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芷昔
沉香如屑芷昔
她知道应渊藏在地涯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那里,但是为了说服冷情,颜淡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然而,等她说完,并且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冷情的时候,冷情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
颜淡不可置信:“芷昔,应渊君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冷情面色冷淡:“是算计我的恩人。”
“芷昔,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颜淡急了,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应渊君那时是为了六界苍生,而且他是战神,定会保你性命无虞,何况你自己的实力也很强啊,魔族奸佞都打不过你,怎么能说是应渊君算计你呢,我们化形的时候,他还救过我们的,现在他命悬一线,你难道只想袖手旁观吗?”
差点就没有指着冷情的鼻子骂她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冷情想了想,说。
“好!”
颜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拯救帝君的心迫在眉睫:“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管我的事,也不要以姐妹自居,从此以后,你我除了血缘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帮你,你也不要来打扰我。”
这个时候乘人之危实在是太好了,她不想再看颜淡的脸了。
“你!你怎么能提这个条件?!”
颜淡深受打击,用负心汉的目光看着冷情:“芷昔,你是我姐姐啊!”
她一直想着要与冷情和好的,她为了冷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未化形时那个会为她遮风挡雨的好姐姐,已经不在了吗?
颜淡简直伤心欲绝。
“你是我妹妹,想过我若死在魔族手里会怎样吗?想过我私自借你伏玄鼎被发现会怎么样吗?既然在你心里我都没有应渊重要了,何必再认我这个姐姐呢?”
“何况你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冷情快烦死了,这种拖后腿的妹妹谁爱要谁要好吗?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模样吗?”颜淡眼中泪光闪烁,但为了应渊君,她还是强忍着伤心道:“好,你把伏玄鼎借给我,从此以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那哽咽的声音,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谁和你恩断义绝,哪来的恩?哪来的义?
“给你,速度快点!”
冷情在心里吐槽,也没有犹豫,把法器塞给她,让她快点滚蛋。
颜淡接过狂奔出去,那摇曳的背影,数不尽的心酸。
草(一种植物)!
女主还自带伤感背景!
冷情转身往楼上走去,待看不见人了,妙法阁一片寂静了,萤灯才从后边出来。
本来只是睡不着想下来走走,倒没想到听了个惊天大秘密。
应渊君不是去云游,而是中了魔族九尾蛇的火毒留在仙境,只有四叶菡萏的心能救他!
一颗心喂出去颜淡肯定就死了,她不肯,所以查了典籍,发现用半颗心配合伏玄鼎炼出丹药就能解火毒,这样就能两全其美。
于是颜淡就来偷东西了。沉香如屑芷昔
只是萤灯也没想到冷情竟然这么果决,趁机提条件断绝姐妹情谊来逼迫颜淡答应。
平日里萤灯就觉得冷情没那么在乎颜淡这个妹妹,如今看来,还真是。
那么,她就可以在这里面做文章了……
萤灯面色阴沉,她何尝看不透应渊其实对颜淡更为照顾,毕竟她也清楚,冷情除了说过几句,与应渊并没有交集,而那彦池仙官的事更是让冷情恶心应渊。
当然,萤灯是不觉得应渊恶心,只认为他以责任为先,为了仙界牺牲一个冷情不算什么。
比起冷情,还是颜淡更让人讨厌!
想到那时自己去衍虚天宫送法器,应渊不收也就罢了,颜淡违反天规本该得到惩罚,应渊却说不干她的事,还亲自指导颜淡对付她!
想到那句“我的人,你动不得”,萤灯心中的阴暗嫉妒几乎要冲破天际!
那么就等吧,等颜淡把自己的半颗心剜掉救应渊,然后她再告发,让颜淡上了刑台受九重雷劫,最好直接灰飞烟灭!
至于冷情,私借法器,监守自盗,也别想逃!
打定了主意,萤灯勾起嘴角,满意地回房间了。
“结果你还是把东西借给她了呀。”
“仁至义尽。”
余墨跳进水缸,冷情熄灭灯盏。
一夜无梦。
第二天萤灯果然来找茬了。冷情装作要去地涯取回伏玄鼎,萤灯按耐不住,直接在天街就拦住了她。
“掌事何意?”
“大胆芷昔,你身为妙法阁副掌事,监守自盗,偷盗法器,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去颜淡那里取回伏玄鼎吧,你以为能瞒的过我?”
萤灯洋洋得意地拿出一件法器,穿心鼓。
巴掌大小,鼓皮为蓝色,器如其名,听到鼓声身体便会产生剧烈尖锐的疼痛,如同穿心利剑,会让敌人因剧痛而丧失战斗力。
“我看也不用去天刑台了,干脆就由我来清理门户!”
萤灯拿着法器,觉得有了它便能轻而易举打败冷情,还傲慢地给冷情的“死亡”原因编了个故事:“今日我护送穿心鼓回阁途中,无意间撞见芷昔仙子偷盗法器,为了掩盖罪行,你情急之下出手偷袭于我,逼得我不得不使用法器将你拿下!”
冷情勾出了一抹嘲讽的笑,眼神轻蔑:“你拿得下我吗?”
“你!”
萤灯怒极反笑:“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说大话,你——”
话还没说完,萤灯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毒虫撕咬着自己的心脏!
“嘭!”
萤灯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穿心鼓也掉了下来。
疼痛剥夺了她多余的力气!
冷情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弯腰把穿心鼓捡起来:“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显摆,萤灯,你也太认不清自己了,有多大能耐,就干多大的事,明白吗?”“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萤灯惊恐万状,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冷情的身影,她都没看到冷情靠近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低头往下看。”
冷情提醒她。
萤灯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条覆盖在血管上的暗紫色细线,从手背蜿蜒至手腕,再从腕中隐没,肘关节的内侧也能看到清晰的紫黑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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