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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扶云卿发现祁承翊的眼线


第六十六章  扶云卿发现祁承翊的眼线

剩下的内容扶云卿没看,直接折入袖中,冷冷问道:“不管如何,这不是你虐打妻女原因。”

“将他给我拷起来!”扶云卿大喝。

“你——”李全在反抗中被戴上镣铐。

“你双亲已死,这么得罪本官,怕是不妥吧?扶云卿,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李全道,“你今日放了我,睁只眼闭只眼,替我在长公主面前美言几句,你我恩怨便算翻篇,我也不会再打扶芸母女。”

“那李大人,你不妨求我。我试着考虑下。”扶云卿挑眉。

而她身后站着的祁承翊,指尖穿梭着一片绿叶。

李全脸色微变,牙齿略咬紧:“扶云卿你不要得寸进尺——”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扶云卿勾唇斜笑,“我就是得寸进尺,我手中攥着长公主玉令——”

不待扶云卿嘲讽完,李全放低身段,面上蒙了层猪肝色的愠怒:

“扶姑娘,你……你大人有大量,此次是……是我畜生。你今日抓我把柄,我往后绝不再犯。我知你与长公主交好,你替我美言,我日后只会对你姑母更好。”

“你说你是畜生?”扶云卿哂笑着极尽羞辱道,“也是,只有畜生才会殴打妻女。一个连妻女都能殴打的残暴之人,怎会爱护百姓?你怎配为官?”

“是,我是畜生。”李全自扇巴掌,低姿态,扇的脸颊红肿,“我不配为官、我不该殴打妻女,这是最后一次,我你日后可以常来李府监督我。”

扶云卿道:“这样吧,我派个丫鬟婆子进李府住下,便知道是否诚心悔改。”

“好好好。”李全满口答应,“侄女啊,你万万要救我于水火之中,替我美言,若李家落败,你三姑母与堂妹也会跟着过苦日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见李全顺势答应,扶云卿嘴角闪过一抹弧度。

当年李全协助陈御史,揭发祁承翊外祖父谋反,顺势将眼线插进李府,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扶云卿拿乔,姿态颇高:“很好。”

“那你替我美言一事……”李全惴惴不安地问。

“我自有分寸。”扶云卿棱模两可道。李全恍然,以为长公主侍卫在此,扶云卿才不表明态度,但二人都已经谈妥,扶云卿肯定会帮她美言吧!

扶云卿眼底划过一抹寒笑,给李全戴上镣铐,将他拽进马车!

李全被拽的太狠,扑通一声,撞在车壁上、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李全头撞出血,眼底斥满怨恨,捂着摔痛的屁股转身时,朝扶云卿露出谄笑:“难怪战神之女,这力气……”

扶云卿皮笑肉不笑,和祁承翊坐上另一辆马车。

马车内。

扶云卿问道:“殿下以为,将谁安插进李府最合适?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或许是想起她曾经说的真诚,祁承翊不做隐瞒,直说道:“李府,已经有了我的人。”“?”扶云卿略微皱眉,沉默了下,“殿下何时安排的人手?”

“从……”祁承翊沉默片刻,“恢复皇子之名,重获权势时,便在布局。”

不知为何,扶云卿感觉有一丝震颤与异样,从尾椎骨攀升而起,交织在她心头,开着玩笑问道:“殿下,不会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人手吧?”

此话一出,马车沉静的落针可闻。

车轮压过每一颗石子的声音,扶云卿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能听见冷风穿过街巷、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唯独听不到祁承翊的回答。

“怎么会……”他声音极轻,轻的像云烟,一飘就散。

扶云卿眸眼深邃,在灯光昏黄的马车内,愈发显得深沉,甚至有一丝压抑着的冷嘲。

她心中已有数。祁承翊剑眉不可察觉地紧紧皱眉,手指收拢,动作细微地攥紧袖袍。

指骨用力到逐渐发白。

他觉得,扶云卿迟早会知道。

因为她太聪明了。

一路无言,宫门已下钥,二人不能回宫安寝,只得各自回宅院。

楚冰可将马车勒停在将军府,扶云卿刚要掀帘下车时,祁承翊比她更快一步,为她打开车门、挑起湘竹帘——

二人在夜色中四目相对。

祁承翊不自然地错开视线。

扶云卿美眸深邃如黑夜里的大海,沉默地看他一眼,嘴角闪过一抹浅到几乎看不见的讥讽:“多谢。”

她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进府。祁承翊跟上去两步,忽然僵立在将军府的牌匾之下,他看着自己下意识追出去的两步。

他察觉到自己不对劲。

二人之间,从他单方面来说,有些什么东西,似乎变了。

他暂时不太清楚,这个变化,对他来言是不是好事。

他也没能弄懂,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

祁承翊在夜色冷风里,静立许久。

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笑声不太愉快,类似于办砸事情的自嘲。

沈淮序犹豫后说道:“主上,天冷,咱们回院子吧。”

祁承翊道:“今日扶云卿替祁岁安挡了一棒,我胳膊疼,你去送瓶伤药。”

“另外……”他紧蹙俊眉,忧虑重重道:“尽快将林樾舟抽出将军府。”

……

回到雪栀院寝卧的扶云卿,捂着咚咚咚直跳的心口,环视四周,确认隔墙无耳后,声音疲乏又压抑:

“将军府有祁承翊的眼线。”

“是谁?”甜盈吓了一跳,“仁青、媚芙、楚冰可、林樾舟、扶歌姑娘?还是其他杂役家丁?”

“八皇子怎能在您身边安插眼线呢?简直太过分了。”甜盈义愤填膺,“您放半身鲜血救他,却换来这般……他根本没与您交心,太过虚伪狡诈、冷漠无情。若是有情有义之人,岂会在朋友身边安插眼线?”

扶云卿不想说这些,只是道:“他没伤害过我。”扶云卿忽然想笑,不知是气的,还是失望:“我从来谨慎,身旁被安插眼线,居然毫无察觉,而且毫无头绪,不知道是谁!”

“不过……”

“我已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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