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探望
第70章 探望
第二天一早，杨康倒也没有催我早起，我是懒洋洋的睡到了九点才起来，洗漱。
换衣服的时候却犯了难，感觉没有合适的服装，我是去见公公婆婆，并非相亲，穿太好感觉就像是去炫富，穿差点吧，平时我生活较为精致，就没那么些普通的衣服。
就算找几件便宜的出来，颜色上又不是很合适，杨康父亲病重，听杨康讲述，目前已经没有医治必要了，无非就是最近一年，随时都有可能会离世，我若穿黑色或者白色，感觉他们农村人的观念中，这两种颜色都不是很吉利。
平时穿倒也无所谓，可看望重病之人，那就得讲究一下，白色和黑色，有些较真迷信的人就极为忌讳，出现在他们面前，心眼小和迷信的人就会觉得这是送丧服，人还没死呢就一身缟素，有诅咒他们早死的感觉。
黑色和白色我觉得不适合，颜色亮一点的也是差不多这个道理，人家还在重病，穿得一身鲜艳，花枝招展的明显就不尊重病人。
因此我在房间里是左一件右一件的试穿，怎么都觉得不合适，明明就是去看望一下病人而已，搞的我自己先累半死。
我换衣服，杨康被我赶出了房间，可能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我出去，有些不耐烦，开门问我“你还要多久呀。”
我赶紧捂胸，才把一件看着不太合适的衣服褪下，此刻正有些少儿不宜他就进来。
其实也就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我多少还穿了点不至于太走光，再说他以前啥都看见过，晚上也在一起，他该熟悉的也熟悉得差不多了，没啥好在他面前矫情的，夫妻嘛！白眼送他“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杨康先看我丢了一床的衣服，又见我还没穿衣服，眼睛放亮不停的打量我身材，渐渐眼神炽热，又诧异问我“你……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你居然衣服都没换好，我真是服了你。”
说罢，他过来，在一堆衣服里面稍作拣选，拿了一件递给我“我知道你意思，可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点，他是我爸，就当正常会面就行。我看你已经陷入选择困难了，我若不进来呀，说不定到天黑，你也没下决定。”
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下，“就知道说我，我这还不是想给你爸留个好印象？”
杨康却坏笑起来，一转身绕到了我背后，然后将我给环抱住，“媳妇儿，印象不印象的，没那么重要，他们了解我，也知道你，两家差距摆在那，你会去看望他们，已经不错了，在此基础上稍作表现，他们就知道我在你家没受气，他们就会欣慰，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不老实的手抓得我有点脸红，我跟杨康之间虽然都已经算得上互相知道了心意，感情向好，只不过精神上和谐了，身体上却没啥太多接触。
想起了昨晚暗夜中他抱我睡，他想做点什么来着，结果我先是有些放不开，后面瞌睡又来，他就只能偃旗息鼓。
我是真的还有点不能放开，婚后这么久，也就那一回酒醉以后有过真刀真枪，至现在再也没有过坦诚相见，此刻算是让他见到了个大概，并非我到现在还排斥着不愿意，我没那么矫情，夫妻间该发生什么我明白也清楚且也能接受。
只是这些要水到渠成，好像总缺点什么条件，像需要个什么机会一般，就好比平时我想着他是我丈夫，也想叫他老公，但就是无法出口，结果他被省里来的人要带走，我一急就叫了出来。
就是这个契机。红着脸瞪他“你出去，我换衣服！”
杨康却耍赖，又揉了下，嘴唇凑到我耳边“媳妇儿，昨晚你可太不给面子了哈，我要惩罚你…”
居然还在我脸上亲了口。
他说的可能是我稀里糊涂就睡着的事，我被他弄的身体发软，无力的推他“哎呀，你干什么嘛，还要不要去医院了？”
杨康嘿笑“那就晚点去也是一样的，我爸又不会怪罪…媳妇儿，你不要狡辩也不要拖延，我现在惩罚你先…”
说话间就把我带到在了床上，可怜我那堆了一大堆衣服的床，就这么成了他讨伐我的战场…
事前，我还在想着这种事需要水到渠成，需要一个契机，结果哪来的什么契机？男人与女人，需要的不是契机，而是一间卧室，足矣！！
水到渠成没有假，不过是洪水，来得太快，我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被淹没沦陷…
过程对我来说也漫长，这算是第二次，不过男人倒还体贴关心，不至于让我受太多罪。
我的体会就是这么个，本来最近就懒洋洋的，这下更没啥想动的意思了，躺他身边枕在他怀中，小拳拳锤他胸，嗔怪道“都是你，大早上的还白日宣淫，没羞没臊把我都带到了沟里…”
杨康满足又满意的笑笑“还不是你半天不出来，故意不穿等着我进来，明明是你勾引，却来怪我？”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真没那想法，揪他耳朵，“头发也乱了，快给我梳头。”
说罢起身，赶紧找衣服穿了免得他还乱来。
这是我和他第二次亲密接触，不同的是上次是醉酒我没啥意识，这次我却啥都清楚，感官也清晰，我就这么把自己彻底交给了男人，身与心！这应该是我和杨康之间具有里程碑式的发展突破了，最为直观的一点也很快凸显，以往我起床穿衣服都会把他先赶出去，总觉得他在，我就别扭，矫情，害羞！
……
等出门，已经接近十一点，比原定计划晚了好久，路上我不停埋怨他，说他没有时间观念，明明有事，非拉着我颠鸾倒凤，又说他不敬长辈，要去看望至亲，去之前硬拉着我做那种事。
反正我就是各种数落，用这些对杨康的指责来掩盖我心里的紧张，毕竟要见公公了，以前只见过一次，那时候没放在心上，现在可不能不上心，因此免不了紧张。
杨康只嘿嘿嘿的贱笑，把我气得想撕裂他的嘴。
