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姜恩许，是不是你杀了他
全都买了？
老板心下算账算的飞快，这些高仿的东西他都是按照正常玉的成色卖的，一块不算便宜，基本在三千往上，这样算来就是小三万块钱！
按照平时来看，他卖一个月还卖不出这么多。
他很快做出选择，一口应下，生怕给了姜恩许反悔的机会。
“成交！”
姜恩许付了定金，老板当即变了脸色，乐呵呵的带着她出门去找人。
鬼市大多东西都是直接放在外面摆个摊就卖，少数老板有资本才在这边开店，玉石店老板一遍带着她绕了好几条路，越往里走人就越少。
爬山虎郁郁青青的覆盖了一整面墙壁，最里面的这条街格外宁静，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在低头打着盹儿。
“诶，这小伙子今天好像不在这里。”
老板探头一看，登时耷拉着脸。
姜恩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巷子最深处靠墙的地方正放着一个摊位，简易的折叠桌椅随便放在一边，桌上零零碎碎放着几块各色各异的小石头，并无什么异常。
她问到：“你有他的电话吗？”
老板点点头，他和姜恩许的交易本也就基于这之上，没办成那生意也就吹了，索性毫无保留，当即打了电话过去。
鬼市上三教九流都有，姜恩许倒是不意外老板的长袖善舞。
老板皱起眉头，又回拨了两个，一个都没打通。
他有些尴尬：“他今天可能是有事，电话也没打通。”
姜恩许揉了揉眉心：“那你把他电话给我一个，我也给你留下联系方式。如果碰见他的话你帮我问一问，多留意一下，给我打个电话。”
她没要回定金，最后只带走了最开始看上的那块玉，老板喜笑颜开，活像是碰见了财神爷似的，乐呵呵的把人送走。
鬼市之行不太顺利，姜恩许在外面随便逛了逛就打算先回去。
她站路口准备打车，电话一刻不停的响了起来。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姜恩许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坐进车里挂断电话时，语气已经完全冷下来了：“师傅，去公安局。”
北城的盛夏几乎要让人无所遁形，但刚进了公安局，气温却仿佛一下子冷下来。
穿着制服的警察来来往往，大厅里肃穆无声，姜恩许刚踏进大厅就看见薛蔺的助理正坐在椅子上等着，薛杳不在，估计是已经在审讯室里了。
“大小姐？”
男人站起身来，面容还很年轻，约莫二十七八岁，黑色正装让他看起来显得更为沉稳，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
姜恩许朝他点点头，没说话。
“我叫肖渐明，是您父亲身边的总助。刚刚给您打电话的就是我，看来您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说话的语气，姜恩许很不喜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肖渐明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坐在长椅上，目光往长廊里瞥去一眼，直来直往：“对你的工作有意见，你可以辞职，不方便的话我我可以代劳。”
有些人总是摸不清楚让自己不满意的源头在哪里，以至于像一只迷茫的燕子飞到暴风中央，被狂风扇上几个巴掌打的找不着北。
肖渐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性子，吃了瘪，这才收敛了几分。
他正色：“您同二小姐相继下了跨海大桥，为了甩开她，您开出租车绕路进了一条狭窄的小路，那条路没有任何监控，您横冲直撞出来什么都没看，对吗？”
“那个人怎么死的？”姜恩许打断他藏着私心的引诱问话。
刚刚肖渐明打电话告诉她，在她们陆续从那条小路离开之后，有人报了警。
一个男人死在那条巷子里，是被人拿刀捅死的，死亡时间和她们经过的时间相近。
又一次失败，目的明晃晃的暴露出来，肖渐明心理素质极好，半点不慌，平静回答：“被人从身后捅了七刀，失血过多死亡。”
正说着话，两个警察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到姜恩许面前，言简意赅：“姜小姐，我们怀疑您涉嫌一起凶杀案，现有人指控，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姜恩许幽幽回头。
肖渐明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朝她露出了一个笑。
审讯室内没有窗户，四面墙壁雪白，给人极强烈的心理压力，两个警察坐在对面，一板一眼问起今天的细节。
“你为什么要让司机去后座，自己开车？”
姜恩许冷静道：“调过监控，你们应该知道是我妹妹薛杳追车，司机甩不开。”
话落，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盯着她的眼睛：“这个人你认识吧，死者生前曾在你们家做花卉管理师，听说是你揭穿他偷东西才导致他被解聘的。”
姜恩许看了一眼，目光一顿。
是那天偷了薛杳项链的人。
她反问：“偷东西被解聘是正常程序，如果说他对我怀有恨意来报复我，说得过去。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呢？”
警察对视一眼，陆续问了几个问题，但姜恩许一概不认，逻辑缜密且神色冷静，并没有任何杀人凶手的慌乱和破绽。
问完话，她从审讯室里出来。
大厅中央高高悬挂着白炽灯，薛杳脸色还有些苍白，裙摆上沾着灰尘，看起来楚楚可怜，刚才还高傲不可一世的肖渐明正蹲在她面前细心安慰着，眼角眉梢都是心疼。
若非知道这是打工人和东家的女儿，只怕姜恩许也要以为这是王子守护公主了。
她没有什么不方便打扰的顾虑，径直上前。
“大小姐，你要干什么！”肖渐明余光里看见她走来，当即站起来挡在薛杳面前，牵起些许掩饰不住的怒气和防备。
薛杳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姜恩许牵动唇角，意味不明的朝薛杳看去：“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肖渐明背不了这锅。薛杳，是你指控我杀了他？”
薛杳手指一颤，面对她尖锐的质问，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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