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惊讶不已
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如果造纸厂因为污染问题而停产整顿，新厂区就应该停建。这样的话，这个地方正好可以改建为新能源汽车生产工业园区。用无污染的环保项目，弥补拆除或者搬迁造纸厂所造成的，财政和税收等方面的损失，同时给老百姓带来真正的实惠。他本来不想把这个想法，在这里公开说出来，而在晚上到领导房间里去，个别跟他们说。
现在蒋欣怡向他求助，他就趁机把它说出来：“呃，王市长，查县长，还有各位领导，东平集团的各位高管，请允许我这个小小的副镇长，在这里说几句话。”他一开口说话，就这样老练，而且颇懂官场规则，说话中规蹈矩。
他们都愣愣地看着他，心情复杂地想，这个学生娃模样的年轻人，不光因偶尔的见义勇为而撞到一个大项目，还交了桃花运。他这块小鲜肉，正好被这个美貌惊人的总裁碰上，艳遇再加好运，让他一下子拣了两个大便宜。
没想到他官场经验也很丰富，临场讲话也很老到，这让那些原来不太真正看得起他的市县领导，都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田小晖沉稳地说：“说实话，这个项目，本来是不存在选址问题的。刚才蒋镇长说得对，这个项目是我们南阳镇引进的，就应该落户在我们南阳镇。”
王市长实在忍不住，笑着插话说：“田镇长，不好意思，我打断你一下，先说几句话。呃，在这里，我想纠正一个说法，就是哪个地方官员引进的项目，这个项目就必须落户在这个官员的工作地。这种说法和做法，都是不正确的。而且事实证明，也常常是做不到的。”
蒋欣怡和查兴杰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王市长这是在针对他们说话，等于是在批评他们。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气氛却有些紧张。
“因为一个地方的官员，虽然引进了这个项目，但在条件上，或者是政策上，由于种种限制而无法落地，只能落户在其它地方，这种情况是常有的事。”
王为佳毕竟是一市之长，他风度不凡，气宇轩昂，不急不躁：“而作为这个项目的上级主管部门，也要考虑综合因素，选择最适合这个项目的地方落地。这既有利于落地方的政府的人民，也有利于投资商获得最大利益，得到更好发展。”
蒋欣怡听得红颜失色。这个项目如果不落在南阳镇，她就没法回去交待，就对不起南阳镇的父老乡亲。
查兴杰是代表东山县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丢了这个项目，他就无脸回去见人，所以急得又开始在位置上扭身子。
王为佳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对症下药说：“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选址上的统筹安排，对引资有功人员，丝毫没有影响。我们在给他们进行相应的表彰奖励外，还可以将他们诇到项目落地方的政府部门工作。”
为了适应张晚秋只认田小晖的诉求，安慰好他们的情绪，王为佳又说：“譬如，田小晖同志，如果这个项目落户在其它地方，我们就可以把他调到落地方工作。当然不是原来的职务，而是要对他进行嘉奖，提拔。这是应该的，对有功之臣，我们就是要破格提拔嘛，啊。”
这等于是对田小晖进行升官的承诺，虽然王为佳只是市长，而不是市委书记，但有三个常委在场，这样的承诺是能起作用的。
现在，田小晖是副镇长，副科级。再升迁一下，就是正科，甚至可能连跳两级，直达副处。那就超过蒋欣怡，与查兴杰平级了。
可是他年轻得还像个学生娃，这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但查兴杰和蒋欣怡在震惊之余，心里更多的是嫉妒和难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田小晖的脸上，包括会议室里两个绝色美女。最急切和不安的当然是蒋欣怡，她既怕失去这个项目，又怕失去田小晖，所以她两眼直勾勾盯着田小晖，连眨都不眨一下。
张晚秋听王为佳这样说，就无所谓了，项目落在那里，田小晖就能调到哪里，这对她就没有什么影响。她也为能给田小晖的升迁，起到一点作用而感到高兴。
要是换了别人，就会马上表态，服从领导安排，然后等待宝贵的升迁机会。但田小晖却一点也不接领导的翎子，甚至还不领领导的情。
“王市长的话，我听懂了，我表示理解。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的想法。”田小晖竟然一脸认真地说，“我认为，这个项目落户在我们南阳镇，是最适合的，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这样说，已经令会议室里的人都很震惊，谁想他接下来更加语不惊人誓不休地说：“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南阳镇有个造纸厂，它的占地面积，也是一千亩左右。但它是个有严重污染问题的企业，目前还在用两种设备，欺上瞒下，性质极为恶劣。而且他们，还准备要进行扩建。”