到了医院门口水果店，我也没理会杨康的劝阻，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水果，又买了康乃馨才跟着杨康进医院的住院部。进去病房我才知道杨康为什么说买了水果也是无用，看到他父亲的那瞬间，我都呆住了，想要叫一声爸，嗓子眼却像是卡了东西，竟难张口。
躺在病床上的，杨康的父亲我的公公，瘦骨嶙峋老态龙钟，明明才50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有了80多岁，还很瘦很瘦，我从未见过如此瘦的人，不夸张的说应该也就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此时，杨康父亲睡下了，他母亲也就是我婆婆坐在陪护床上，看见我有些诧异的愣了下，然后赶紧从床上下来，“李…李…闺女”
明显她看到我既惊讶又紧张，本来想叫我名字，不知道是把我名字没记住还是觉得叫名字不妥，又改称呼为闺女。
我婆婆年纪也才40多岁，微胖，看面相红润显然身体很好，同时面相看也是个朴实的农民。我上前两步到她面前，把手上的康乃馨递给她，叫了一声“妈！”
其实这声妈并不是那么好启齿，因为我跟她，除了结婚时见过一次，到现在也就是第二回见到她，彼此之间并不熟络，不像其他的婆媳那么互相处了很久。
但她又确确实实是我婆婆，若我和杨康没那更进一步的关系，或许我还要矫情一下才好叫出来，偏在来之前，杨康和我有了彻底的事实关系，那我就是再难开口，也得这么称呼。
我婆婆慌忙“诶！”的一声答应，接过了花，然后有些局促“来之前你们也不说打个电话，我好有个准备，准备点见面礼什么的，你看，你这叫我一声妈，我啥表示都没准备好。再说了，杨康爸也才刚睡着，要是知道你们来，我就不让他睡了。”
杨康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又去看他父亲，检看了下各种仪器和管子，这才道“妈，其实她早就想来看看爸了，只是她是公司老总，公司事情又比较多丢不开，前段时间又发生那么多事，才拖到了现在。”
我婆婆点了点头，“年轻人工作重要，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多用心工作那是最好，能来看看我们也很欣慰，不过，你以后啊还是少来医院这种地方，尤其是住院部，阴气重，伤身体。有杨康过来就成。”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住院部给我的感觉不太好，虽然是三甲医院不存在什么卫生大问题，但总猪病号的地方，确实不适合我呆。
杨康的母亲又拉着我说家常。说什么杨康娶到我。是烧了高香，是祖上积了福等等，我汗颜，赶紧谦虚回话，其实我也是普通女子，唯独就是投了个富人家而已，没她说的那么天下少有。
总之，婆媳虽陌生，却不算太生分，我陪着婆婆说了差不多有一个多钟头的话，公公才悠悠有醒过来的迹象。他人未睁开眼，先“哎哟”的皱眉叫唤了一声，婆婆和杨康赶紧凑过去，就我先发懵了会才跟过去。
“老头子，是不是又痛了？”婆婆关切的问，公公缓缓睁眼，说话都不太利索“就一直疼…”
他看见我，眼睛亮了亮，有点激动，抬手指我“你，你是？”
婆婆道“老头子，睡迷糊了？这是你儿媳妇李雪，她来看你啦！”
公公听了婆婆的话，好像想要坐起来，杨康给他摇床升位置，我也上前，叫了一声爸。
他点点头，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却给我一种异样感觉，主要是他看起来太瘦，太老，被病魔折磨得没了人形，那笑容就有点…
婆婆又指了指果篮和花，说是我送的，公公又点了点头，瘦得跟细棍子一般的手，指了指他病床边的一张凳子让我坐。
我坐下后，公公先端详了我一会儿，像是要把我模样给刻在心里一样，然后抬手过来，我不清楚他意思，赶紧伸手去扶，问他是不是需要什么。
结果他抓着我的手不松，说道“闺女，委屈你了，杨康以后就要靠你照顾了。”
公公的手很冰很冰，且手上没有肉，有点硬邦邦的感觉，不像平常人那么肉乎乎的，他的另一只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
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古代的皇帝要驾崩了，不放心子嗣登基后权力的问题，对着顾命大臣交代后事一般。
心莫名的升起一丝悲凉，公公肯定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才在交代这些。
我有些哽咽的点了点头，说请他老人家放心，我会对杨康好的。这并非是我说给他听，而是打算做给他们看。
我公公见我答应，很欣慰的又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放开了我，坐床上开始给我说着杨康小时候的一些事，有趣的，气人的，说了一堆，我也听得动容。
我现在最想了解的，也就是杨康的过去，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同时，又想知道他遇到过什么重大遭遇，与我特别是与我有关的。
我有时甚至想我是不是曾经失忆过，以至于杨康的那个悲剧我一无所知。
公公最后跟我说，我能去看他，他很高兴，但让我以后不要去了，他虽没多少日子在这世上，但他一切都看得开，不需要我往医院跑，又说住院部阴气比较重，他看我面相是个柔弱女人，压不住这医院住院部里的阴气，总来的话，很容易伤到自身气体，到时候身体差了，容易撞邪。
我是不信那些，不过仍旧答应下来，住院部确实有点凉飕飕的。
杨康把我怀孕的事情给二老说，公公有些喜出望外，看得出明显激动了不少，也很欣慰的样子，不过在他高兴了过后，就开始赶我走了。
他说我怀着孕，还是孕初期，本来就不稳当，来见他这个将死之人很不吉利，说这事杨康太欠考虑。
硬是让婆婆把我往门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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