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等价交换
拖了几日，我们不急着去找真如，她倒是先一步让人送了东西去凤仪宫。
戚皇后召我入宫时我并不惊讶，这是迟早的事，只是好奇真如送的什么，让一向沉稳的戚皇后这么震惊。
“儿臣给母后请安。”我按规矩叩拜，做足了王妃的姿态。
杨嬷嬷扶我起身，看座端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殿中就没了不相干的人。
戚皇后将一份脉案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打开翻了翻，不解的抬头。
“这是桃妃生琮王时的脉案，上面写着琮王是足月生产。”
我越发不解，继续沉默等待。
“可琮王明明是桃妃在御花园散步时滑倒，动了胎气，早产了快两个月生下的。”
大殿寂静一片，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意味这琮王有可能不是皇室血脉。
真如这份投名状实在叫人吃惊。
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曾经的江氏不知，戚皇后不知，竟然被一个进宫不足两年的外邦美人查出来了。
我定了定心神，“母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告发可以打桃妃一个措手不及，但未必是最好的时候。
戚皇后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下。
“忍。”
随后摸去。
“儿臣明白了。”
从此我们和真如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真如也很卖力，第二天就让桃妃因为当众打骂琮王被皇上看到而受斥责。
萧烬知道的时候笑了笑，继续翻看手里的兵书，“这位如美人可比她的哥哥厉害的多。”
我翻书的手停住，无端想起初见真如的场景。
当时她被匈奴使臣推上来，像个货物一般介绍给皇上，实在看不出如今的手腕。
“真明那边也派人盯着，说不定他在这当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好。”
我和萧烬现在越来越多的谈论朝堂的事情，谁都知道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皇上每日上朝说了什么事，我几乎都能从萧烬那里得知，听得多了不觉得稀奇。
戚皇后和真如在后宫打压桃妃的同时吹枕边风，但说的并不是立萧烬为太子的事情，而是让皇上多看看琮王。
把琮王捧得高高的，皇上表面不说，实际上每天召琮王去尚书房随侍。
越是如此桃妃越生气。
从真如传出的消息来看，我不难猜出桃妃恨皇上，恐怕在这世间她除了恨我娘，就是恨皇上了。
如果不是皇上灭了她的国，她其实理应是个小公主的，按照她的想法，大概是用权势用医术困住老和尚，和他相伴到老。
可惜了，她没有得偿所愿。
宫里被搅得一滩浑水，萧烬趁着皇上深陷其中的时候忙于政事，全然一个为国为民的形象。
满朝文武对于萧烬越发满意，也就有人自发上书请求立太子。
戚皇后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桃妃，还让人说萧烬必然会让我太子妃的消息，进一步激怒桃妃。
“还是爻儿有福气，烬儿到现在也不愿意娶侧妃，更是连侍妾也不要，就要守着爻儿一个女子过日子呢。”
桃妃不禁想起年少时自己和师姐都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师姐死了，她也没得到想要的，凭什么师姐的女儿可以得到？
她不甘心。
人一旦不甘心就会迸发无尽的力量。
没过几天，桃妃就借着新开的荷花复宠，重新服侍在皇上身侧。
可真如比她年轻，更能勾起皇上的怜惜。
在这样的局势下，桃妃走入了我们设想的不归路。
她再一次拿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控蛊，毫无顾及的用在了皇上的身上。
戚皇后把消息传出来后，萧烬更加卖力的处理政务，我也时不时的京中接济平民。
以我的名义在各地开的济慈堂陆陆续续的开张，容纳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妇孺。
终于在我们夫妻二人在百姓中的威望节节攀升时皇上病倒了。
这个时候，只有萧烬可以抗下监国的担子。
桃妃被戚皇后安排在皇上身边侍疾，实则满宫上下都在等，等一个可以将桃妃一网打尽的机会。
真如就是在此时求到了萧烬的面前。
“臣妾求瑜王殿下杀了我的兄长真明王子。”
“理由呢？”萧烬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想听听她的理由。
真如和真明是兄妹，也是被匈奴一同送来的人质，就算做不到同生共死，也没必要如此争锋相对。
“真明联络大庆官员，意图颠覆大庆。”真如跪的笔直，将一沓信件呈上。
徐公公弯着腰将东西接过，屏住呼吸送到萧烬的手中。
他翻看了几封信，生气的将所有的信件叠在一起重重的摔在桌上。
“真如，你就不怕本王连你一起杀了？”
“王爷不会，留着真如还有大用处。”真如不卑不亢，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萧烬见了太多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对于真如的话多了几分考量。
比起做事不清扫尾巴的真明，真如的确更聪明，但是萧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书架上，那里摆着匈奴的札记，记录这匈奴的过往。
“你想当女单于？”
真如眼神坚定，嘴角慢慢上扬。
萧烬当即明了。
“原来如此。”
“说说吧，本王能得到什么？”
真如重重叩首，打算跪着说话，萧烬却让人搬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回答。
她认真的阐述了自己的打算。
扶持萧烬登基后，她会带着真明的棺椁回匈奴，希望萧烬可以借她一些兵马夺下单于之位，届时匈奴会成为大庆的附庸，边境通商，再无战事。
所谓兵不血刃也不过如此。
和匈奴打过仗的萧烬虽然赢了但他清楚，两方不谈和就会一直小战不断，受伤的都是平民百姓。
用一支精锐扶持女单于上位，控制匈奴是一步险棋，但走好了可保边境几十年无忧。
“能不能带着棺椁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萧烬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让真如放手去做。
争夺帝位的战役在萧烬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但对于桃妃来说才刚刚开始。
皇上在蛊虫的控制下形销骨立，如今已经下不来床，每天只能见到前来侍疾的妃子和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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