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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五章


  火一起,石铁军就掌握了主动权,就拥有了筹码,随后再抛出整合钢铁资源的议题,反对的声音再强烈,反对的势力再强大,也要先考虑清楚了后果再决定是不是要顽抗到底。因为如果借跑马县违规土地的声势,排查任何一家大型企业用地,都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帐。

          算不清就扯不完,就会被省里抓住不放,省里就掌握了主动权。

          违规土地是一个导火索,让石铁军敏锐地发现了契入点,从而先声夺人,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政治无小事,事事都是筹码。石省长的手段果然还和以前一样犀利,王者风也暗暗佩服。他还一直担心整合钢铁资源的时候,如何和陈洁雯周旋,如何应对来自吴家的巨大压力,还为杨剑提前点燃跑马县的违规土地问题而挠头过,没想到,石省长站得高看得远,能借跑马县的小火,再加一把柴,随时准备再来一场东风,引发成一场大火。

          王者风长出一口气,整合钢铁资源的一场硬仗,已经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开头。

          省里的会议结束之后,还没有正式的指示精神传到天泽,督察组和调查组已经完成了工作,返回了京城和明州。从督察组和调查组几乎不怎么和天泽市接触的做法就可以看出来,明显是对天泽市不信任的态度。

          陈洁雯很生气,王者风也无奈。

          杨剑仍然留在跑马县,约谈了天泽中药的负责人,要求天泽中药配合市政府的工作,主动交待问题。天泽中药方面却态度强硬”不但拒不认错,也不配合工作,说是天泽中药没有任何过错,他们从县政府买进了高价土地”也是受害方,并不知道跑马县政府出售的土地是违规土地,他们不承担任何连带责任,他们还想和县政府算清帐,想讨回公道。

          天泽中药的态度让杨剑很生气,最后没有谈妥”只扔下一句“后果自负”就走了。

          督察组和调查组虽然已经撤离了跑马县,但联合调查组还在,因为何泽林的自杀事件还在调查之中,虽然没有什么进展。

          刘风声和历飞感觉很没面子,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了犯罪嫌疑人自杀事件,是他们的失职,历飞还好,毕竟刚来,可以以不熟悉工作为由,减少许多指责”但刘风声则不同了,他是主事者,是老纪委了,会被人说三道四不说,还有耳能会背一个处分。

          尤其是在皮不休对他恼羞成怒的情况之下。

          除非能查明事实真相,得出何泽林自杀的真*实原因。因为现在跑马县公安局已经开始流言四起”说是何局长之所以自杀,是被调查组逼迫的原因,因为有人要何局长咬张县长和卞书记,何局长不肯,就被人逼供,何局长最后不堪忍受屈辱,自杀而死!

          流言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虽然是颠倒黑白,但确实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调查组顿时感到了不小的压力。原来县局许多人都非常配合调查,现在都态度大变,不如以前一样好说话了,而且还明显感受到了县局干警的敌意。

          也难怪,毕竟何泽林死得不明不白。

          原本进展顺利的调查”现在却突然陷入了困顿,刘风声十分懊恼。

          懊恼之余才清醒地认识到,政治斗争中,光有一腔正义是不行的,对手会有防不胜防的手段,甚至还有黑手,总之,办案他行,但政治斗争他还差了不少。

          现在就被人黑了,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要命。

          历飞也是很难堪,但他初来乍到,又双眼一抹黑,更无计可施,只好问计于王者风。本来不应该大事小事都麻烦领导,但何泽林的自杀让调查组非常被动,调查组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王者风接到历飞的电话时,正在和杨剑谈话,就下一步的举措交换意见。杨剑的意见是,张和兴就地免职,追究刑事责任,违规土地肯定会有权钱交易。卞有水就地免职,开除党籍,免于刑事责任。

          对杨剑到提议王者风没发表什么意见,他能理解杨剑的出发点,想重拳出手为其他区县敲响警钟,但问题是,掌握人事大权的陈洁雯肯定不会同意。从几次陈洁雯都想力保卞有水就可以得出结论,恐怕此次事件,到张和兴为止。

          而且更不让王者风乐观的是,邱家说不定恼羞成怒之下也会插手,就是为了天泽中药也会出手保下卞有水和张和兴其中一人。基于官场上的一般规矩,肯定是要保书记而丢掉县长了。

          “老杨,你有没有考虑过梅书记知道之后的后果?”王者风没回答问题反而突瓦地问了一句。

          杨剑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他也知道督察局的事情肯定瞒不过王市长,但王市长不问的话,他就假装不知道好了,没想到王市长还是当面问了出来,就让他微微感到尴尬,不得不正面回答:“总要有人出头,违规土地拖了太久了,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坑害多少农民。管不了那么多了……”

