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担心师姐对您不利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换做谁被姜恩许这样的大佬神兵天降似的救了小命,都很难不对她感恩戴德,只是齐谅这小子离经叛道,一活过来就想恩将仇报。
姜恩许手指一顿,她喝了口豆浆,比起齐谅的欲言又止格外坦荡明了,并不觉得表达自己的私人感情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是吵架,只是有点意见上的分歧,这并不会影响任何事情。”
她的态度太坦荡,反而显得廖文哲得寸进尺。
廖文哲一噎,他听着病房里面的仪器声,想了想:“等廖惊声醒过来,姜小姐对他有什么安排吗?”
从上次廖惊声把姜恩许给得罪之后,姜恩许确实没有给他留情面。
他从北城来到廖家的原因和过去的一切没了人替他遮掩阻拦,廖文哲一查就把事情翻了个底朝天,这才知道是他母亲临死前把廖惊声的身世暴露出来,想要因此让廖惊声认祖归宗去争夺家产。
不过最后出于对渣爹的厌恶和报复,廖文哲还是把事情隐瞒下来,没有在廖家公之于众。
姜恩许眼睛都没抬:“他狡诈如狐,等问清楚事情我不可能把他放回云光身边,留在廖家的不可控性也太大。”
这意思就是要把廖惊声干脆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廖文哲没有异议。
他心里藏着很多事情,但终究没敢问出口,最后两人各怀心思地相对而坐吃了一顿饭,等着廖惊声醒来。
北城近来天气不错,明媚烈阳将整个海面都映照得波光粼粼,卷起的浪花在海边呼啦一声冲上岸来,游轮从港口出海,嗡鸣声回荡开来。
面目仁厚宽和的老人站在甲板上往远处看,隐约能瞧见城市里双子塔大楼的轮廓,鸥鸟盘旋在天际,最后落在他的肩头。
有人从身后走来,年轻人停在他的不远处:“先生,张麟失败了,现在已经被齐谅押送回齐家。”
又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云光伸手逗了逗站在肩膀上的雪白鸥鸟,似乎早有准备,唇边笑意依稀:“是恩许做的?”
年轻人颔首:“是师姐,她杀了大半天生桥来的鬼影,保住了廖惊声的命,等廖惊声醒来只怕是要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云光哼笑出声,计划被搞砸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小徒弟的能力感到惊喜,像一个真正的仁师一样:“不愧是她,这孩子天赋不错又能吃苦,能打乱我的计划反倒超乎我的意料。”
年轻人有些不甘:“先生,可她毕竟不认您了,这样的叛徒……”
他们跟着先生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真正拜入先生的门下,真正论起来云光也就只有姜恩许这么一个徒弟,可就算这样,他们这些人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叫这个格外年轻的女孩儿一声师姐,就算对方不知道。
这样的宠爱和看重,云光只给过姜恩许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云光忽然含笑道:“你说什么?”他微笑着,仁慈的面庞却透露着一股令人惊惧的森然,年轻人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咽了一口口水,连忙改口:“对不起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师姐会对您不利。”
云光冷淡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带着警告。
“不过是一点小事,她知道也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在你口中再听到这种话,知道吗?”
年轻人身体有些颤抖,饶是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云光一边维护姜恩许,一边又想方设法地要她的命,最终也只能畏惧道:“我记住了。”
头顶鸥鸟盘旋不落,唯有云光肩头那只亲昵地用头去蹭他。
廖惊声一直到了晚上才醒过来,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全身上下从骨头缝里泛开钝痛,像是睡着的时候被谁给打了一顿,耳边传来仪器尖锐的响声。
有护士匆忙开门,忙转身跑出去:“医生,病人醒了!”
他刚醒来就被医生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等终于安静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之前从沅江跳下去的伤还没好就雪上加霜,抢救的时候医生都觉得他可能就要不回来了,但现在却这么快就稳定下来重新睁开眼睛,参与手术的医生都格外上心,把他当典型案例了。
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廖惊声警惕地猛然抬头。
上次他刚睁眼也是同样的情况,一仰头张麟就来要他的命了,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进门的人,姜恩许没有了今天凌晨大开杀戒的凛冽和凶戾,颇有几分和煦。
他嗓音很哑:“你又救了我一次,姜恩许。”
说来也真是奇怪,授予他本事的那个人千方百计要他的命,而这个被他们一直追杀的小师姐却一次又一次救了他,连廖惊声都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他们之间的是仇恨还是恩情。
爱恨交织,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站在姜恩许的对立面。
姜恩许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他这全身都被医疗仪器监控着的样子,没太多怜悯:“未免下次没赶上,索性一次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两边阵营对他都没了信任,廖惊声要是这样还选择隐瞒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他颓然笑了一声,笑意苍白,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没再卖关子。
“你七岁的时候,我见过你。”廖惊声望着她的眼睛,有些感慨,“就是那天云光告诉我们,以后称呼你都要叫师姐,就算你没有见过我们,也听不见。”
姜恩许抬眼:“什么叫你见过我,‘你们’指的是谁?”
廖惊声缄默,他看着面前眼神锐利的姜恩许,身影一点一点缩小,直至和记忆里那个病弱清瘦的小孩儿重叠,恍然如梦。
在没有被认回去之前,他和母亲住在一个破烂的城中村里。
他妈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学生,阴差阳错之下和廖家的继承人春风一度,原先想要打掉孩子,最后却被父母劝着留下,想要借此跨越阶级。
她不肯,但随着被劝得越来越多,竟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和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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