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凶手是你!尸体自己跑了?
第九十五章 凶手是你!尸体自己跑了?
扶芸回过神,难看的脸色微微缓和,自然而然道:“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头疼。”
江行危见到扶芸,犹豫了下,简单见礼后说道:“李夫人。”
“江、江大人。”扶芸手心冒汗,不知江行危为何唤她。
“我下午正打算去李府登门拜访告知李全一事,却在扶府碰到了李夫人。”江行危整理了下措辞,“李夫人节哀,李全已死在狱中,锦衣卫会全力调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扶芸眼眶瞬间变红,冷笑中带着嘲讽:
“死了也好!从前他多次险些将我打死,如今死在大牢里也算罪有应得。此事不用给我一个交代,我看你们也不必查了!这样的人,死在谁手里,都是活该。”
江行危道:“李夫人节哀,李全死在大牢,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查的。”
扶芸冷呵:“事关李全之案日后都不必和我说,我与他虽没有和离,但夫妻缘分早尽!他是生是死、被何人所杀,我全不关心!”
江行危倒没想到扶芸是这反应……
夫妻做到这份上,也不知李全造了多少孽。
扶云卿知道扶芸从前遭遇,叹气转移话题:“饭桌不谈案情,我们先用膳。”
“是行危冒昧。”江行危耳垂略红,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人家生辰宴上说这些,真是查案走火入魔,当即自罚一杯,“祝扶姑娘生辰快乐。”
“谢谢。”扶云卿回他一杯清酒。自从江行危谈过案情,饭桌氛围就略微变了一些。
午膳之后,江行危三人又去了江边。
江行危看着女子倩影,昳丽清冷的俊眉多了几丝歉意,上前道:“扶姑娘,今日提及案情打搅了你的生辰宴。”
“没有,怎么会?”扶云卿笑道,“我倒喜欢江大人一心扑在案子上的态度。断案者有此态度,会令无数冤魂与申告者心安。”
祁承翊别的没听进去,只停进去五个字:喜欢江大人。
嗯,才和江行危相处了几日?就喜欢他的态度?
祁承翊捡起一个石块打水漂,连打出六个漂后,听见扶云卿说道:“江大人说有发现,是有什么发现?”
“昨日有人目睹那男童来了江边放鞭炮。”江行危道,“隐秘走访后得知,有一黑衣人也来了江边。接着,男童消失不见,黑衣人独自离开。”
祁承翊负手而立,随性地淡声道:“黑衣人是杀人灭口。”
“何以见得?”扶云卿问。
“若非撞破了什么,不然怎会消失?”祁承翊道,“论阴谋诡计,我大抵比卿卿见得多。江行危,你打捞江底,可有什么发现?尸体、凶器、相关之物?”
“没有。”江行危有些尴尬,“我与殿下想的一致,黑衣人应是杀人后沉尸江底。但我命锦衣卫日夜打捞附近河底,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呢?”扶云卿沉思,“难道沉河的尸体,还会自己跑了不成?”
祁承翊问:“昨夜路过船只呢?”
江行危答道:“昨夜我已联合工部下令,禁止船只通过此处河段,又将昨夜黑衣人出现后经过的所有船只船长全部带到了此处。”
江行危身后站了十个船长。
祁承翊目光扫过去,船长们略有些不知所措。
祁承翊看向一袍摆沾着海带的男人:“你是打渔的。”
“正是。”
祁承翊又看向一指甲缝里渗油的船长:“运送油粮的。”
“回大人的话,草民正是运送粮油的。”
江行危目光有些诧异,没想到祁承翊能根据细节如此料事如神。
扶云卿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船长身上。
祁承翊面无表情,目光淡漠,带着审视:“你是运河沙的。”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袍侧擦了擦起汗的掌心,只觉祁承翊气场强大,犹如泰山压顶,当即胆怯道:“小人出门前特意换了新衣,并没有沾染沙粒,不知道大人为何判定我是运沙之人?”
“此处乃是泥沙瘀滞的江河地段,你昨夜可是在这里,打捞了河底沉沙?”祁承翊俊眸不带一丝温度,话语寒冷的让人打颤。
“我、我——”男人想否定。
祁承翊冷声道:“你打捞之时,可否捞到一具七岁男童尸体?以及其他之物?”
“我……”男人努力镇定。
见他犹疑,祁承翊基本可以判定,冷笑一声:“是你。”
“不、不是我!”沙船老板跪地道,“大人饶命,草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草民上有老下有小,不敢犯命案的!”
“是吗?”祁承翊转身朝江行危道,“放他们走吧。”
“放走?”江行危不解,“殿下这……”
“放走。”扶云卿很快明白过来祁承翊的意思,补充一句道,“他们没有嫌疑。”
江行危也会出意思来,当即道:“宋安放他们走。”
“是。”锦衣卫佥事宋安点头。
十个船长被放走。
船长们离开时一言一语地议论道:
“为何锦衣卫会找上咱们?”
“不知道啊!我清清白白的啥也没干啊!”
唯独那运沙老板听后沉默不语,趁着人多混乱时,不知不觉窜进一条小道,走进一家破败小客栈。
甲字房。
运沙老板看向窗前站着的黑衣人。黑衣人穿着件宽松的黑色披风,袖口钻出一丁点紫花纹的袖口,戴着严严实实的斗笠黑纱遮去面容,将一荷包金子递过去:“事成后我们不要联系,你就当做从没见过我。”
“我巴不得从来没见过你!”运沙老板捧着那沉甸甸的金子,只觉得像烫手山芋,懊恼道,“昨夜答应你做这亏心事,今日锦衣卫就找上门!你这钱,我只怕是有命贪,没命花!”
“你我如今已是一条船上之人,由不得你反悔。”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握紧袖中匕首。
“罢了罢了,我拿钱先去江南躲一阵子。”运沙老板快步走出房间。
黑衣人松了匕首,也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反悔之意。
不然今日又要多杀一人。
走出客栈的运沙老板,迎面撞上一柄寒光四射的绣春刀。江行危俊美的脸上,铁面无私地问道:“躲?躲得了吗?”
“大、大人怎么跟来了?”运沙老板险些哭出声,猛然回过味,“原来江大人一开始就认定是我,刚才故意放我走,是想引出幕后之人!”
“不然呢?”扶云卿眸眼冰冷地笑问。
祁承翊指尖把玩着一片绿叶,半依靠在门框上,模样懒倦疏朗,可随性冷淡的眸中却划过一抹杀意。
这抹杀意,可一击毙命。
下刻,黑衣人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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