“啊？”北江市的七名领导，包括蒋欣怡在内，都禁不住轻声惊叫起来。
王为佳和胡隆伟丘小兵三个市领导，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王为佳马上制止他说：“田镇长，不要扯远了，这事跟今天的事没有关系，你说它干什么？”
因为有贵宾在，否则他就要拍桌子发火了。
这在江北市是件谈虎色变的事，市里先后有五名名大大小小的官员，因为提及东山县造纸厂污染事件而被撤职或降职，后来就谁也不敢再提这个敏感的话题。没想到田小晖今天竟然胆大包天地说这件事，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啊。
“有关系。”田小晖毫不妥协地说，“我认为，关停并拆迁造纸厂，把这块地腾出来，用于建设新能源汽车生产项目。用这个项目，来弥补东山县财税上的损失，补偿我们南阳镇老百姓这么多年琮，所遭受的污染的痛苦和损失。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会议室里像没有人一般安静。
江北市的领导们，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吓得脸色大变。
了解情况的查兴杰像见了鬼一样，惊愕地看着田小晖，心想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这要是传到造纸厂，他还有命吗？
蒋欣怡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况，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不敢透气。
要死，田小晖真是不要命了。蒋欣怡担田小晖捏着一把汁。他这不是公开向造纸厂宣战吗？也是向支持造纸厂的所有领导宣战啊。
天哪！来的路上，我还让他注意保密呢，没想到他自已公开说出来。
看来他性命不保啊。蒋欣怡在心里惊呼，拼命用眼睛给田小晖使眼色，田小晖却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看她。
谁也不敢出声。
沉默了一会，还是由今天的最高领导王为佳说话。他心里很是不爽，甚至十分愤怒。但在贵宾面前，他不能有失风度，也不能外扬家丑，就颇有风度地笑了一下，说：
“田镇长提的这个建议，我们可以作为参考，啊。但这个建议，暂时不要外传。这对我们的工作，还有其它事情，都是不利的。因为关停、拆迁这么大一个工厂，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几个领导就能作主的。所以这事不要轻易再提，好不好？”
这既是为田小晖的人身安全着想，又在警告田小晖不要两年提这事。
喝了一口茶，王为佳又说：“呃，最后，在选址这个问题上，我想听听东平集团的意见。赵董，张总，你们在这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赵南兴还是来看张晚秋。张晚秋觉察到了田小晖提到的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感到了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氛，也意识到田小晖斗胆说这件事的危险性，就决定再帮他一次。
她不卑不亢地说：“王市长，还有江北市的其它领导，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这个项目，是用于报田小晖恩的。所以我要说的是，田小晖走到哪里，我们的这个项目就落到哪里，好不好？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
她边说边拿眼睛来看田小晖，田小晖感激地接住她的目光，匆匆对视了一下才分开。
王为佳只好说：“好，张总这样说，我们心里就有数了，呃，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说了，张总说了算，我们尊重投资方的选择和决定，啊。它跟田小晖走，或者田小晖跟它走，这都是一样的。”
蒋欣怡一听，心里急起来：这就是说，这个项目落在外地，只要田小晖调过去就行了，当然是提拔，可能与她平级的正科，也可是超过她的副处。他田小晖是得利了，可我们南阳镇不是落空了吗？我不也就靠边站了吗？
她既急又气，就拼命用眼睛去瞪田小晖，还不顾一切地用干咳声提醒他：你准备离开南阳镇吗？你想甩掉我是不是？快表态啊，你就说，你坚决不离开南阳镇，这个项目必须落在南阳镇，快说呀，我都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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