          政治上的事情有时确实让人既痛心又无奈,王者风也清楚拖得越久对农民损害越大,但早早点火,也未必会达到一劳永逸的目的,所以他才拖了一段时间。不过,杨剑的话,还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以前他觉得杨剑很官僚很圆滑,但在违规土地的事件之上,他又表现出了一个官员应有的良知和勇气。

          王者风最敬佩的就是勇往直前的人物,但也冷静地认识到,有时在政治上光有勇气和漏*点远远不够,就如前总*理,一个曾经被人称之为最热血最有豪言壮语的总*理,但也是近些年来执政时间最短的一任总*理。

          同流合污和孤胆英雄之间,有一个灰色的中间地带,就叫和光同尘。

          王者风点点头:“等省委的指示精神下来之后,就开会研究卞有水和张和兴的处分问题*……”

          杨剑微微有些失望,王市长怎么没有了前进的勇气,难道仅仅是因为新来了一个战劲鹏?他还想多说什么,电话就响了,他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就起身告辞了。

          王者风接听了历飞的电话。

          对于调查组在跑马县的困境,他早就心里有数了,又听了历飞的汇报之后,沉思片刻:“我让刘一九去帮帮手。”

          历飞一来就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倒是对他下一步的成长十分有利,王者风也听了出来,历飞并没有懊恼,干劲十足。

          他对历飞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打算打电话给刘一九,徐子棋请示说:“王市长,秘书长和刘局长来了*……”

          王者风笑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彭云枫和刘一九来得真是时候。

          彭云枫平常非常注意仪表,每次出现绝对都是头发一丝不乱,身上十分整洁,刘一九就不象样子了,头发乱蓬蓬,最少有一个月没理过发了,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有点威严,活脱脱就是一个匪军。

          “我都说过一九多少次了,就是不注意个人形象,真拿他没办法*……”彭云枫明知道王者风不在意一些细枝末节,但他细心惯了,还是替刘一九打了个掩护。

          刘一九却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话,王市长看人不看外表,看行动。”他倒是挺会自我辩解,又说,“跑马县的事情是该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王市长,我这就去跑马县查清何泽林自杀的真相。何泽林这个人我了解,卢胜也了解。”

          刘一九特意指出卢胜,应该也是从卢胜口中又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说到卢胜,王者风不免有些感慨。赖光明由英雄人物变成了狗熊人物,卢胜却无法从毒贩变回那个曾经令毒贩闻风丧胆的警*察,他最终还要以毒贩的身份被押送刑场。

          就算他的家人得到最好的照顾又能如何?卢胜永远改变不了毒贩的身份,他落到今天的下场,尽管让人痛心,但也和跑马县的官场风气不无关系。

          跑马县必须翻天,不翻天,就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卢胜!

          “何泽林的自杀,让调查组很被动,一九,你尽快去扭转不利的局面,将案子结了。”王者风没有多说,对于办案刘一九自有一套,他就不必外行指挥内行了。

          刘一九应了一声,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和彭云枫打。

          彭云枫无奈地笑笑:“王市长,原野已经飞回了京城,他以后怎么办?”

          “称怎么想的*……”王者风有意考彭云枫一考。

          “原野为人行事有点乖张,不适合呆在官场上,再说他和市委宣传部闹过不愉快,他留在市委,不太好…*……”彭云枫考虑问题确实周到,他现在差不多是王者风最信得过的亲信,“他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

          领导问下属问题,下属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太透了,不给领导留出余地,就成了你指挥领导了,彭云枫深得其中三味,话只说了一半。

          王者风点头,彭云枫恰到好处的小聪明他也清楚,就呵呵一笑:“我看还是让他去当记者好了,在京城也行,驻天泽记者站也行,给他选择的机会。”

          原野重回记者行当,王者风有足够的能力为他安排一个有分量的报社。但重新当回记者的原野和以前的原野大不相同了,他表面上是记者,暗地里却是王市长的一条外线了。

          “还是领导考虑得长远。”彭云枫不失时机地小拍了一记马屁,“我估计原野更愿意来天泽。”

          王者风呵呵一笑,表示赞同彭云枫的看法。

          不出彭云枫所料,原野表示服从领导安排,但为了能在领导身边,愿意成为天泽的驻地记者。彭云枫从原野的语气中听了出来,经过几件事情的运作,原野已经完全被王市长收服了。

          原野只是事件之中的小插曲,尽管他在整个事情之中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他只能是幕后人物,上不了台面。在接下来围绕善后事宜的斗争中,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就在王者风和彭云枫谈话之时,刘一九已经下到了跑马县,接手了何泽林自杀事件的调查。他雷厉风行,当即提审了几名关键人物,很快就摸到了一条线索,线索直指县长张和兴

          ……就在刘一九在跑马县提审之时,省政府调查组已经回到了省里,将调查情况向石铁军进行了当面汇报。石铁军大怒,当即提出召开书记办公会讨论跑马县问题,因为跑马县已经惊动了京城和无数媒体,省里必须做出姿态。

