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出卖的信仰。42
安康头如撕裂般剧烈疼痛着，痛到他满额头的青筋暴起。
“够了！够了！”
突然间，所有声音在安康的咆哮中戛然而止。
明华和明华父亲都同时闭上了嘴，铮铮的看着他。
整个屋子，落针如响雷般静的出奇。
安康又回到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安康，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诡异的微笑。
一步步逼近手无缚鸡之力的明华父亲。
“糟了。”明华父亲自知自己大限将至。再怎么哀求也是无力回天之境。
也疲倦于再演什么忏悔之人，本色尽露。若真是要死，也要死成自己。
“哈哈哈哈！你说对了！等我出去！我就会撕碎你！让你永生永世都没有还手之力！为了后患，我还会连带上你爹妈！你兄嫂！
三百万！我用250万买你全家！留五十万享受！我一点都不亏！你说是不是！”虚弱的明华父亲也开始含着泪痴笑起来。他想把安康激怒到鼎盛，给他来个痛快。自己也好少受些折磨。
他继续说着“明华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看她就是还没有被我打够！贱骨头！和她妈一样的贱骨头！
对这种下三滥的女人！你说我愧不愧疚！我没折磨死她，都算是大发慈悲了！
如果时间可以回去！我会直接杀了她，然后拔光衣服，挂在村头。我要让全部认识她的人都看着她赤身裸体的尸体瑟瑟发抖。
这就是贱种的下场！”
安康仍旧诡异的笑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愚钝生锈的剪刀。
他一把撩开明华父亲身上的病号服，赫然如蜈蚣密集的脚一般，黑压冗长的伤口缝合线袒露在他眼前。
安康一根一根的高高挑起每一根线，因为剪刀愚钝。缝合线只有被拉到最高位置才会大力崩断，扯的明华父亲的皮肤都在慢慢撕裂。
每一根被挑断的缝合线脚，都整齐密集的向外渗透着鲜血。
一时间，明华父亲的腹部早已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明华父亲微弱的嘶叫着，轻笑着嘲讽安康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王八蛋！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不欠明华的了？
你只有也杀了你自己！你才算是还清这笔孽债！
没关系，畜生东西！我先走，不过我会在下面等你！”
安康只是机械的做着手里的事情，全然没有任何欣赏明华父亲此刻痛苦表情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可安康心里并不平静
“我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啊我是不是疯了！别挑了！快住手啊！”
“安康。”明华温柔清朗的声线再次在耳畔响起。
安康突然发现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在飞速往后流逝。直到画面停止在眼前。
明华是半年前，退去少女稚嫩后的风韵和娇魅模样。
“安康，我想吃鸡杂，泡椒鸡杂手工面。
走，我们去那边的卖鸡的摊位看看。
跑山鸡的鸡杂最好吃了。”
明华边说，边拽和安康的胳膊扯着他跑起来。周围是一片嘈杂，充满生活气息的农贸市场。
安康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只摸到自己脸上有依稀湿润的泪痕。木讷的跟在明华后面。
“就这只吧。”明华指着地上鸡笼里，那只有着硕大红冠，目光如炬的雄雄公鸡说到。
“嗯？嗯……嗯……”安康呆呆的说着。
只见明华抓起鸡转身就走，后面的摊贩也没有追上来。像是不知道一样继续和别的顾客讲解着自己的活鸡。
“我们还没付钱呢！怎么拿上就走呢！”安康一把扯住明华。
“这里的东西都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你真傻啊！”明华一脸灿烂的笑着。
“不用钱用什么？”
“用罪啊！笨蛋。”明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安康的额头。
“什么！？”
正在这时，安康的手机铃声“以父之名”响了起来。
安康拿出一看，是小莲。
安康抬起头看着明华，眼神里似乎在问明华要不要接。
“接吧，安康。这么大只鸡我们两个怎么吃得完。你叫她一起来吧。”
明华说完后，安康似乎是得了指宁一样。
接起电话的他告诉了小莲和x打电话说的内容后，挂断电话的他，拉着小莲就往市场里的宰杀摊位走。
“你干什么啊！安康，你拉我去哪？”明华娇滴滴跟在安康身后。
“去杀鸡啊，还能去哪。”
“不，不！”明华一下站在原地。
明华的力气似乎很大，大到安康因为惯性差点摔倒。
“怎么就不去了？不杀它难道吃活得？”安康一脸困惑的问道。
“不是不杀，是你来杀。这只鸡也只有你可以杀了，我都没法。”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我不会杀鸡的啊！”
只见明华脸上的笑容浅浅凝固，然后逐步消失。直到变得阴冷麻木
“我说让你杀！你就会杀！”
明华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当然他的身体情况也不容他有丝毫反抗行为。
这便是人类宰杀畜生时的模样。
许是觉得疲倦于希望，许是觉得疲倦于活着。
他只躺静静躺在那里，任由失了心智的安康变态折磨着。
民间有一俗说，是来自那些有过濒死体验的人们。
说是人会在迷离恍惚之间，落下最后一滴伤心泪前，
看到自己已往生的亲人，回来接他们离开这个受苦受难的世界，去往西方极乐。
明华父亲以为来接自己的会是地狱里的罗刹，
没成想，却是明华。
明华是小女警给他看的照片里，吊死时的惊悚模样。
她就站在明华父亲的身旁，不哭不笑也不尖叫。
明华父亲的双眼越瞪越大，
渐渐的也感受不到让他大小便失禁的疼痛，
呼吸也逐渐微弱起来。
安康捧着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头也没回的走向厨房。
回光返照的明华父亲突然全身肌肉神经元异常放电，
瞪着放大瞳孔的眼睛和张的大大的嘴，
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嘶吼着喊了一声“啊！”
却始终无法冲破喉咙发出任何声音。
流下一滴伤心泪的明华父亲，在“嘭”的一声倒在床上后，
狼狈而恐怖的离世。
因为他在迷离之前的那一刻，一直只是站在那里的明华。
来到他的身旁紧紧依偎着他躺下。
他却感受不到明华的温度，是那样冰冷。
明华为她父亲的右手无名指套上安康的婚戒后，
也为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套上小莲的婚戒。
只见明华伸出死白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双手，
慢慢从他的下巴往上伸，直到双手覆盖住他的整个面部。
紧紧包裹着他的所有五官，没有一丝缝隙。
没有人知道他是死于惊吓过度，还是死于身体承受到了极限，
又或者是孽债孽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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