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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所以,孩子并没有事?


如果能驱各种慢性毒,那是不是也可以驱落儿山山洞里她喝下去的那碗药水的毒?

所以,孩子并没有事?

不、不行。

就算能驱那药水的毒,后面入宫后,她还食了堕子药。

堕子药不是慢性药,那个是及时起效的。

而且,昭庆帝那种人,必定会让太医确认她们有没有真正堕掉。

所以,孩子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弯唇苦笑,他在想什么呢?

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在做这种白日梦。

将信折起,放回原处,关上柜门。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且她的身手,一般人灌不了她药水。

就算为了潜伏,她不能露武功,不得不喝下那药水,以她的本事,也定然能事后吐出来。

那次在大理寺,揪偷吃火莲芝的贼时,她恐喝的水有问题,喝下去很久还打算借内急去处理出来。

说明她有这个能力。

但她没有吐。

且在山洞里的时候,她主动提自己喝了药水,让太医探脉。

说明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喝下去的。

他知道,只有她跟那些孕妇一样,也喝了药水,才能在昭庆帝面前证明,她不是以身入局,她是被康王强掳去的。

但从山洞离开上马车的时候,她明明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的。

他跟昭庆帝请示,说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她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他觉得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他想问的,就是她腹中孩子的安全。

而且,她从山洞离开上马车的时候,他也用眼神表达了他的这个担心。

然后,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果孩子真有事,她那个时候给他的不应该是歉意的眼神吗?又或者是闪躲回避的眼神。

所以,那个时候,她应该是确定孩子没事的。

由此说明,她也并没有打算真牺牲掉这个孩子。

之所以敢喝下药水,是因为她有保障,因为她的师叔能驱掉这种慢性毒?

以他对她的了解,任何事情都要看她愿,还是不愿?

若她愿的事,她会不惜赴死。

若她不愿的事,她一定会想一切办法应对。

既然她并不想真牺牲掉这个孩子,那后来在宫里肯定也不会轻易任人堕掉这个孩子。

他又想起了揪偷吃火莲芝的贼时的情景。

她应该是有能力让食入腹中的东西,短时间内不对胎儿有任何影响的。

如果她先食下堕子药,后将其吐掉。

如果吐掉后,她再做出滑胎的假象,比如弄些血身下,用内力强行改变自己的脉象......

对,所以,出了宫,她就提出要离开。

因为如果孩子无恙,那她就是欺君,侯府她不能再回,远离京城才安全。

是这样吗?

会这样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若真是如此,她肯定会回紫霞山去找一空大师。

因为要驱掉身上药水的毒,还有三载春秋对胎儿的余毒。

若并非如此,她应该是不会回紫霞山的,肯定会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前去紫霞山,看她在不在,真相就一目了然。

当即转身,大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停住。

不行,她不告诉他真相,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跟他再有羁绊,不想再跟他纠缠。

若他贸然前往,只会适得其反。

蓦地,他眼睛一亮。

追蝶!

按照脚程,前往紫霞山,她应该是刚到不久,这青天白日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沐浴吧。

她昨日以身入局前,在身上弄了药花花蜜的。

他只希望还没有洗掉。

当即奔去书房。

赤风端了醒酒汤过来,刚走到门口,就见黑影如墨动,‘嗖’的一下经过自己的身边。

他吓一跳,手里的汤碗差点没拿稳。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家大人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冲向书房。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大人。”

宴墨白没理他,飞快入了书房,自抽屉里拿出装追蝶的小竹篓,迫不及待将追蝶放出。

追蝶扇动着翅膀,略一盘旋,就飞出了书房。

宴墨白紧步跟上,并大声吩咐赤风:“快给我备马。”

赤风不知何故,见他如此,也不敢耽搁,赶紧放下手中的醒酒汤,也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跑出了拂雪苑。

宴墨白跟着追蝶出了府,赤风也已将马备好。

宴墨白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追随追蝶而去。

——

一路跟着来到了紫霞山山脚下,宴墨白紧紧被裹挟得不能呼吸的一颗心才终于得以松动。

果然是来了这里。

所以,真如他猜想的那样,孩子没事,她来此驱毒,是吗?

拉停马儿,他仰起颈脖,胸腔震荡。

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强烈到无以名状的心情。

深深呼吸了几瞬,他飞身而起,脚尖在马背上一点,飞向还在往山上而去的追蝶,伸手将其捉住。

已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再往上追了。

他不能贸然前往。

得想个法子才行。

将追蝶装进小竹篓里,他飞身落回马上。

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紫霞山山巅,他扯了缰绳拉转马头,往京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

宁淼站在厢房里,缓缓环顾厢房里的一切。

一切都没变,还保持着她下山前的样子,但收拾得很清爽,一尘不染,显然每日她师父都在打扫。

她以前用过的物件也都还在,练功用过的东西,读过的书,写过的字,全都还在。

就连她偶尔练一下的刺绣物什都还保留着。

她拿起一个当初绣了一半的荷包,看着上面半只鸭不像鸭,鸡不像鸡的东西,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当时应该是要绣一只喜鹊的。

自己这绣工。

难怪她明明绣的是寒梅,宴墨白会认为那是柳枝。

想起这个,她不禁莞尔。

就好奇怪,宴墨白还会认为那柳枝绣得好,什么眼光?

将荷包放下,她打开衣橱。

衣橱里她以前穿过的衣服也都还在。

“喵——”一只猫儿的叫声自门口传来。

她心口一颤,回头,便看到一只小花猫从房门前窜过。

小影?!

她眸光一敛,是蓝影的那只猫吗?

这些时日住在拂雪苑,一直看到赤风在喂,好像就是长这样的。

她当即关上柜门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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