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死路，也是生路
明勇诚差点把明瑞手里的盘子都给砸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儿了，现在景王妃都不见了，你也不知道出去找找，你生了两个眼睛只是用来喘气的吗？”
明瑞：“……”
“还吃！”
明瑞麻溜地丢下手里的盘子，赶紧出去。
明勇诚都还没有回过神：“你去哪儿？”
“你不是让我去找人么！我现在就去！”
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吃个东西了，他娘的！
明勇诚被气的心窝子都在疼，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怕顾承景因为唐镜染失踪的事而迁怒于他，还有那两个侯爷。
“王爷……”
明勇诚就像霜打的茄子，哪儿还有刚刚开始时候的意气风发了，就这短短几日，他就好像老了几岁，耳边的白发都生了不少出来。
“萧逸洺轩辕北莱大不了是在了矿脉之中，到时候让萧侯和轩辕侯爷来收尸便好了。”
明勇诚嘴角抽抽，听听，这是人话么。
若那两人只是寻常的孩子，也的确只是收尸的问题，可若那两位侯爷来收尸，怕就是收他的尸了。
“你堂堂明家家主还怕？”
“怎么不怕？”明勇诚大方地承认，“不怕告诉王爷，若是王爷您丢在了我北境，我都不怕的，可若是那两位侯爷提刀来收尸，我指定是没命的，更何况现在失踪的景王妃，刚刚景王发狂的样子，您也看到了，若是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小命儿可就真的没了。”
顾承胤抱着胳膊，让那群围着他的人赶紧散开。
顾承景都走了，还围着做什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不过景王殿下举止异常，十份稀奇，刚刚那样子要发狂，可现在又一点儿事都没有，王爷您说，景王殿下会不会得了失心疯。”
“他是不是失心疯本王不知道，但他很快就会没命了。”顾承胤走出大厅，呼吸着外面有些凉的冷空气，让自己的脑子充分冷静下来。
刚刚顾承景搞那么一出，差点让他脑子转不过来，但现在他又可以了。
他吩咐着自己的侍卫：“去跟着那个叫锦行的侍卫，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夜幕降临，顾承胤站在桥头，看着河边的空旷之地，陷入了沉思。
随着一声巨响，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被这边一飞冲天，在宁静的夜空中炸开的绚烂烟火给吸引过来。
早就已经结冰的河面上，倒映出璀璨，同时也折射出无与伦比的美好。
“他们今天就在这儿搬炮竹？”顾承胤完全不敢相信，他视为对手的顾承景，在王妃失踪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这儿放烟花。
侍卫回道：“属下一直都在这儿看着，景王殿下也是傍晚时分就来了。”
烟花一簇簇地冲上夜空，映照出一众人幸福的脸庞。
除夕之夜，是阖家团圆的夜晚，大部分的人都在小院子里吃过了团圆饭，然后出来散步溜达，看看烟花，放放爆竹，然后再回去守岁。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顾承胤却始终觉得这种美好不大现实，他目光跟随着顾承景，忽然就看到了他身边的裴辙：“那个人好似有点眼熟。”
“那是钦天监的灵台郎，叫裴辙。”
“钦天监？”顾承胤仰起头，看着夜空上还在不断绽放的烟火，“我怎么觉得，这烟花放的有些玄妙。”
河边北风呼啸，裴辙担心顾承景的身体：“王爷，您还是赶紧去上面避避寒风，待会儿要是王妃回来了，您又病倒了，我们可不好交代呀。”
“所有黄符是否全都加入了烟花里？”
“都加了，王妃之前用剩下的黄符，全都加进去了。”
虽然裴辙不知道顾承景这是何用意，但王爷开了口，他就照办好了。
顾承景望着夜空的璀璨，双手合十：“唐镜染，你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
……
一望无垠的黑暗之中。
漂浮在上空的豹尾和黄蜂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唐镜染，咱们还要等多久？再这么下去，我当真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你就下去喂息壤，反正本座也不会拦着。”
黄蜂悻悻地看向豹尾，求助似的想让豹尾给说一两句帮腔的话，可豹尾却纹丝未动。
唐镜染看着夜空，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萧逸洺，还是没有听到吗？”
“没有。”
萧逸洺已经足够凝神静心了，可外界的一点儿声音都无法传来，他当真是束手无策的。
倒是范无咎，他好似发生了什么，嗅着空气之中夹杂着不寻常的味道：“染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空气中有一点点焦焦的味道，但说不上来是什么。
黄蜂道：“会不会是有什么倒霉蛋也不小心掉进来了，然后被烧焦了？”
燕婉原本就已经快要站不稳了，她挂在萧逸洺的身上，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望着下面那些吞吐着血红火焰的脉络，很是担心会连累大家。
她小声地对萧逸洺道：“要是一会儿你撑不住了，就将我丢下好了，反正我也死过一次的，没关系的，死一死的就习惯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当真的，至少……”
“嘘！”
萧逸洺忽然严肃起来，他搂住燕婉的腰身，对唐镜染道：“师父，有爆竹的声音。”
范无咎也终于嗅出了空气里的味道：“是黄符的味道，还有你的灵力。”
紧接着，两人有仔细地分辨，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指着脚下：“从下面传来的！”
唐镜染拧起眉，出口难不成在下面？
“唐镜染，你别乱来哈！”
黄蜂怕极了。
“下面是什么情况我和豹尾最清楚了，你们少在这儿妖言惑众，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唐镜染却没有理会黄蜂的话，她掌心闪过紫电，不由分说地劈开了脚下黑漆漆的息壤，露出了烧红了的岩浆。
岩浆滚滚，热浪滔天，一团团热气好似要将过往的任何血肉之躯全都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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