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尘封往事
不大的厢房内，被尘埃占满，许是刚才林落姝进来的缘故，阳光从窗扉的缝隙照射进来，光缕间能看到密布的蜘蛛网。
秦湛站在她身边，看到面前的情况拧眉，伸手打落挡在二人最面前的蛛网。
墨如连忙上前递上帕子。
“我还记得那个摇摇马，是祖父做给我的，我很喜欢，但是被嫡姐抢走了，之后她玩的不能摇晃了才还给我！”
林落姝指着角落里的摇摇马，木头早都腐朽，看起来还是个样子，怕是一碰就会裂开。
“罗氏在瑾洲的时候应该也算是富贵家出身，怎地来了这林府，倒是连个买木马的钱都没有了？”
秦湛听着林落姝的话，忍不住问。
林落姝哽咽了一下，摇摇头：“夫君还记得妾身说过，母亲曾经因为我在瑾洲发生过一次意外，被父亲责罚吗？”
秦湛颔首。
“其实不是父亲责罚，是蒋氏！”林落姝垂眸，“可能是我不懂吧，我不知道为何在父亲进京都领取他人之后，母亲还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毕竟就母亲的出身虽加不到朝中显贵，但是在当地当个闲散的主母还是可以的。
她却委屈来到了父亲的身边。
之后就如同所见到的，她交出全部的嫁妆，住在这个逼仄的小院子，身体日夜日渐不好，在我十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林落姝到现在还记得，罗氏卧病时候那瘦如枯槁的样子。
也不知道，如果罗氏能重来一世，是不是也会跟她一样能幡然悔悟。
“小姐！”青莲走到门口，对着屋内的人福身：“老爷说，午膳好了，让姑爷和您一起过去用膳呢！”
“好。”林落姝点点头，掩掉眼底的伤感，对着秦湛盈盈一笑，快步走出了院子。
秦湛没有立刻跟上，就站在房间内出神的看着地上的摇摇木马。
“主子，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墨如懂他，见他思量上前询问。
“印象里罗氏的身子一直都不错，只是短短一两年怎么会突然垮了！”秦湛喃喃自语。
“主子是的意思是”
“去查查！林府一定有问题。”
“是！”墨如颔首快步走出了府邸。
秦湛看着已经快要走出视线的主仆二人，脚步加快跟了上去。
秦湛是真的很忙，自那日陪着她回门之后，第二天就进了宫里，一连两三天都没见到人。
林落姝也没闲着，这几日都是在摆弄花草，打理院子内的东西。
比如一些没用的东西，能扔的她可没一丁点可惜的。
反正这是秦湛的院子，一般人也不敢进来，自然指摘的就少。
“小姐。”青莲从未外面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果。
“让你问的事情如何了？”林落姝掐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问。
青莲福身回答：“墨如给我说，姑爷已经找人去庄子上寻人了，约莫今明两日小小姐就能回府。”
林落姝听到这点点头。
这两日她都一直在盼着秦霏霏，毕竟牵扯未来的事情，她必须要谨慎又谨慎。
“对了，我想起给霏霏留的偏房还少些植物，你随我去看看后院子还有什么，女子喜欢的都放进去，到时候让她来选。”
“是！”
林落姝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婶婶！”
林落姝转头看到周如鸢一步步的外面走进来，姿态婀娜妖娆，果然和秦砚很是相配呢！
她也不计较周如鸢这熟门熟路的称呼，毕竟这样的女人，是丢了脸挣钱的，论脸皮厚，谁也比不过。
“你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的话.”
林落姝准备转身离开，周如鸢快一步的拦在了她的面前。
“婶婶走这么快做什么，我今天来是给婶婶道歉的。”
“道歉？”林落姝挑眉。
周如鸢给身边跟着的下人一个眼色，几个下人把手里端着的东西次第的放进了厢房。
林落姝一看，都是一些女儿家爱捯饬的，什么胭脂鹅粉，香囊镙黛。
“给我送这些做什么？”
“是这样”周如鸢款款上前，眼底带着笑意：“妾身不是有孕了吗？之前在醉红楼的东西，都用不上了。
就给婶婶送来，毕竟有时候这男人不喜欢某个女人，还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找问题的。”
林落姝本来想着打发掉周如鸢赶紧干正事儿，谁知她这句话就笑了。
感情是，周如鸢准备把青楼的那点魅男术给她教了。
青莲听到这，不乐意了，上前说道：“周如鸢，你拿着这些青馆里带来的东西，送谁呢？
就这些不入流的，你觉得和掌印大人送我家小姐的能比吗？”
周如鸢一怔顺着厢房门开合的缝隙朝里面看，恰巧能看到对面妆台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那些装点的物件她都认得，是绛记的东西，听说专供的是宫里的娘娘。
一般人都用不到。
“还有！”青莲双手叉腰：“我家主子不说，那是给你面子，你那些狐媚子的手段也就能勾引一些不入流的公子哥了。
这里是秦家，高门贵户请你把握好你的尺度！”
“你！”周如鸢气愤的盯着青莲，扬起手就准备给她甩一巴掌：“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谁给你的胆子啊！”
周如鸢的手还未碰到青莲，就被林落姝接了过去。
她冷冷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在一边。
上一世，这个女人就仗着和秦砚的关系，一直对她这个正房多有欺压，现在她岂能还让她就范？
“周如鸢，你搞清楚这里是三房的院子，你不请自来，我没让你出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青莲是我的人，你在秦府没名没分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随意打我的人？
还有说别人是伺候人的玩意，你先看看你自己，你伺候的还少了？整个京都都知道你周如鸢了吧！”
“你！”周如鸢踉跄了一下，周围几个婢女纷纷低头偷笑。
“你们笑什么？”她气愤转头低吼。
“没什么事儿，请回吧，你的这些东西我用不上，顺便一起带走！”
林落姝懒得搭理她，绕过她就准备往别的地方走。
周如鸢见自己来的目的还没说，就把林落姝惹生气了，回神匆忙跪在地上。
“婶婶！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夫君，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妾身肚子里还有秦府的未来。
求姐姐把卖身契还给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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