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氪金商城
“小心……”
朱光明下意识的扭头,只见一道明晃晃的刀影正朝着他的脖颈劈来,他来不及思考,就地往下一蹲,刀锋从头上掠过,砍掉了他头顶上的金冠,也砍掉了嵌在金冠中的发髻,满头乌发失去了束缚,发丝如同瀑布一般散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顾不上披头散发,朱光明抬手递出了手里的宝剑,刺向砍他的那人,剑尖由下而上,正好刺在了那人的心口位置,可惜他的力气不够,剑刃刺破了那人的外袍,却嵌在了棉甲之中,再也无法寸进。
“去死……”
那人被朱光明的反抗刺激的更加癫狂,他大吼了一声,手里的长刀又是飞快的砍下,朱光明吓得连滚带爬,险险才躲过了这一刀,但那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疾步上前,将朱光明逼到了墙角,紧接着便是一刀,恨恨地朝着朱光明的脑袋斩去。
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猛然伸过来的一柄朴刀架住了砍向朱光明的刀刃,惊骇之中的朱光明立即反应过来,猛地暴起,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握住了剑柄,朝着那人脖子上的大动脉使劲捅了上去,这次他的运气不错,剑尖稳稳地刺进了那人的喉咙里,他随即用力斜拉,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了条老长的豁口,鲜红的血液顿时从豁口中喷出,浇了朱光明慢慢一脸。
在真刀实枪的用命拼杀的战场上,生存和死亡,绝对不是一道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选择题,比起在这血淋淋的杀戮场中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朱光明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却用最残忍的方法,亲手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他却并没时间去感慨,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快点逃……
……
这里是崇祯十七年三月的北京,外城陷落,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一墙之隔的内城立时陷入混乱,到处都是乘火打劫的乱兵和浑水摸鱼的泼皮无赖。
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生怕遭受了波及,许多人甚至伸直了脖子,巴望着顺军早些进城,好快点结束这场乱局,至于紫禁城里的皇帝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没几个人在乎。
这些年的朝廷是个什么德行,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他们才不管你皇帝是不是衣宵食旰,只有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老朱家积重难返,早已与天下百姓离心离德,李自成一句“闯王来了不纳粮”不知收拢了多少人心。
……
身为一只上了年头的老书虫,像穿越这种喜闻乐见的故事桥段,朱光明都已经记不清见过了多少回,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如同那些书中的主角一样,凭借着现代人的知识储备和眼界,在古人面前秀一秀优越感,亦或是在历史长河的某个重要进程中异军突起大杀四方。
可当幻想成真之时,朱光明才明白现实这玩意,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特么的一样操蛋。
“小爷,乱兵散了。”
留在最后断后的侍卫回来了。
要不是继承了朱慈烺的记忆,朱光明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身旁这些个虎背熊腰的粗犷汉子,竟都是没了小勾勾的。
他现在的身份,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长子,大明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太子。
明朝的大多数太子在坐上那个位置之前,存在感都很弱,手中也几乎没什么权柄,私人武装更是想都别想,遇上了崇祯这种生性多疑的皇帝,在这方面的管控就更加严格了,以至于朱慈烺出宫避祸的时候,只有两个随侍的太监相伴,就连崇祯自己都看不下去,临时调拨了一队内操给他充当侍卫。
这一行人护送太子投奔成国公朱纯臣,出宫的时候还是整整一个总旗的人马,沿路遭遇了几拨乱军,一通厮杀下来,死的死,散的散,余下还只剩不到一半,可这些侍卫却不知道,他们拼死想要保护的太子殿下,早就丧命在乱军之中,留下这具年轻的身体白白便宜了猝死的朱光明。
追兵散了,空荡荡的大街之上,只有他们这队急速狂奔的人,朱光明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稍稍放下,脚下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放眼四顾,他的眼神却更加茫然了。
再有十多个小时,顺军就会进城,他的便宜父皇会吊死在煤山那棵歪脖子树上,而他自己也会落到李自成的手中,成为李自成向世人宣扬仁德的工具。
朱光明原本就只是个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心中根本没有亡国太子的觉悟,如果李自成能够坐稳江山,他甚至不介意主动向新君献上自己的膝盖。
然而李自成的风光只持续了短短一个多月,数十万大军没能挡住多尔衮的几万精骑,十几年南征北战,结果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接踵而至的便是神州陆沉,异族的铁骑在中原大地驰骋纵横,而扬州、嘉定、昆山、嘉兴、江阴、常熟……这些地方将会沦为人间地狱。
朱光明可以投降李自成,也可以投降张献忠,却绝不会向多尔衮摇尾乞怜。
可煌煌大势,他拿什么阻挡。
……
嘚哒,嘚哒,嘚哒……
一支马队急促奔来,侍卫们拥簇着朱光明靠向了道旁的一幢院墙,手中朴刀竖起,冷冷望着马队奔来的方向。
“一百骑。”一个侍卫惊叫出声。
除了身边这些为他拼死过的侍卫,朱光明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他紧了紧手中的朴刀,探头望了过去,只见那队骑兵已经停在了十几米外,一道身影连滚带爬翻下马来,跌跌撞撞朝着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带着哭腔高声问道:“小爷可在?”
此时的天色还没黑透,等那内侍跑近了,朱光明才看清他的相貌,眼前不由得一亮,“李喜,你还活着?”
那宦官是东宫的人,陪着朱慈烺离开皇宫之后,被乱兵冲散了,听到朱光明的声音,加快了两步扑倒跟前,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朱光明听他哭的真切,又看他浑身狼狈,分开了挡在跟前的侍卫,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喜抹了把泪水,又抽泣了两声才说道:“奴婢被乱军裹去了保大坊,趁那些人忙着在铺子里争抢东西,借着混乱逃了出来,恰好正阳门不远,奴婢就去求见了吕公公,吕公公听闻殿下有难,当即点了一队骑兵,让奴婢带领着,沿着旧路寻了过来。”
听完李喜的叙述,朱光明这才松了口气。
内宫监大太监吕直是崇祯的心腹,奉命提督内城九门及皇城门,内城的最后的守备力量,几乎有一半握在他的手中,最关键的是,这个太监对崇祯的忠心不在王承恩之下,王承恩陪着崇祯吊死,得到皇帝自尽消息的吕直也同样抹了脖子,他要不是死得早了,正阳门也不会轻易就被人打开。
两边人马沟通清楚,朱光明被人扶上了一匹矮马,二十几个内操侍卫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一个个手执朴刀,将朱光明一人一马围在了中间,李喜见了,打马走到跟前,说道:“诸位不必如此紧张,吕公公这支骑兵会一路护送小爷,诸位不如与他们挤一挤,咱们快些去寻国公。”
“慢着,咱们不去找成国公了。”
朱光明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圣旨,那是崇祯命朱纯臣统帅天下兵马以及辅佐太子的托孤诏书,然而历史上的朱纯臣并不是个忠臣,去找朱纯臣,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况且这道圣旨虽然是下给朱纯臣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领军突围,保护太子去南京另立朝廷,这也相当于是给太子完全放权了。
“咱们去正阳门。”朱光明的语气坚定,他打定主意去投奔吕直,以吕直的对皇帝的忠诚,至少他不用担心被人卖了,况且正阳门兵强马壮,或许还能找到一丝转机。
见无人反对,朱光明轻轻扯了扯缰绳,调转了马头。
远远眺望,正阳门城楼上灯火通明,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格外醒目,等他收回目光,准备策马向前的时候,视野之中,一条悬浮着的细线从左至右飞快延伸。
那竟然是根不断加载的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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