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切都是个轮回
可这样事无巨细的样子，到底是心中有愧，才会这般体贴。
在去机场的路上，许欢颜全程假寐，这样正好可以规避和钟鸣楼有任何交流。
但是那道灼热目光，却始终如影随形，她可以感觉出来。
起来喝水的间隙，许欢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带她出差，去的还是总部，许欢颜想不明白钟鸣楼的用意是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金主如此，她还在叫嚣个什么劲。
登机手续办理，许欢颜乖巧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在外面他的状态还是生人勿进，周围的人侧目而视，钟鸣楼确实气质非凡，她倒是看习惯了，看着包里带的东西一应俱全，许欢颜有时候真的感慨。
人生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钟鸣楼居然会有一天在照顾自己。
有些心疼那些年卑微的自己。
登记时他依旧拉着许欢颜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撒开。
遇到气流时，颠簸感让许欢颜下意识搂住钟鸣楼的胳膊，抬眼间正好对上男人关怀的视线，这次没有再躲避。
“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
钟鸣楼笑起来，勾了一下许欢颜的鼻梁，语气揶揄，“看你每天都和苦瓜一样，就觉得该带你出来走走。”
“怎么不陪着你的宋总监了。”许欢颜不接他的话茬，出事之后第一次开起玩笑。
“一个小职员，让你做什么就去做，话多。”钟鸣楼面色不悦的模样，懒洋洋的盯着许欢颜，果然，离开那个耗心血的地方，眼前人的气色好了不少。
“对对对，你是大BOSS，你说什么都对。”
许欢颜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蒙上眼罩，选择终止话题。
很少来帝都，据说纸醉金迷，每年有无数人飘在这里，为了谋求一席之地，东方的华尔街，却只是适者生存。
许欢颜其实不懂钟鸣楼为什么不在总部发展，而是在这个地方，他的商业头脑不错，能在短短时间内让海城的公司起死回生，甚至收益可观，这绝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人，真的甘愿一直蛰伏吗？
前一阵子出差频繁，许欢颜虽然闭着眼睛，大脑却一直飞速运转，不过她不在意这些，难得出来一回，最起码不和大冤种时刻打擂台。
而且还不用看到钟鸣寒那个大变态，确实，可以接受。
钟鸣楼感知到许欢颜的状态平稳下来，望着她，眼前的女孩子变化越来越大，不论是能力还是心性，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眼底带着冷漠，那天只有一刹那，抓住那抹情绪，却转瞬即逝，许欢颜或许早已不是五年前的少女。
皮囊美艳依旧，从刚重逢时的死气沉沉，他想唤醒曾经的朝气和生命力。
但是一切似乎就是个轮回，更是生命中的定数。
孩子没了，她又变成了千夫所指，不论如何，都是自己没有护住她。
看着许欢颜一天比一天的漠然和憔悴，他急在心里，帝都的风景不错，带她出来，算是弥补当初对她的承诺。
以前他折磨她，但凡有一点不如他的意，或者许欢颜脱离自己的掌控感，就会变本加厉地索取她。
可慢慢地，许欢颜逐渐可以控制他的情绪，这样的影响不是一件好事。
头等舱的人不多，许欢颜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钟鸣楼意识到对方熟睡，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没有回应的亲吻，他总是会联想到许欢颜每次讨好一般地亲吻，细密的吻慢慢下来，让他可以忽视任何不快的事。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被她拿捏了吗......
许欢颜做了一个梦，华昭订婚宴的场景再度重现，简律这次并没有选择旁观，而是加入战场一起对她展开批判。
“许欢颜，你就是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货，我真替你羞耻。”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表情，她倒在原地，看着昔日好友恶语相向，在场宾客议论纷纷，连同着往昔的家道中落，所有人都在奚落她。
华昭站在高台之上，眼底的鄙夷让人窒息，“许欢颜，你永远都配不上简律，继续去会所卖你的身吧......”
钟鸣寒施暴的样子狰狞，肆意撕扯着许欢颜的裙子，眼看衣不蔽体，巴掌挥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办法挣脱，抬眸望着眼前人。
“救救我......救救我！”即便哭得泣不成声，也没有人向着她施以援手。
都是高高在上，批判者的形象，许欢颜还是一副千夫所指的状态，她绝望地被踢到了一个人身边。
抬眸看去，是钟鸣楼冷峻的脸，男人手中的酒水高高倾倒下来，连同酒杯都砸在她的额头之上。
“你太脏了，真恶心。”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你，以后也不会。”
难过让她窒息，她听着周围人声的错杂交汇，望着钟鸣楼眼底的鄙夷奚落，许欢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了。
外面是无穷无尽的暮色，眼睁睁地看着裙子再度涌出鲜血，剧痛让她一度无声痛苦。
绝境之间她冲着他们伸出了手，“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那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许欢颜惊坐而起，男人发觉她的异常，急忙抓住她的手，“怎么了囡囡？”
这一摸不要紧，她的手里都是冷汗，“做噩梦了吗？”摘去她的眼罩，许欢颜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那种窒息感太真实了，许欢颜回不过来神，大口喘着气，还是嘴硬地说道，“没有。”
窗外是无尽的夜幕，刚好和那个梦境重合，她开着灯，身上的战栗让她的嘴硬显得幼稚，钟鸣楼搂住她。
“别碰我。”疏离的声音让男人止住动作，许欢颜难道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是内心深处的厌恶，所以才是这样的表情吗？
许欢颜无形之中已经红了眼眶，，还是好委屈，那天遭遇的一切，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去。
“不碰你，一会把你扔下去。”
他始终改不了毒舌的毛病，许欢颜靠在椅背上，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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