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室-Chapter 61
当他们一行人快到警局时，付迟来了消息。容戈眉梢微微扬起，将听筒模式换成了免提，众人皆凑过耳朵过来。
那头的付迟装模做样地轻咳了两声后问：“你们那边顺利吗？”听那头付迟的声音微微上扬，应当是有了好消息。
容戈极为平静地说道：“还行吧。你那边……是霍影那里有收获了是吗？”当容戈一行人从警局出发去机场后的不久，付迟也收到了消防大队的消息。虽然见面就得被夏清柯那张啰嗦的嘴给折磨，但能有所收获也是值了。
付迟想起霍影那张气得铁青的脸，心中便觉得好笑，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难得的得意。“没错，消防他们过去还没十分钟，霍影就来了，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出现了。霍影那种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搞的鬼？但他能怎么说？当然是把东西顺理成章地交出来了。”付迟在查阅名录时，还特别仔细地核对了进场名录以及拍卖者的信息。
“你别说，夏队除了啰嗦了一点以外，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突击检查搞得有模有样的。”拿到了重要情报的付迟，连着心情都愉悦了，这笼罩在刑侦队上将近两个礼拜的乌云，终于是散开了。付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们这个关键信息：“那条手链，不是常启钟买的，是那个女的买的。”
这下子，不仅周寻等三人面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连带着容戈眉间的皱痕都浅了一下，嘴唇也不再绷得笔直。
容戈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沈怀玉。”付迟说出口的这个名字，就像是斩破黑暗的一把利刃。而他们这些手持利刃的勇士，可以凭着这一把利刃，将面前的迷障扫平，重新走上一条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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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拐一路飞车回到了奥利弗德，李茂已在顶楼等候多时。这个点，柳淮南正在昶古与自己的父亲、大哥斗智斗勇，整个楼层内除了李茂以外，只有两个技术人员在机房内敲打着键盘，屏幕上是老拐看不懂的代码。
李茂抬头便瞧见身材魁梧，板正着脸的老拐倚着门框的模样。他捧着笔记本电脑朝着那两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才走过来，说：“来了？你这时间有点久啊？”李茂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两只手的袖子统统挽到了手肘处。在他的右臂上，有一道浅色的疤，从手肘一直延申到手腕上的五六公分处。
老拐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多有不屑：“这还是我呢！换作你，都不一定回得来。”老拐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台被常启钟砸坏了的手机——屏幕已被砸得粉碎，背后的外壳还有多处的凹陷。“能修好吗？”这常启钟扔手机那架势一点都不想传闻中病入膏肓的重病之人，能把手机壳都摔成这副模样，想必传闻也是编撰的。
李茂接过手机看了看，然后学着老拐适才的口气——语气中多有不屑地说道：“换作你，肯定是修不好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比他高了两三公分的老拐，领头离开了机房。
老拐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兜跟着李茂去了他的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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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启钟被带到了审讯室。除了容戈、付迟两人之外，几乎所有呆在警局的刑侦队的警察都挤在了监控室内。他们都想知道，这审讯室里坐着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杀死自己的亲儿子。
“常总，好久不见啊？您看上去，老了许多。”容戈不咸不淡地与常启钟打着招呼。容戈说这话也不是故意在气他，常启钟确实比之前见面时，更显老态。上次见面之时，容戈觉得眼前的中年男人是个五十多岁、精神抖擞的商人，并未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缠、绵病榻，但今日一见，常启钟却像是无端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身材佝偻，浑浊的双眼中泛着死气。
也不知是容戈说的那个字刺激到了他，常启钟未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目光也始终盯着坐在他对面这个神情散漫的男人。
常启钟眼中带着贪婪，这样的目光让容戈极为不适。男人不悦地皱了一下眉，他也不知这股子贪婪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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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目光中的不悦很快被扫掉，又换上了平日里的不正经，嘴角微微上挑，是一个轻讽的弧度：“常总，看来你并不想跟我叙旧，那我们就步入正题吧？”容戈眼中的神情一改，锐利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视着常启钟那张苍老，面带深厚皱痕的脸。
“你为什么要杀你自己的亲儿子？”容戈冰冷的话语声就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了常启钟的胸膛。后者先是一愣，后极为讽刺地嗤笑了一声，嘴角上扬，露出了泛黄的牙齿。
常启钟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带着一股老老垂已的死气，冰冷得就像是从山涧中爬出来的恶鬼。“对啊……我为什么要杀我亲儿子？容大队长，你可别抓不到凶手，就抓一个无辜失去儿子的可怜父亲来顶罪啊？”男人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低哑的笑声，嘶哑着嗓子说道：“你这样，是会下地狱的。”
容戈早已料到常启钟坚决否认的态度。见男人一点心虚的神情都未露出来，容戈不急不徐地说着话：“在你儿子常明死的那一天晚上，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是吧？”容戈未等常启钟反驳，将一份笔录扔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不轻不重地声响。“这是你家保姆的笔录，常明死亡当晚，你让保姆炖了一份鸡汤。深夜送汤，你这好爸爸真是当得没话说。”容戈说罢，还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嘴角掀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常启钟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儿子因为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得要死要活的，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好好关心他，不是吗？”
“那为什么之前警方询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当晚并没有见过你的儿子？”容戈同样报以无辜的神情，看容戈装模做样表演着懵懂不解的样子，监视器后的众人都一副憋着笑的模样。
常启钟一副恍然的模样，后轻笑了一声回应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容戈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了点怜悯，就像是可怜面前这个没了儿子，记性还不太好的老人。
常启钟不由额角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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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轻呵了一声，他突然猜测到了一些，能引起常启钟情绪变化的关键点了。
“您儿子在死前，后脑勺遭到了重击，这大概也是他会坠楼的真相吧？您说呢？”容戈刻意放缓了声音，话到最好，更是一字一顿，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常启钟冷笑了一声：“这是容队长你该查明的事情，不是来问我。”
“的确。”容戈点了下头，“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跟你有关的事情吧？”容戈朝旁轻扫了一眼，付迟立刻将沈怀玉的几张侧影照一张一张地摆在了桌面上。
常启钟看见照片上的女人身影时，瞳孔一缩。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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