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自知理亏
第1723章 自知理亏
说完他就已经从床边又站了起来。
“不忙!”怕他走出去,秦月夕赶紧开口喊住他,秀气的眉头皱起,关切道:“你,你是不是一整天都守在这里,你没休息吗?衙门那边今天也没有事情了?”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休息。”扭头看她焦急的神色,顾梓晨治好重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右手伸进了她的被窝里,转而去摸她在被窝里的汤婆子,口中继续道,“衙门那边今天倒也没什么事情,我就算不过去也无妨。”
衙门那边,都是在清算之前郭一贤贪污谷子的具体数目,以及给那些被多拿了谷子的人家,若有账目可查的,安排那些百姓那黑恶家里的账目退还银子。这些事情子渡就能在衙门处理,扈杰闲来无事,也能去衙门里跟着一起算账安排,用不着他亲自过去。
“那郭一贤那边……”
秦月夕刚问出半句话,顾梓晨就柔声打断:“郭一贤那边还在养伤,只需要让人好好盯着就行,现在他身上浮肿的厉害,也不能上堂作证,周世杰的事情就先这样搁置。”
“这样啊。”秦月夕稍稍放下心,难怪顾梓晨今天有空闲守在自己床边一整天的时间,原来是今天的确衙门无事。
“你几乎是睡了一整天,汤药还有饭食都还没吃,等下我再陪你说话,先去给你端汤饭过来。”顾梓晨说完就欲转身。
秦月夕忙问:“不是,我是想问你到底吃了没有,你该不会是一直守着我,一顿饭也没吃吧。”“怎么会?”顾梓晨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黑眸看向她,给她递去一个安慰的笑容,“我自然是吃过的,你放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顾梓晨办事倒是很快,一会就折返回屋子,手上还端着一个黑漆木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碗温着的汤药,以及一碗米饭,一碟扁豆炒肉以及一份桂圆枸杞炖雪蛤。
顾梓晨端着漆盘从垂地的帷幔后面走了过来,将端着的漆盘放在床头边的一个小柜子上,然后拿起白色汤盅里的 桂圆枸杞炖雪蛤,那勺子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舀了一勺雪蛤送到秦月夕唇边,“张嘴,为夫喂你。”
“哪有那么娇气,我现在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你把汤盅放下把,我自己会吃。”秦月夕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去拿勺子。
“让我喂你吃吧。”就在她的手指要够到汤勺的时候,顾梓晨的手却往后一缩,先一步躲开她的手,薄唇一弯,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们分别一个多月,如今难得碰面了,为夫就想给你多做什么,就让我帮着你,伺候你吧。”
“那,好吧。”
对上他真诚且毫无杂念的漆黑眼眸,她心弦一动,柔软的水波在心底里一圈一圈的荡漾开。
吃饭的时候,顾梓晨看她将饭已经吃了多半了,才提起灵泉的事情,又把之前那个郎中的话大致给她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说法,秦月夕并无意外,只是忍不住叹气:“哎,其实我睡着之前也想过了,是不是我这个手镯空间里的灵泉水导致我身体这样的,毕竟我之前在那个世界里生活的时候,从来没有过一次痛经,也不会月信不调。就算是身体素质好的缘故,但我来到这里以后,也没有缺少锻炼过。只要有空就会去练习搏击。如果不一样的,就是接触灵泉水过多。”“你最初提醒我的时候,我还是抱着侥幸的,但现在看我这身体情况,再加上郎中的话,或许就是你说的,灵泉水虽然有治病的功效,但它既然你属于药物,就还是要有剂量的服用。不宜贪多。”
而她这次,月经不调,推迟这么久才来。
而且一来就疼痛非常,在结合郎中的医嘱来看,的确就是身体接触寒凉之物多了。
“看来以后,我要在身体恢复之前,减少接触灵泉了。”
“不止,你从今天开始还要按时服药,调理身子!”
顾梓晨少有的在秦月夕面前直接板起脸,面若冠玉的脸庞上没有了刚温和柔情的笑容,语气也强势起来,“我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上次见过你的灵泉空间之后,我就同你说过,告诫你这世间没有完全只有益处,而过凶性的药材,虽说灵泉神奇无比,但既然有药效,能治病救人,自然药理也同其他药材一样,应当谨慎接触。可你呢?”