          ……就在省委开会研究跑马县的问题之时,邱卫红回到了京城,通了国涵清联系了陈洁雯,并且马不停蹄赶到了天泽市,和陈洁雯私下里见了一面——他没有通知王者风。

          ……就在邱卫红和陈洁雯会面之时,杨剑接到了芦军弋的电话,芦军弋劈头盖脸将杨剑臭骂一顿——以邱家的势力,很容易就查到了是杨剑向督察局递交的材料——要求杨剑在常委会上支持陈洁雯的立场,在跑马县的问题上,现阶段和王者风保持距离。

          ……就在芦军弋对杨剑发泄不满的时候,傅先先开着一辆火红的跑车,连夜赶到了天泽,约王者风见面,商谈投资中药厂的事宜。

          ……就在王者风和傅先先会面的时候,邱仁礼也在齐省相继打出了几个电话,然后一人坐在椅子上发愣,手中拿着电话本,翻开的一页上赫然写着王者风的名字和电话,他的手指落在上面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拨出上面的号码。

          天泽市,成了四方云集的中心,也成了风暴的风眼。

          王者风反倒忽然之间轻闲了一样,下班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冯个朵,让她自己吃饭,他不带秘书不带司机,一个人打车前往云霄阁——和傅先先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云霄阁,自从去了两次之后,他也有点偏爱云霄阁的氛围了。

          一路上司机一直从后视镜中打量王者风,有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开口,等到王者风下车准备付钱的时候,他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您是王市长?”

          王者风呵呵一笑:“我是王者风。”

          司机一下激动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想和王者风握手又不敢伸手,王者风见状,就伸手和他握了握手:“师傅辛苦了。”

          “王市长,我,我,我太激动了。”司机双手握住王者风的手,使劲左右摇晃,“能拉上王市长,是我的福份,哪敢收您的钱?王市长,我感谢您一辈子,我们全家人都记您一辈子的好。”

          王者风有点莫名其妙,他还不至于在百姓中间有这样的威望,就说:“师傅言重了,我还是要付车费的。”

          司机却一下跳回了车上,受惊一样开车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直让王者风暗暗摇头,都哪里跟哪里?他都没弄清状况

          正要进门,一转身司机又绕了回来,停在路边又冲王者风说了一声:“王市长,我老婆下岗了,因为您的招商引资拉来的项目,她又找到了工作,真的谢谢您。”

          扔下一句话后,司机又飞快地跑了。

          王者风愣了一会儿,想笑却笑不出来。百姓的情感最朴实,也最实在,书记也好,市长也好,上电视上夸夸其谈,大讲这个建设那个建设,或者什么一年一大步,三年大变样,他们一句话都记不住,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有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有钱赚,他们才会记住你的好。

          再联想到跑马县无助的农民被卞有水之流欺诈了多少年,一亩地以千元的价格租下,转手就卖几十万元,会有多少黑钱流入了个人的腰包?而邱卫红还要想方设法掩盖事实,不想让违规土地事件曝光,和强盗行动无异

          再有陈洁雯现在还要维护卞有水,只想让张和兴一人扛下全部责任,他不免齿冷。政治人物难道在官场沉浮久了,都对百姓的疾苦一点也视而不见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利益大于天。

          王者风边走边想,来到了傅先先定好的包间,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由一愣,不是说她早就到了,人呢?眼睛一扫发现了衣架上的衣服,明白了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

          是一双滑嫩、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气,随即又感觉后背一紧,被两团弹性惊人并且柔软宜人的事物紧紧顶住,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假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交出银行卡、信用卡,还有你所有的现金,快点不许回头,小心我杀人灭口。”

          王者风哑言失笑,哪里来的笨女贼,还威胁别人,不知道她的某些部位已经出卖了她的丰满的特征。万一她劫持的是一个色狼就会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了。

          傅先先身上的香气清新迷人,也是怪了,按说如她小魔女一样的性格,应该喜欢用热烈的香水才对,但偏偏她不爱化妆,香水也几乎不用,只有一股幽香入鼻。

          王者风一下转过身来,双手捉住傅先先的双手,威胁的声音说道:“交出你的IP卡、IC卡、手机卡,还有密码。”

          傅先先不干了,一把挣脱王者风的双手:“我先抢劫的,你先交出来。”

          王者风就乐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不要命,要人成不成?”傅先先目光之中满是**之意。

          “怎么个要法?”

          “我想怎么摆布你就怎么摆布你,答应不?”

          王者风大汗:“不劫财,改劫色了?”

          “对,先劫个色。来,脱衣服?”傅先先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还用食指勾了勾。

          王者风就脱了上衣,房间里有点热,他的衬衣有点松了,就紧了紧衣服,就吓得傅先先一下跳到了一边:“流氓,你还真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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