人撑腰，但当秦舞阳这种上位者刻意爆发自己的气势时，其气场之强大，让他靠在沙发上的腰不由自主地坐正了。
“我要跟喻佳谈很重要的事情，你确定你能做得了主？”
秦舞阳的吐字近似于机械，而这种机械式的口吻却是让穆方星有通体冰冷的感觉，咬了咬牙道：“只要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我是可以做主的。”
“我要说的就是很重大的事。”秦舞阳眼睛微微一眯道，“穆方星，毫不客气地说，你还不够资格接受我的召唤，滚出去，喻佳不在，就让喻天高来！”
穆方星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心里的不甘、委屈和被人鄙视让他的心里难过之极，上了车就打了个电话给喻佳：“喻佳，这个秦舞阳太放肆了，说让你来是给你面子，你不但不来，还只派了个副董过来，摆明是不给他面子，直接把我撵出了办公室，还说让老喻总去见他。”
喻佳的肺都快气炸了，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秦舞阳算什么东西？在北江，他不就一个小市长，神气什么？”
穆方星附和道：“就是，我看，咱们别理他。”
“放你妈的屁，你是嫌事不够大是吧。”喻佳虽然上火，但脑子并不糊涂，刚刚也就一逞口舌之利罢了，秦舞阳还真不是小市长，所以舒坦了嘴之后，还得重视，连忙把话转给了喻天高。
喻天高一点都不意外：“市长有市长的威严，小佳，这事上你别犯诨。”
喻佳道：“我明白，爸，你说秦舞阳找咱们干嘛？”
“你哥搞他的事，他一直没露面没表态，但我一直估摸着，他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你哥进去有段时间了，他才腾出手来找天高集团的麻烦，这小子，够阴。”
“爸，那怎么办？要不要跟苗……”
“这是小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记住，这世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靠人不如靠自己，资源，用一回就少一回，咱们在这儿猜没有用，先看看秦舞阳打的什么主意吧，他不是要见我吗，好，我来会会他。”
老喻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该低头的就低头，否则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程度。
半个小时之后，喻天高挂着五个零车牌的迈巴赫停到了市政府大院。
不少人可能不认识喻天高这个人，但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车牌，只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这位北江商界第一人的真身居然会出现在市政府。
还是秦市长牛逼啊，以前的官员都是巴巴地去天高集团，还不一定能见得到喻天高，这下倒好，喻天高亲自来了，并且……没有人接。
宇文昊来报，说喻天高来了，秦舞阳头也不抬地道：“来就来了，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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