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假难辨
谢宁莞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谢琰的实力。
不到片刻,谢宁莞身子就软了下来,然而,谢琰并不打算放过她,唇瓣一路下滑,一个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各个角落。
就在谢宁莞撑不住之际,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软榻上,开始新的一轮猛攻。
一盏茶后,谢琰喘着粗气撑在谢宁莞上方,凝着那渐渐不复清明的眼眸中露出了疑虑之色,缓缓俯下身子,咬上她的耳珠,手上也不闲着,大掌抽出她腰间的束带。
轰地一声,耳边似点起了爆竹,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只依稀感觉耳廓润了一片,正要抬起小手推开身上之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悄悄钻入耳中。
“继续或是停下,选择权在莞莞手中。”
话虽如此,可下一刻,她的眼眸便被覆上了一层纱巾,温热的指腹随之落下。
轻眨眼眸,在一阵含着水渍的温热触感到来之际,她将眼眸缓缓阖起,不消片刻,耳畔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水渍声。
此刻,她如一片被雨水打落的秋叶,摇摇晃晃地虽风飘荡,时而飘到云端,时而落到河面。
意识朦胧之际,她听闻一道叹息声,很轻,像是鼻间呼出的气息,还未听清,便被外头的雷雨声盖过了。
再之后,她陷入了昏迷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瞧见前头发出一道刺眼的光,那光的尽头依稀站着一个人。
她努力靠近,想要瞧清那是何人,可走得越快,离得越远,正待发作之际,那人忽地冲到了眼前。
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郎君,谢宁莞眼里闪过一丝愧意,可很快,眼前的郎君又换了一张面容。
她心中一喜,正要上前,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垂首望去,只见源源不断的血从那一处被刺穿的血窟窿里冒出。
眼前的郎君一脸漠然地盯着她,那股陌生感又涌上心头,捂着伤口的手不停发颤,就连嗓子眼也像是被糊住了一般,张了张口但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想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待她?为何要用这般陌生的眼眸望着她?
就在她疼得蹲下身子后,睥睨着她的那人薄唇轻启,给出了他的回复。
“莞莞,你我本是错缘,我这般,是为了你我好,更是为了替你完成大计,肃正大辽根脉。”
谢宁莞不懂,何为错缘?何为肃正?
感觉到身子渐渐变凉,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昏迷,可身子却能懂了,嗓子亦不再嘶哑刺痛。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谢宁莞猛然惊醒,窗外月色照得一旁的木雕屏风忽明忽暗,屋内烛光闪烁。一时之间,谢宁莞有些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了。
明明她记着她是在酒楼的厢房里,可眼前的摆布却在无声地告诉她,这儿是兰樨阁的寝殿。
四周寂静无声,雷雨不知何时悄然离去,将夜色的领导权交还给了明月。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她下意识缩回被褥中,将整张脸隐在枕下,那流转在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凝着被褥上的水光,谢宁莞有些讶异,她竟在毫无意识下悄然落泪了。
不待她深思,脚步声渐近,她的心没由来地慌乱,呼吸急促,感受着那人已走到了床榻边,轻颤着地眼眸缓缓阖上。
迷糊间,身子似乎叫人抬起,再一沉,她落入一个舒爽,又略微带着酒气的怀抱中。
本以为他还会有再多的动作,可那人只是盯着她瞧,片刻,眼角那颗摇摇欲坠的泪珠被温热的指腹抹去,叹息声随之响起,“莞莞……你可曾想念过我。”
他像是自问自答,用行动代替言语夺取他想要的回复。
唇瓣被轻轻碾磨着,酒香伴着舌尖闯入她的领地,强硬中带着些轻柔,像一个无知的孩童,在里头四处探索,标记属地。
在他的挑逗下,谢宁莞逐渐沉沦,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他的后颈,闷哼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惊扰了在枝头歇息的鸟雀。
再一次醒来,是黎明破晓前,她躺在一双结实有力的臂弯里,身上穿着干净的寝衣,而不是那沾了泥尘的白衣。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寝殿内响起,凝着他丰神俊逸,柔和的五官,与梦中那张满是疏离的面容相距甚远。
可不止在梦中,在现实里她也瞧见过,就在几个时辰前那个雨夜里。
心里渐渐生出许多疑虑,正愣神之际,身侧之人嚷嚷了起来,“水,水。”
声音软绵无力,若不是离得近,谢宁莞怕是都听不清。
她翻身下榻,倒了些茶水扶着他灌下,可一盏茶有将近七分都洒到了衣襟里。
突然,殿内响起了清脆的笑声,谢宁莞笑得开怀,但她也仅仅是望着,没有要替他清理的想法。
而就在此时,脖颈被灌了一盏茶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放下杯盏返身回来的谢宁莞不经意间与之四目相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谢琰掀被下榻,步履蹒跚地走到她跟前,冷眸竖眉的模样看得谢宁莞嘟着嘴移开了视线,抬起步子径直往床榻走去。
可才走了几步,双腿被人抱住,垂首看去,谢琰跌坐在地,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腿,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那双迷离的眼眸望着她。
“莞莞,别走……”
谢宁莞不明所以,蹲下身子,疑惑地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小肚鸡肠了,不过是淋湿了你的衣襟,便不叫我回榻上就寝了吗?我还未怪你将我的玉玦盗走了呢!”
谢琰轻眨了眨眼眸,似在思索她话中的意思,忽然,他将脸颊蹭在谢宁莞的肩窝上,低低地道:“可我不拿走,如何能知我们不是那般不齿的关系。”
他的胡言乱语本就叫她疑惑万分,那蹭过她脸颊的肌肤烫得她更是打了个激灵。
暗道不对劲,托起他的头,只见他的双颊已然通红一片,额头更是烫得如被烛火燎过般。
先前不觉,这会瞧他这副眉头紧锁的模样才道他并非是气恼自己,而是身子被烧得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顷刻间,心软了一片,心里便是窝着再多的气,都在瞧见他被烧得双颊发红的模样后,再度咽回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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