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引蛇出洞(一)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引蛇出洞(一)
韩梅虽然自尽了,但只要幕后主使犹在,就有可能会有赵梅,钱梅,孙梅,李梅,不将之寻出除去,骆铭没法儿安心,于是就和楚恒商量了这么个法子,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保守秘密。
“不过三天……时间会不会太短了些?”
“能在我安排的侍卫眼皮子底下把瑜儿给掉包的人,消息怎么可能不灵通?”其实骆铭觉得三天时间都太长了,三天,够做不少安排了,但时间若是定得太短,骆铭又怕被人误解他这是欲盖弥彰,明明心里愿意地很,盼着那齐人之福,却特意摆谱,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表面上拖个几天,实际上本来当场就想应下。
楚恒倒是小看了这些个消息的传播速度,什么是不胫而走,这便是了。别说三天了,短短半天时间,京城里头就传遍了骆铭要纳妾的消息。连纳妾之后的宠妾灭妻都已经有人编好了戏文了。
听到回报的时候,楚恒有点傻,骆铭更是无言以对,他让传出去的好像是要考虑吧,他还没考虑出结果呢,这些人就已经帮他做好决定了?
“我看着……像是会宠妾灭妻的人?”骆铭一直觉得自己在京城里头的名声应当是很不错的,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这俩词原来是最常用在他身上的。
楚恒眨了眨眼,安慰骆铭,“京城闲人多,这闲人每天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琢磨这些个风花雪月的事儿,你么,龙章凤姿,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反正哪哪儿都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比起咱们俩这样对媳妇儿一心一意的,那些个趋炎附势、三心二意的负心汉更惹人关注。”骂声一片呢!有些事儿呢,楚恒倒是不想和骆铭实话实说的,免得刺激他。在骆铭和夏芷瑜的事儿出来之前呢,京城里头的人说到骆铭的时候,那自然都是称赞的,少年将军,骁勇善战,除了因为太过年轻,不懂得怜香惜玉之外,怜取美人意之外,几乎就没有缺点了。
后头骆狰把小宝的事儿和那些个‘逼婚’的大臣们一说,他们回府一传达,他们的夫人们往外头一宣扬,骆铭的名声倒也不至于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只是他突然就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君子’变成了一个这世间最普通,好吧,也不能说普通,反正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性别男,爱好女,这才是人生常态。
说得好听的,骆铭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得不好听的,骆铭那是临死之前也要销|魂一把,免得带着童子身去阎王殿报到。
既然骆铭沦落成了‘寻常’男子,那么寻常男子会犯的错,他自然也是会犯的,摆在英雄跟前的美人关,向来是不止一个的。
虽然有些不快,但这事也算是照着他们的意愿来了,不管怎么说,消息肯定是传开了的。既然传开了,有心人自然就能听说,他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听说小宝能开口叫人了,骆狰这早先褪下的兴致顿时又起来了。每天下朝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往小宝那儿奔,给他提辈分去。一日不止三餐,小宝看向左边,骆夫人冲着他叫‘祖母’,小宝望向右边,骆狰冲着他喊‘祖父’,小包不厌其烦,但年纪太小,还不知道‘烦’字该如何表达,于是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偶尔抬抬眼皮,喊一声‘凉’,实在是烦透了,他就一头倒下,闭眼装睡,当然他这年纪,装着装着一会儿也就真睡着了。
见小宝又被他们‘叫’睡着了,骆狰和骆夫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我看小宝叫娘还叫得挺顺口的,怎么我们教了他那么久,他就没能学会呢?”骆狰话语之中难掩失望之意,于他来说,听小宝叫祖父,那可比做皇帝有意思多了。做皇帝那就是个劳碌命,天天地就是对着奏折批批批的。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英年早逝了。
骆夫人很认真地想了想,“是不是咱们教得太复杂了?”
“复杂?”就两个字,不对,两人加起来三个字罢了,能复杂到哪里去?
