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清山翠谷。
凝漩在一条清彻见底的小溪边醒来。茫然地环顾了四周后，她很是镇静地从溪水里站了起来。
身上已经全部都淋湿了。凝漩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打算找一条小径离开这里。
谁知刚抬脚，却发现脚下有一条绿绿的草绳般的植物根茎。凝漩低下身来，正打算用手拿起来查看一下它的品种，却猛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条植物的根茎，那是一条全身浅绿的很像植物根茎的毒蛇！
凝漩愣在了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条毒蛇已经死了。
在离毒蛇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背篓。凝漩走了过去，把背篓捡起来，查看了下里面的物品。有短短的小刀，还有几种解毒的藤叶。
凝漩把背篓背在身上，抬头看了看天。
此时太阳正在西斜，想在天黑前翻过眼前这座山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她打算找一个洞穴来藏身，好躲过山林中夜晚经常出没的野兽的攻击。只是还未等她找到这个洞穴，就先有有一个人找到了她。
那名消瘦的男子站在凝漩的面前，看着她。
凝漩想他应该认识她。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
凝漩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开口，她转身打算离开，此时他却开口了。
“你迷路了吗？”
她转过去的身子再次转了回来，对他点了点头。
男子有点无奈地道：“跟我回去吧。”
男子找到的明显是个很大的天然形成的奇形怪状的洞穴。
凝漩一边跟在他的后面往里走，一边不停地打量着这罕见的奇观。
洞穴的墙壁里有一种天然的发光的矿石。越往深处走，越黑的地方，这种矿石的光反而越亮。等差不多走到洞的中间的时候，凝漩发觉四周所有应该沉默在黑暗中的一切都闪着一种清冷的白色的光，好像自己置身在一种人为制造的灯光中。
“赶紧去把药煮了吧。”消瘦男子对凝漩说完这句话便顺着一个通道离开了。
凝漩查看了下四周，在另一个通道间发现了一些煮饭的器皿。
在通道间的墙壁上，有一道被水流长欺磨蚀的一条水道，有清彻的泉水自上而下的轻轻地淌下来。
她接了水，把藤叶洗净后，便放在器皿里慢煮。
很快，药煮好了。
凝漩把药倒入一个类似茶壶的器皿中，端了出去。
她顺着刚才消瘦男子离开的方向走去，却发现那些发光的矿石渐渐地消失了。很快取代它的是两旁墙壁上燃烧着的火炬。之所以说它是火炬，是因为它是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里不知道烧得是什么东西，火焰很大，而且持久。更主要的是没有任何的烟味。
凝漩凑过去闻了闻，竟然还有一种油脂的香味！
“进来。”消瘦男子走了过来，把凝漩领了进去。
只不过轻轻地转了一个弯，眼前的一切把她这个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人也震住了！
这里是一座地下宫殿！
凝漩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她走得还是个偏门！
因为在地下，所以这个宫殿并没有那么多的围墙，而是用了很多的圆形的柱子。凝漩盯着这些柱子，发现上面所有的雕刻都非人为所能够打造。
“你怎么了？”跟在我身边的那人见她有点奇怪。
凝漩忙低下了头。
“待会儿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他叮嘱我道：“主君的心情不太好。”
凝漩轻轻点了点头。
又绕过了几个长廊，才走进一间诺大的空阔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这张床上躺着一名男子。
由于怕再被发现有什么不妥，凝漩一直没有敢抬头。直到走到那张床的面前，拿起床边桌上的一个茶碗，把药倒了出来，递给床上的那个男人。
这时不得不抬头看向他。这一抬头不要紧，差点把手里的药碗打翻了！
那个懒洋洋躺在那里的男人怎么会比女人长得还要好看？还好凝漩已经看过太多貌美的男明星，懂得在惊慌后立即把目光收回。
她恭恭敬敬地把药碗递了过去。
虽说他肤白貌美，可是脸上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凝漩心里不禁暗暗嘱咐自己要小心应对。
“把脸抬起来。”男人妖孽般的声音传来，让凝漩以为是个错觉。
那样全身上下不可一视的气质，怎么可能对她这么一个小丫环说话这么轻柔还带了点同情呢？
正在她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头抬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修长而又强健的手！
凝漩愣了下，忙抬起头。
床上的男子把手收了回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还以为你不敢看我呢。刚想强行把你的脸给抬起来。”
凝漩想，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眼睛瞪着大大的，嘴巴不合时宜的半开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男子浅浅的笑容彻底把她给迷倒了！要不是还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凝漩一定现在就开启迷妹模式！
