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可怕
第二八一章 可怕
简知却只如未见,仿若未觉,手中飞星疾点,点在邱吉安额头。
一下邱吉安尚能忍受,两下术法便已打断,三下便如喝醉了一般,摇晃着向后倒去,眼中尤有不甘,又似有些解脱的意味。
从始至终,简知的飞星始终都在鞘中。
简知长舒了一口气,面露遗憾,说道,“本以为你们还有些本事,没想到却只是了了,这般本事,以后就不要说什么国法了,没得让人小觑了去。”
丁狱此时也不知是陷得太深,还是真心如此,口中吼着毫无意义的音节,脸色狰狞,身体挣扎着似要起来。简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得意又似有些怅然。
回到家中,白如双见了,只是淡然一笑,随即低下头去,手中的毛笔轻轻放在笔架上,然后站了起来,轻轻的问道,“夫君回来了?”
走到近前,却是眉头一皱,说道,“今日外面,可是有些热闹?”
简知心中茫然,不由问道,“热闹?什么热闹?”
白如双一边接过简知的外套,一边说道,“若非如此,夫君身上如何既有女性的香味,又有油脂的味道?甚还有些刀剑的锈味?可是和女子动手了?羞也不羞?”
简知愕然,她说的虽然有些谬误,只是对于味道却又说的全然正确,这种鼻子,这种嗅觉,当真让人惊异。
简知惊奇的问道,“你这是闻出来的?”白如双一边挂着衣服,一边随口说道,“我的鼻子向来灵敏,又久在一地,其中有什么味道早已熟悉,贸然多了些别的味道,自是感觉明显些。”
简知抬起胳膊,仔细的闻了下,却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白如双见到简知的动作,粲然一笑,说道,“人说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你自己处的久了,如何能闻得出?况且,我这里必然也有些别的味道,我也只是觉得平常,并不能闻得出来。”
简知笑道,“你这里却只有香味,咋一进来只觉神清气爽,别的便只有这书香之气了。”
白如双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话来,宛若芙蓉,以手掩嘴,笑个不停。
两人相伴而做,小声的说起话来,一时间室内春风弥漫,温暖而馨和。两人正自说着,门外响起了咳嗽的声音,抬头看时,却是魏无忌正站在外面,以手握拳挡在前面,看见二人看了过来,才放下了手背在后面,低着头施施然走了进来。
简知眉头微微皱起,此人此时就像是一个报灾的乌鸦一般,来了便没什么好事。
正自想着,眉头一凉,转头看时,白如双正一脸认真的抚着简知的额头,神情那般郑重,眼神中有些怜惜。
简知笑了一下,随即抓住白如双的手,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魏无忌进来时,简知的心里已经平静下来,安静的看着他。
有些人,就是有那么一种神奇的本领,她可以让你的心静下来,变得祥和而满足。仿佛只要她是平静的,那么你便是平静的。
魏无忌进来,也不见外,径自坐在一旁,看着简知。
三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简知觉得有趣,突然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你要用眼神,给你的属下报仇吗?”
魏无忌也是笑了起来,摇摇头,似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们还年轻,如今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做事冒失也是有的,怎么你简知…”说到这里,魏无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简知其实也只是十八岁而已。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心底早已将简知当做了同龄人,此时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觉得诧异。
简知笑了一下,说道,“只是你们的人,也太冒失了些,稍不注意,便会前功尽弃。”
魏无忌摇摇头,说道,“他们…确实有错,只是你简知也不见得就全然无错,是不是?”
简知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有疏漏之处,只是情境使然,若要我完全按照你们的本子去演戏,估计我是做不到了。”魏无忌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说起了别的事。自乌兹曼说他是明面上的暗卫之后,简知看他如此认真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便觉可笑可怜,便觉他如自己一般,也不过是旁人手里的棋子。
棋子越是认真,旁人看来便越是觉得可笑,自己如此看他,别人看自己岂非也是如此?便如杨康。
杨康此来,也不过是来看看罢了。在他看来,简知自来不是什么安分的人物,生怕出了什么变故。如今见是无事,说了一阵,也便离去。
等到魏无忌走后,简知突然呆呆的看着门外,眉头又悄悄地皱了起来而不自知。
白如双歪着头,轻轻的问道,“夫君可是有忧心之事?”
简知摇摇头,有慢慢的低了下来,问道,“你说,假如你的朋友,其实还有另一个你不知道的身份,这算不算是在骗你?”白如双想了一下,说道,“既是朋友,自该坦然相对,既是不能…”
简知突然紧张了起来,紧紧地看着她。
白如双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既是不能,自然是有不能说的苦衷,说不定当你在想是不是欺骗的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做的错了。既是朋友,自该相信彼此,夫君如今犹疑,却是不该。”
简知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笑了,说道,“说的不错,若我自己不能相信,有如何让旁人来信我?”
白如双笑道,“世人看我,总觉简单,我看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安守本心罢了,自己觉得对的,便去做,觉得错了,便不去做。自己简单了,心才会简单,看待世事才不会觉得纷乱复杂。”
简知诧异的看着她,尽管已经知道她除了自己之外,神智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觉得诧异。
这世间的可怕之处,在于你有眼睛去看,看旁人如此,便觉自该如此。这世间的可怕之处,在于你有耳朵去听,听旁人如此说,便觉应当如此。
这世间的可怕之处,便在于你有一颗心却不知去感悟,便在于你有元府却又不知分辨,在于你有手却不知去做,在于你有脚却不知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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