祖父和祖母这样的称呼自然是没法再简练了,于是骆夫人便道,“不然明天,咱们换种叫法吧,换成‘爷爷’和‘奶奶’”。
“啊~皇后娘娘果然聪慧,朕佩服得紧。”骆狰心里想的是,这还确实是简单了,从三个字变成两个字了,这样小宝应该就能学会了吧?想着自己大孙子冲着自己叫‘爷爷’,骆狰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骆夫人虽然成了皇后,但其实还真没适应被自家夫君这样称呼,只觉得他是在调|戏她。于是掐了他一把,嗔了他一眼。这一把一眼瞬间就把骆狰的火给撩起来了,在骆夫人的惊呼声中,直接把她扛了就走,活像抢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直到云雨初歇,骆狰才餍足地想,其实做皇帝也是很好的,天天都能守着自家媳妇儿,想什么时候宣银,就什么时候宣,反正他又不怕做昏君。
骆狰要‘娶’小的事儿,朝中大臣们都陆续从自家内眷口中听说了。能做京官的,大都是饱学之士,肚子里头有墨水,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但不信的同时,心中皆都不免起了些筹谋。
官家后宅那是最怕宠妾灭妻的,这是乱家之本。后宫之中,虽然也总强调嫡庶,但各朝各代又有几个登上皇位的是嫡出呢?毕竟嫡出和聪慧与否,是否适合做一国之君都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有能者居之的位置。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骆狰发现很多朝臣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难道……不能吧,后宫的事,这些朝臣们是怎么知晓的呢?难道这些人敢在后宫之中放眼线?这么想着,骆狰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凌厉了起来。若是真被他查出什么来,他定然是要叫他们好看的,这叫什么来着?窥伺君侧?都他么想带着一家老小去死是吧?
几个曾经在骆狰跟前听他信誓旦旦地说骆家家规的朝臣们只站立原地作壁上观,反正若是骆铭宫里头真的要添人,那一个是添,两个三个四个也是添,就看谁更有本事能抓住骆铭的心了。至于夏芷瑜,就算她不似前头传说的病入膏肓,这中毒肯定也是伤身的,伤身就容易命短,命短这正妃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骆狰不想说话,朝臣们都盼着有人做那出头鸟,于是朝堂之上有那么一种诡异的平静。骆狰左看看右看看,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副‘我有话说但我不敢说’的模样,骆狰冷哼了一声,不敢说就憋着吧,他不奉陪了,嗯,做皇帝就是这么任性!给身边戳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跟着骆狰好些年,说句夸张的,真是比骆夫人都更了解骆狰。收到骆狰的眼神之后,他便扯着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他话音才落,骆狰已经利落地起了身,准备走人。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微臣有奏。”
骆狰突然觉得,龙椅和那通往后宫的门距离有些远,一边想着怎么改改,一边重新坐了下来,最方便的……骆狰看了眼身下的龙椅,突然就有了个他觉得挺好的主意。
“说吧。”
“微臣听闻……”
骆狰耐着性子听完他的禀告,肚子里的火气有些压不住,这一天一天的,到底有完没完。骆狰没有正面给他答复,什么女刺客心机深沉,留在后宫会危害到他们的安全,与其纳一个女刺客,不如开始选秀。后头的话,基本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之言。“你们想说的也是这个?”骆狰正想破口训斥这些个天天不干正事儿,就想着走裙带关系的朝臣们,旁边的侍卫突然凑了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听完之后,骆狰抬了抬眉毛,“爱卿们的消息只怕不准,才刚过了一日呢,这不还有两天吗?如果两天之后,骆铭他同意了……”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皇上英明!”很多时候呢,这话说一半也算是说话的一种技巧,因为你留着的那半话,十个人听着可能会有十种想法。但更多的,听者都会往自己最盼望的方向想。可谓皆大欢喜。
骆狰看着底下戳着的朝臣们一个个脸上都有止不住的喜色,只想骂一句蠢货。
说起来,原来骆狰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他是真不怕得罪人,反正说不过可以打嘛!单打独斗拼不过,他还可以让骆家军列阵对敌,这并不是以多欺少,
而是一种……战略战术。但帝王之术,按照太傅的话来说,得藏着掖着,让朝臣们觉得‘君心难测’那就对了。想到两天之后他们可能的反应,骆狰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果断地把夏芷柔从夏家族谱除名之后,夏老爷狠狠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就听到了骆铭可能要‘纳妾’的消息,这一下夏老爷直接就蒙圈了,如果一定要纳妾的话,把柔儿直接纳了不是挺好的吗?柔儿再怎么不好,那也总比给瑜儿下毒的那个丫鬟强吧?毕竟也是他的嫡女不是?这样就算瑜儿以后不受宠了,或者因为这次的中毒而短命,他也还有退路。
然后夏老爷就有些懊恼了,为了能尽快把夏芷柔从族谱除名,他不但说夏芷柔是和人私奔的,还隐隐暗示族中长辈夏芷柔是得罪了骆铭的。这会儿再去尝试把夏芷柔的名字加回族谱,等两天之后的消息,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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