“可能是好久没有见到您笑了，”跟在身后的那个人看着凝漩那奇怪的表情忙替她解释道。
凝漩忙理了理自己的表情，使自己镇定下来。
“连数，你先下去吧。”男子对她身后的连数道。
连数马上退了下去。
男子接过凝漩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后，把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你最近说的话好像越来越少了。”男人打量着她道：“是不是觉得跟了我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学到，所以有点郁闷？”
凝漩仔细地回量着他说的话。
“现在我虽然还在喝药，但是我的伤已经好了。”男子靠在床上的白色长绒毯上，“是应该教你一些我的独门的法术。”
说着，他看向她问：“你若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告诉我。”
凝漩想了想问：“怎么突然要教我法术了呢？”
男子轻笑道：“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唯一的徒弟呢？”
凝漩缩了缩手：“其实，我并不配做你的徒弟。”
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到现在，她都没有敢和他的眼神对视。他的眼神里有一汪深色的漩涡，好像随时能把人给吸进去。
“虽表面上看你有点愚笨，但是当你说出要当我徒弟这句话时，我便知道你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男子打量着凝漩继续道：“你现在也没有告诉我关于你的身世，我也答应你不会去打听。竟然你是我的徒弟，就好好地当我的徒弟吧。”
“如果我不是你的徒弟，”她盯着他问：“你会杀了我吗？”
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回避我，很快便答复她道：“会。”
凝漩沉默了。
她大概猜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之所以建立起这种关系的原因。这种关系并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继续建筑。
“我并不需要学什么，”凝漩开口道：“我会医术就可以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回味，慢慢地开口道：“那你要如何在我的族里活下去？”
族？凝漩皱了皱眉，一时没理解是哪个族。
“我明日会回魔界，你不跟我一起去？”他再次望着她道。
什么？！凝漩呆住了！魔界？！哪个魔界？妖魔鬼怪的魔界？
“你，”她小心地开口问：“回魔界做什么？”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我是魔界的主君，你猜我回魔界干什么？”
“我，”凝漩此刻很想说，你能放我走吗？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我走。而且他还说过，如果我不是他的徒弟，他就会杀了我！
“我要跟着你学法术。”她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不过，这也只是暂时。对凝漩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如果她想改变的话。
男子见她说的认真，便从袖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来递给她。
“把这个吃下去。”他有点命令似地对她道。
凝漩把药丸接过来，拿在手里，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能喝点水吗？”这个药丸有点大，凝漩怕它会卡在自己的脖子里。
他微微一笑，一抬手，便掐住了凝漩的脖子。她不得已张开嘴巴，那颗药丸便顺着她的咽道硬生生地挤进去了。
“咳咳咳。”凝漩猛地咳嗽起来，差点把眼泪给咳出来。
“现在开始打坐。”他接着对她道。
这个凝漩之前学过瑜伽，知道打坐是怎么回事。便按着他说的话，在他床边的地毯上开始打坐。
凝漩开始让灵魂出窍，其实只是一种自我催眠的幻觉。正当她想以此来打消此刻眼前不实的情景时，她感到背后有一台暖风机正不断地向着她的后背输送着暖气。
凝漩闭上眼睛放松了下来。说实话，这种感觉很舒服。
不过很快她便全身燥热了起来。这感觉像是进入了汗蒸房，炭火离得那么近，烤得她全身都开始流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起来。
“坚持住！”一个鼓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凝漩打算睁开的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啊！”凝漩大叫了一声。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凝漩像是从汗蒸房里被放了出来，所有周围的热气都慢慢地消散了。她庆幸自己终于活了下来。
迷糊中有一个人抱起了她。凝漩享受着这突然而然的温柔，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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