他眼帘半敛,黑眸略带凉意的盯着她,不悦地说道,“你可倒好,定是把我之前给你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我让你不要私下再轻易接触灵泉,你肯定在我没看着你的时间里,没少进空间取灵泉水。”
“……”秦月夕抱着白釉冰裂纹药碗,尴尬地低下头,丝毫不敢跟坐在床边的顾梓晨对视。
谁叫顾梓晨一下子说中了,她的确是当初并没有把顾梓晨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尤其是分开的这么久的时间以来,她先后几次进入灵泉空间取水。
为了救蓉蓉她进去灵泉空间取药,而且进去了不止一次。
之后路过灌溪镇的时候,在灌溪镇遇到了盈袖,为了保住盈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给自己顾梓晨积一些阴德,她选择出手救下盈袖的孩子。
又进入了灵泉空间。
尤其是给盈袖制作汤药,她没烧在灵泉空间里呆着。
虽然说她没有直接去喝高纯度的灵泉水,但在充满灵泉雾气的空间里呆了那么久,又几次三番的进入,难保身体没有被影响。而且取水的时候,都是右手直接接触水面,就算没有喝,但皮肤上也接触了不少灵泉水。
救郭一贤的时候,倒是有顾梓晨陪着自己进入了。
但是这几次的进入空间,或多或少,灵泉水的药效都已经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现在闹得腹痛难忍,月经不调……
她理亏的很,哪还敢抬头跟顾梓晨顶嘴。
“唉。”瞧她难得老实不语的样子,顾梓晨幽幽一叹,也不忍在继续苛责。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多少也了解秦月夕的性子,若不是自知理亏,以她的伶牙俐齿,一定要跟自己分辨几句。
而她现在,端着个白釉碗抱在唇畔,几乎要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进药碗里。
这显然就是理亏啊。
看来自己的猜测也没有错,她的确是在自己不盯着她的这段时间里,至少不止一次的进入了灵泉空间取灵泉水。
“快喝药吧,药凉了只会更苦。这都是那位擅长千金科的郎中给你开的一些温补的汤药。郎中说你如今寒凝胞宫,胞宫是女子孕育胎儿的重要脏器,也是女子最要紧的位置,你如今月信不调,胞宫疼痛,皆是因为寒气入侵胞宫所致。”
顾梓晨换了话题,不再责备秦月夕,板起的脸庞放松许多,收紧的脸颊线条也柔和下来,拿起放在漆盘里的一块糖霜桃条递给秦月夕:“快喝药,喝了药这个蜜饯是我专门让青瑟卖给你的,桃条甜的发腻,配着药来吃倒是正好了。”
“嗯。”
虚心地悄悄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快速接过他递来的糖霜桃条,然后马上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客房里面,顾梓晨尽心尽力的服侍着秦月夕吃药漱口,然后又给她烫了一个新的汤婆子塞入被窝里。
且还拒绝了她想要起床下楼散步的想法,以天黑寒露重为理由,让她在客栈里看看戏本子打发一些时间。
客房外面,青瑟则按照顾梓晨的要求,拿着银子去附近热闹的街道上采买女子月信来了所要用到的月经带,还有厚实暗色的小床单,是用来铺在床上,以免血迹侧漏的。
月经带虽说昨天晚上顾梓晨临时找到了两条,但是两条怎么够换洗。月经带虽说不是一次性用品,还可以浣洗干净,可现在是入冬了,白天温度不够高,洗过的衣服一天之内尚且还干不了,更别提比衣服还略厚一些,中间加着棉花的月经带了。
只备上两条,根本就不够换洗的,还是需要再准备个七八条才行。可这东西据说是没有卖的,只能是去绸缎庄子扯料子,自己做。
幸好她在顾家老宅呆着的时候,最初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服侍过的,跟着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学习了一些针线活,虽然手艺不如盈袖姑娘,可也能做个最简单的月经带应急。
除了这些,还有上好的皂角粉,以及一些熏衣服的香料也要买。
青瑟一边在沿街寻找绸缎庄,一边不断地在脑子里回忆顾梓晨给自己交代的那些事情。
她还没有及笄,身子也没长成,根本没有来过月信。对于初潮、月信……这些东西,她是全无概念。
这次看到夫人因为来月信而难受的样子,她心里有点小慌乱,难道女子来月信都是这般难受痛苦的吗?
本想找个机会进客房,跟夫人好好说说话,问问女子来初潮这方面的事情的,可少爷一整天都霸占在房间里,她都没机会进屋找夫人说说话。
无奈的撇撇嘴角,青瑟继续往绸缎庄走去。
另一边。
扈杰所住的悦来客栈里。
拿着刚刚从衙门主薄差人那里拿来的籍契,扈杰紧盯着手里淡黄色的籍契,褐色的虎目里有着浓浓的不舍,手里的籍契仿佛是沉甸甸的,让他的右手都有些微的抖动。
看了籍契许久,他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右手,放下籍契后,右手握拳在桌面上不甘心地锤了锤:“可惜啊,不管我如何劝说,这位李姑娘就是不肯留下来。非要说什么我是喜欢她的脸蛋,不想以色侍人。我是喜欢她的脸蛋,可我喜欢她这个人啊!”
“谁说以后我就不喜欢她了?我就是喜欢她这种会唱歌的,能解闷的人,哪怕是陪着我侃大山也好啊。可惜,她就是要走。”
自言自语了不知多久。
虚掩的客房木门响起了敲门声。
旋即就是亲兵队长卫溯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粮道大人,那位李姑娘来找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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