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英雄的晚餐。20
x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看来您的自信很满。”
“也不是自信满满,就是按着事实说出来而已。”
x言语间不时观察着司马的肢体动作,只见他背靠着沙发,双手随意轻扶在扶手上,双腿间距呈三拳间隔,侧身对着自己说笑谈论,全身放松舒展又不懒散,面部表情均无刻意修饰部分,皆随着他的言论和肢体动作相呼应,连双眼的瞳孔也稍作扩大。
与其说他是来做咨询倒不如说他是在和一个知音谈弦乐,简单坦然随心而语。
这让x很满意,像这样不假任何掩饰的咨询客还是第一次遇到,无论他说的有多狂妄他都全盘托出。这不仅让x可以更加容易去深度分析他,同时他也符合着x心中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坦诚便是最基本尊重的礼貌标准。
面对司马,x也自然而然放松许多。她觉得这个面前这个人像一面哈哈镜,以扭曲的形态投映着自己。她嘴角微笑的弧度不再只停留在第八颗牙齿的末端,反之向上延伸出许多的位置。
“呵呵,司马先生那就麻烦您就这个事实和我讲下了。”
“嗯,好的。大概在我小学的时候我父母就去了国外,他们一直都很少回来。前几天他们回来了,所以就叫上七大姑八大姨们开着房车去到一个十分幽闭的山里野营扎寨。
起先他们都好好的,大家聚在河边钓些野鱼,我就负责逞着新鲜劲给他们烤鱼。我听着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看着红黄色火焰妖娆跳动的影像,突然感觉很兴奋很快乐,我觉得我应该拿它做点什么。
你也知道这个季节的野草荒木水分不足就会枯死,像山里就更多了。我随手就拿起一只柴火扔进了身后的灌木丛,轰隆一下那片枯草就迅速燃烧了起来。
哇!x医生你当时真应该和我一起在那感受那股温暖的热量和漫天飞舞的黑色灰烬别提多美了,我站在火焰面前连脸颊都被炙烤的烫热,仿佛就是置身于火山火海里还不受其害,真真像极了挥手之间便可生灵涂炭带来毁灭的神。”
在他的描述里x早已身处其境,她指尖轻点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掌心的汗水全部瞬间被烘烤挥发只剩下干烫的火辣感,她知道当时的他也在随着那团火一起燃烧。握住笔记本的双手在她下意识之间顺展开来,需要接触更多的常温空气以散发掌心的热量。
她温柔笑道
“是啊!很美!你应该从我的眼看的出我感受到了。可是司马先生,你是否知道纵火烧山是违法行为。”
“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也都知道。所以他们发现后便在火焰成势之前全部扑灭了。他们所有人都在一旁指责谩骂我,没有一个人可以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
我封闭上自己的听觉,任由他们指指点点。又突然发现在那堆湿答答的残灰里有只被大火逼出后烧死的野兔,毛和皮都烧焦了。我心里很自责很惭愧不知道该为它做点什么,所以我走上前去用小刀迅速剥下它的皮肤就把它直接吃了。
他们看见后有人在疯狂尖叫,有人跑到我旁边试图拉扯开我手里的兔子,不过他们一律都无法撼动我。
这件事之后他们责怪我毁了大家玩乐的心情,当时便结束进程提前回了成都。
他们全部要求我来看心理医生,我还真不觉得我需要心理医生。可我外婆直接把我那间娱乐小屋的钥匙给没收了,她说我不来就绝对不会还给我。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了。”
x仔细观察着司马的表情,讲述这段话时如初的平静坦然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波动,除了阐述对那只野兔的愧疚之情时,从眼底闪烁的黯淡和心酸皆由内而外。
x自然而然的带入了他的思维和悲伤,笑意逐渐敛收消失神情也越发沉重肃穆,她轻声叹息
“哎!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吃它是出于至高敬重。既然你说很快就分离它的皮毛我想你应该很熟练,你是否能告诉我娱乐小屋里是些什么东西呢?里面的东西为什么又那样重要,可以让你违背自己的想法?”
司马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继而摇头无奈说道
“你们怎么都对我那间小屋感兴趣?搞的我就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我亲人们总是时不时偷溜进去查看我在里面的作为,那种感觉很让人不舒服,这才是我锁住它的真正原因。
里面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些比较锋利的解剖刀具和一些烹饪餐具。小的时候有次期末考试成绩很好,我试着和他们提了想要只小狗做朋友的想法他们居然也答应了。意外的是他们一直都厌恶那些小动物,许是我向来乖巧从不讨要什么所以他们也就给我买了,是只漂亮的小八哥。
后来有次小八哥生病了,接连几日不吃不喝苟延残喘的。我很难过求着他们带它去找医生,爸爸妈妈那个时候忙着出国深造的事情根本不想搭理我,外婆抱怨它一来家里处处都是一股恶心的臭味还咬坏了很多东西更咬伤过她,她咒骂它应该立马死了还这个家干净。
那晚我把自己和小八哥锁在那个房间里抱着它哭了大半宿直到它落了气。我又偷偷从厨房里拿来卡式炉和小锅,把它煮熟和着眼泪吃了下去。
从那以后,我每每见到那些可怜无助的小动物们都会把他们带回去,如果它们还活着我就会尽力给它们实施手术,虽然设施设备简陋更没有麻醉,事实上目前为止我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但我知道不断尝试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拯救它们。它们的尸体我一律不会用任何丧葬仪式,都是在现场就把它们直接煮熟吃掉。
我那时有和他们说过想学习兽医行业,不出意料迎接来的是群起的嘲讽。哎!”
司马的表情越来越忧伤哀怨连头也慢慢垂了下去,他和x眼中均同时散发出异样罕见的波光。x心中已有大致结论,但仍然有待进一步了解,她正了正神色温柔问道
“那司马先生,可否了解下您幼年时期停止尿床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当然,如果您不愿意说的话直接拒绝回答就行。”
“怎么不能说呢?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司马应声将身体一正,坦坦荡荡从容微笑,没有丝毫的尴尬和压力
“我记得到初中了我都还总是尿床,每次尿了外婆都会狠狠骂我一顿,印象特别深刻。
怕她骂就会把偷偷把床单换掉塞进柜子里,棉被又会把干净床单打湿,她发现后更加火大还会揍我。
可那又不是我能控制住事情,在尿床阴影下艰难度日直到初三就一切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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