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一群单身贵族狗的怨念
知道应呈玦是个俗人,银氏兄弟每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都是现金。
看着桌子上的四摞红晃晃的现金,应呈玦因为被银二破坏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多谢多谢,明年生日,也请各位务必到场。”应呈玦说完,亲自站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箱子,将数十万现金装进了箱子里。
银氏兄弟表情抽搐地看着他收钱,心里都对应呈玦鄙视不已。
见过爱钱的,没见过他这么爱钱的。收到银二身边的现金后,应呈玦站在属于银三的位置上沉默了一会儿,“往年你们送现金,就老三最不听话,总爱给我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嘴上嫌弃着,应呈玦眼里却充满了怀念。
银氏兄弟都没有说话,每到几个兄弟聚会的日子,那个空着的位置,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聚会没有少,人却不全了。
“今晚都留下来,咱们通宵砌长城啊。”怀里抱着几十万,应呈玦还不知足,还妄想把银氏兄弟留下来,再继续坑他们一笔。这下,就连素来冷漠的银四都朝应呈玦送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当晚,银大、银二、银五以及应呈玦围着四方桌砌长城,银四则双手环胸坐在一旁,就那样看着他们玩。他这人对赌博不感兴趣,可以说,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应母任命为家族家法执行者。
应斯里坐在银四的身边,他看着几个叔叔打麻将,一边看一边学。终于在十二点过二十分的时候,应斯里撑不住了,一头歪进了银四的怀里。
银四僵住身子,看着怀中的小男孩,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应呈玦嘴里叼着烟,他出了一张牌,扭头看了眼手脚无措的银四,忍不住轻笑。“怎么样,儿子抱在怀里的感受是不是很幸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过日子了。”
银四僵硬抬头,看了眼应呈玦,“你准备转行当媒婆?”
应呈玦差点被一口烟呛死。
“老四,你这个样子,是找不到老婆的。”应呈玦语重心长地说。
永远没有眼见力的银二又插嘴了:“玦老大,你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有钱多金,活到了27岁,不也是单身一个?”
银四在桌下踢了银大一脚,两个人表示看笑话。
应呈玦眯着眼睛看了眼银二,“你也只比我小半岁,我好歹有个五岁的儿子跟一条狗,你有啥?”他还有个任他调戏的小情人。
银二被应呈玦堵得哑口无言。一旁不太爱说话的银大忽然补了句:“他有白小陌啊。”
银二朝银大递去一个受伤的眼神,“白小陌最近春风得意,被一个御姐追着到处跑。”
“哟,听你这话,怨气很深啊!”银五接口。
“是啊,连下属都不要我了,要不老五,干脆咱俩凑一对得了。”银二说话,还特意朝银五放了个电眼。银五做呕吐状,“滚蛋,我对搞基没兴趣。”
“这么说来,咱们几兄弟都老大不小了,只有银老大一个人成家了。”应呈玦感叹一句,其他几兄弟深以为然,“按理说咱几个条件都不错,怎么就混成了老光棍?”银二问出了兄弟几人心中的疑问。
“每次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我就觉得自己的婚礼遥遥无期。妈的,永远都只有随份子钱的份,这辈子怕是都收不回来了。”银二丢了块麻将出去,大概是怒气太大,麻将子被扔得砰砰作响。
“就是就是,每年给出去的份子钱都够我买一辆限量跑车了。”银五也对份子钱怨念颇深。“咱们兄弟几个,谁先结婚,谁就买辆跑车送给其他单身的兄弟,不然咱们兄弟情谊尽了。”
银大听了,微微蹙眉,“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叫安慰单身狗的心情,老大,你这结了婚的人,是不会懂的。”银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就想着能坑一笔算一笔。“玦爷,你说这提议怎么样?”
应呈玦眼皮一抖,“呵!送车多没意思,不如这样,谁先结婚,谁就去乡下农田干活一周。用拖拉机犁地两天,抛牛粪两天,放牛一天,喂猪一天,干苦活一天。当然,相应的,其他的几个就送跑车给新郎官。”玦爷看了圈神色呆滞的银氏兄弟,嘴唇一勾,“要玩就要玩点儿有意思的,你们说我这提议怎么样?”
“缺德。”银四说。
“小心乱立FIAG,你就是第一个去地里抛牛粪的。”银二说。
应呈玦哼了哼,他可不认为自己会结婚,至少不会是第一个结婚的。
“我看这提议有点意思,我赞成。”银五举手。
银二跟着附议,银大耸耸肩,说道:“反正我结婚了,不用抛牛粪,我也赞成。”
众人看向银四,银四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老子一定要最后一个结婚。“赞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应呈玦一锤定音,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后打脸会有多肿。
又玩了几把,银四看怀里的小孩儿睡得不太安稳,便说:“我把他送回房间去。”
“你也该带带孩子了。”应呈玦指了指二楼,“最左边那间。”
银四以一个十分不合格的姿势抱起应斯里,将他送回了房。
等银四上了楼,银大忽然说:“老四这性子,有些让人担心。咱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对女孩子动过心,就他像块冰,从没对人有过那种想法。你们说,他这辈子到底能不能找到一个陪他的人?”
应呈玦摇摇头,“难说。”
“哎哎,我赢了,给钱。”银二伸手要钱,打断了谈话。
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才散,兄弟几人随便找了间房睡下,应呈玦去应斯里房间看了一眼,见他又踢了被子,忍不住叹气。“都多大人了?”给应斯里盖好被子,应呈玦这才回房去睡觉。
早上,应斯里起了床下楼,看见客厅里只有银四一个人。银四站在客厅的窗户前,正勾头插花,玫瑰花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动,这一幕竟然格外的好看。应斯里多看了一眼,心想,这四叔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冷了些。
应斯里有些畏惧这四叔,但还是硬着头皮招呼了一句:“银四叔,早安。”
银四将玫瑰插进瓷器花瓶里,回头看了眼小孩子,表情依旧淡淡。
应斯里喉咙一滚,觉得自己主动给他打招呼是一件错误的事。
“早。”银四竟然应了他一声。
应斯里受宠若惊,他怯怯地又看了眼银四,银四又专注插花去了。
保姆做了满桌子的精致早餐,吃饭的人只有应斯里和银四两个人。应斯里今早吃相格外矜持优雅,他可不敢在银四面前放肆。
“你很怕我?”银四问。
应斯里身板立马僵住,这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银四发现了应斯里身体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到底哪里可怕了?他难道是大灰狼,脸上写着我要吃小孩?
“小少爷,这是你忘在衣兜里的东西,需要我给你送回房间吗?”负责清洗衣物的婶子拿着一个东西来到餐厅,问应斯里。应斯里回头看了眼,问她:“什么东西?”
“是你的玉如意。”
保姆摊开掌心,掌间躺着一块乳白色的和田玉,上面刻着斯里二字,这正是应斯里从小戴到大的平安玉。“你在哪儿找到的?”应斯里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保姆说:“从你昨天穿的羽绒服里。”
应斯里接过玉如意,脸色很复杂。
这东西,是楚未晞放在他兜里的么?
楚未晞说的惊喜,就是这东西么?
她连续好几天外出不归,回来却双手冰凉,就是为了去给他找玉?
有那么一瞬间,应斯里心酸到有些想哭。
这女人真讨厌,干嘛这么好,好到他都找不到理由去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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