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痛
第一零七章痛
夏君生拿着针包走到了简知面前,然后站着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简知心里也是有些奇怪,只是他奇怪的地方在于,既然用火焰炙烤过了,又为何重新插了回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全没了意义?
正胡思乱想着,简知突然看到夏君生动了,下意识的便要反击,只是还没等动作,简知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根针。
接着一根又一根的长短不一,甚至材质粗细也有些差别的针扎在了简知的身上,远远看去,简知便如同一个刚出生的野猪一般,身上的毛都是稀稀拉拉却又倔强挺立着。
这时,简知才发现,自己功法运行的时间似乎马上到了。
简知瞬间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异动,这是功法即将运行的前兆。自己也能推算出功法运行的时刻,却做不到这般精细。
此时,夏君生说道,“你的情况,我大体知道一些。天河正法即为正法,当走十二主经,任督二脉虽然也被称作主经,那也不过是后来的事。天河正法诞生之时,如何会有十四主经?”
“但凡功法,不管是走哪一路主脉,总得是内力满溢方能流入任督,任督圆满自与天地相合,转为真气,此方为正理。”
简知听了也是有些不解,自己拿到此书时便是如此,也从未想过其中缘由。
夏君生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如今有了你,却也是一门课题啊!”
他二人自是不知,这天河正法本来名字也不过是天河二字。那时功法繁多却也不曾分门别类,初分类时也曾将其称作天河奇经,其意便是任督二脉主奇经。
后来分类之法一出现即大受欢迎、迅速发展,其间正是任督二脉并入十四主经之时,因此立刻被叫做天河正法。
数千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将这个鸡肋般的功法叫做天河正法,便是偶尔有人奇怪,也不过是如同路边的野草一般,熟悉自是熟悉,叫什么却未必如何在意。
林间的野草,可曾有人知道年年相同却有不同?可曾有人知道,这种野草也需一年或者数年之后,已经变了模样?
简知只觉周围灵气躁动不安,如同扑食的野狼一般,明明被血肉吸引,及至近前却又不见。
身体会阴突然一痛,简知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大虾一般蜷缩了起来,还没等适应过来,会阴深处下极处又是一痛,两者相近,疼痛加剧,简知痛的说不出话来。心知这便是自己身上扎着的针的缘故,这便是夏君生施与己身的刑罚,是以虽然疼痛难忍却也不肯叫出声来,只是面上额间的汗水簌簌而下。
这种疼痛却又不同于身体的疼痛,知道疼痛,知道何处疼痛,却又不知具体何处。
便是想要缓解,除非通晓医理否则断难施为。
全身上下一动不动,生怕哪一出动了便会加深,就连呼吸也屏了起来,既不敢呼也不敢吸。
夏君生喃喃自语,“果是起于会阴,却又始于下极,当真有些奇怪,倒有些双起点的味道,一者难起便另寻它途,果然古怪。天河正法里面却不是这样说的,这还能算得上是天河正法吗?”
接着,简知的任督耳脉上下穴道经脉突然处处痛了起来。简知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却又毫无音调的声音,似是极为痛楚,瞪大着眼睛,脸上毫无表情,就连肌肉也是一动不动,看起来颇为古怪。
突然不知是哪一处起了作用,身上的针一根根的掉了下来,身上的痛楚也一点点的消失。
接着,周围灵气似有些迫不及待的向简知跑了过来,身体里的经脉如干涸已久的土地般,贪婪的吸纳着那些灵气。
夏君生突然激动起来,就连声音都有些尖锐,“原来不是什么双起点,而是处处皆能作为起始点。这种功法果然邪门的很,他们说天书是有灵智的,倒也有几分可能。”
说着,夏君生神情有些古怪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功法练到最后,你究竟还是不是你?就好像观想之法一般,修炼到了最后,你究竟是别人的分身还是别人的影子?”
“可惜了,天书虽好,若不能解除这种隐患,我自是不能使用。可若是解除了,这天书却又没了这种功效,也就没了用处!”
说着,夏君生看着简知有些痛恨的说道,“天下天书千千万万,你怎么就选择了这样一种天书?那么多的天书你不选,你是瞎了的吗?”
“如今,你也就是能作为一个人形的聚灵阵,可一个和自家主人争夺灵气的聚灵阵,又有何用处?!”
“果然,这天河正法就是一个鸡肋功法,不管是什么东西沾染上了,都变成了鸡肋!可恨及至!”
“你要是早说你的天书就是天书中的废物,我又岂会算计与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你不觉得愧疚么?”
简知听到,心里痛恨不已,心说你算计我还是我的错了?天书如何,我又如何知道?只是一时间口不能言,因此不能辩驳。
等到简知的功法运行完成,夏君生似是已经没了耐心,阴晴不定的看着简知,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简知心里有些不安,这个疯子如今连自己的仪态都不能维持,岂不是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夏君生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状况有些不对,闭上了眼睛,只是眼珠子在里面转来转去,神情也有些变幻不定。
良久,夏君生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说道,“你于我已经没了价值,却是不能留着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如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无为院的阴谋,我便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
简知心底感觉有些好笑,这转了一圈,不还是要自己攀咬他人吗?若自己真的如此做了,这般所为又有何用?
不仅没能达到目的,反是牵连他人,失去的更多。看到简知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夏君生看起来也并未如何着急,说道,“你在这里,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便是你不说,我也有万般法子,说了我省事一些,你也少受一些苦,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夏君生说完,简知只做不闻,不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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