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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他超爱


顾承景护着这一朵娇花,呵斥已经快要气到炸裂的墨北渊:“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她了。”

墨北渊想吐:“她?她能被我吓到?顾承景,你是不是当真被鬼迷了眼睛,哦!是!她就是个鬼!她是从冥界爬出来要吃人的恶鬼!你还不知道吧,她和你在一起,另有所图!”

“啊喂!”唐镜染没想到墨北渊玩的这么过火。

说好的稳重呢?说好的沉稳呢?

都他娘的狗屁。

“墨北渊,你要是不会闭嘴,本座有法子让你闭嘴。”

“你敢做还不能让我说了?明明就是……”

墨北渊眼见着就要乱说话了,可下一刻唐镜染一个响指的工夫,他喉咙里却传来异样。

感觉有一团棉花活生生地堵在里面,别说是说话了,就是大口呼吸都好似要被噎死一样。

原本还躲在顾承景身后的唐镜染,已经往旁边挪了几步,摄人心魄的眼睛里透着一缕杀气腾腾的紫光。

墨北渊抓住自己的脖子,背脊凉透了,这段时间没上没下的相处,他竟然当真把她当成了寻常人。

可明明,她是能瞬间杀人于无形的大阴阳师!

紫光闪过,唐镜染步伐沉稳,一点点地走到墨北渊的跟前。

饶是她比他矮,但身上的气场却强大的不得了,就连守在旁边的潜龙卫也没一个敢往前来。

她缓缓抬起手,在墨北渊眼底涌出惊惧之后,她打了个响指。

倏地,墨北渊喉咙里的那团棉花就散去了。

“墨帝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当清楚。”

墨北渊猩红了双眼,可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咬紧了后槽牙。

唐镜染转身离开,顾承景却没有走。

墨北渊嗤了一声,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冷汗直往外冒:“你别问,本座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和唐镜染赌一口气,把自己小命给交代在这儿,他又不傻。

而且他这一次是必须要带着唐镜染回到金陵城的。

她必须回去!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你犯不着用她想吃掉本王的事来挑拨离间。”

墨北渊:“?!你竟然知道?”

“前段时间的确是不知道的,可进了菰城后,本王无意间得知七煞阵的传说,此前晏巍也被人种下了七煞阵,对不对?”

见墨北渊沉默,顾承景就可以肯定,他的推测绝对没错。

七煞阵的宿主就是为了大阴阳师而活。

所以唐镜染才会于万人之中选择了他,才会在初见时候顶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笑的无比诡艳地说要与他合作。

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阵。

“你知道还不离她远远的?就这么想被吃掉?”

“就算我不被她吃掉,我能活的过二十五岁?”

顾承景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了墨北渊的预料。

他从未想过像顾承景这样的人能坦然赴死。

可他不是顾承景,不曾走过顾承景所走的路。

小时候被捧在手心里,而后因为养母有了亲生儿子被嫌弃,年年岁岁地征战沙场,朝不保夕,又不敢拼的太尽,身后那一群将士不是他这般孤家寡人。

再后来,身子每况愈下,所有人都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唐晚的出现,任意意的归来,于他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唯有唐镜染。

那一日,他看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却感受到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灵魂。

原以为自己的魔怔了,但后来,他知道,彼时他就感知到了那躯壳之下的灵魂。

自打被种下七煞阵,他就注定了会战死沙场,不管是父皇还是母后,都念着他建功立业,从来没人真正地关心他。

唯有,她。

所以尽管最后的结局是被她吃掉,他也心甘情愿。

“你不难受吗?”

墨北渊自问,若有人告诉他生存在世上只是另外一个人的养料,注定了要被生吞活剥,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你明知道她会吃掉你,你就坐以待毙,不反抗一下?”

垂死挣扎至少也要挣扎下。

那兔子被宰之前也得蹬两下呀。

“难受自然是有的。”顾承景看着院子里的一番景色,“可难过有用吗?难过就能活过二十五岁?难过七煞阵就能解?”

“要解,也不是不可能。”墨北渊压低了声音,“我有法子。”

“不必了。”

“诶?”

墨北渊看不懂了。

“你这是一心求死?”

“解了七煞阵,她会死对不对?”

墨北渊难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他神色无比复杂,重新打量了一番顾承景。

“你这么大个人,这么会生一副情爱的脑子?”

“男子汉大丈夫都在想建功立业,你在想怎么让唐镜染吃的放心杀的舒心?”

“我真是服了!”

他以前可是将顾承景当成唯一的对手,这一次亲自去上京城就是为了和顾承景交手,他在南楚什么都算妥帖了,就是连昭阳长公主献舍给唐镜染,让唯一的大阴阳师复生这件事他都算的清清楚楚。

可唯独算漏了顾承景这该死的恋爱脑。

“你能不能争点气?”

顾承景一脸无所谓:“我前半生一直都在为父皇,为母后,为幼弟,为北齐而活,这一次我倒是想为我自己而活,我也想疯狂一次。”

“你疯狂就没命了。”

“人嘛,固有一死。”

“那也得看怎么死,你是北齐战神,难道不应该死在战场上?”

“我……”

顾承景抱着胳膊,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他围着墨北渊转了一圈,看的墨北渊心里凉凉的。

墨北渊气急败坏:“你转什么圈圈。”

“你一个南楚帝师,搁我这儿谈理想论生死,是不是有点不对?”

“好像是有一点。”

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也挺奇怪的,竟然到了惺惺相惜的地步。

“景王殿下,”墨北渊叹了口气,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平生阅人无数,但唯一能让我敬重的还得是你。”

“嗯,那你不如就给你敬重的我展开说说,关于晏巍献祭给唐镜染的事?”

墨北渊“咻”的一声撤回了一只手:“你果然是有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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