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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代风华温驚生


  风不鸣慢悠悠的坐在檀木椅子上,轻拿过雕刻完美的瓷器,来回把玩,狭长的凤目之中闪烁着令人难以探测的深邃,唇边笑意虽浅,却直达人心底。

  浅抿了一口茶,盯着手中浅碧色的茶水。

  风不鸣拢了拢外裳,这个季节的风有些透骨发凉。风不鸣想着,只听周围一阵惊呼,连带着吸气声让风不鸣有些好奇,微一抬眼,眼底便有挥之不去的惊艳。

  淡雅如雾的兰膏明烛散发的光里,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正是那飘飘然的谪仙少年。

  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

  此子一出,众人皆半天缓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更有甚者,毫不避讳的咽着口水,恨不得立马得到这种美人好好的蹂躏一番。

  如此绝色,不动心的人怕是少数。

  风不鸣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何大皇女和二皇女为了此子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此人间绝色一出,原先两位仪容甚佳的两位公子在此子面前瞬间黯淡无光。

  正想到这里,思绪忽的被打断,前方传来一道声音:“那么,这次我们得花魁竞选便先由温驚生公子先开始表演吧。”清秀小倌声音刚落。

  突然,

  整个青楼大厅中的喧闹声一下子消失了,仿佛厅中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

  只听见一阵“嗒嗒”的脚步声传来。

  风不鸣抬头朝台子看去,脸上顿时一愣,一双凤目微睁,眼底有化不下去的惊艳。

  轻慢后面白色的轻纱掀开,众人只觉眼前仿佛飘飞过一片花海。

  温驚生不知道何时换的红衣,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款款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听者就像在欣赏大自然最美得风景,使人心旷神怡。

  恰在这时,整个大厅中所有的烛光一下子熄灭了,紧接着,传来两声衣料破裂的声音。温驚生扯出水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悄然流动,风吹仙袂恍若嫡仙,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在一转眼,温驚生又端坐于古琴台上,身上的红色锦袍散发出独有的气质,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泄了出来。手指好似拥有魔力一般,在琴上点拨。有时宛若春风拂面的温柔细腻,有时像极池中夏荷净的心澈骨,有时犹如秋季枫叶的凄凄婉婉,有时却若冬时雪花的纯粹率真……在座的众人皆被他的琴音所染。

  一曲终毕,温驚生轻轻地起身,浅浅的笑意残留在嘴角,眸子迷离朦胧,如谪仙下凡一般清傲于世。此曲怕是世间绝音之妙。

  风不鸣暗暗赞叹,这高山流水的琴声,曼妙却又不是阳刚的舞,怕是世间没有几回闻。

  一曲一舞作罢,大厅内一片寂静。

  云熙的脸通红一片,她发誓,她除了风不鸣外第一次看见如此绝色,魅中带着阳刚,绝色而不失韵味。

  风不鸣浅笑,只因温驚生的开场真的太过于惊艳,以至于后面两位的表演虽好,但是却被完完全全的碾压,毫无翻身之力。不得不承认,临清阁的这选的这两个人也是非常优秀。只是,温驚生在其中显得太过于出众。

  毫无疑问,这花魁当之无愧就是温驚生。

  清秀小倌又很合时宜的出现,笑眯眯的说:“温驚生温公子刚刚说,可以在各位看官中选择一人与他共进晚餐。”

  底下一片沸腾,虽然这温驚生是大皇女和二皇女争夺的对象,不敢染指,但是并不代表不可以共进晚餐一睹芳颜。哪怕只是见一面,也足够了。

  看着底下的人蠢蠢欲动,清秀小倌好像很满意这种效果,仍旧笑眯眯:“不过,温驚生温公子是有条件的,作诗……谁作的诗入了温公子的眼,谁就可以与温公子共进晚餐。”

  作诗……风不鸣娟秀的眉皱了起来,在古代作诗,怕只是没有几人能比的过李太白吧。

  然而,风不鸣并不想参加,她本就是看热闹之人,不想太出风头,美人虽好,但她无福消受。

  二楼隔间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风不鸣,死寂的听不见一点声音,直到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公子,你说这风不鸣会参加吗?”

  被叫公子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抿了一口茶,笑到“她会的。”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阿嚏……”风不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有人在说我?风不鸣想着,云熙便一脸激动的跑到风不鸣面前:“二小姐,二小姐……”

  见云熙跟催命鬼一般,风不鸣扶额,对于这个天真的小跟班她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小姐,二小姐,据说得了第一名的人不止可以和温驚生共度晚膳。还可以得到金有钱公子的书画一封。”

  金???还有钱?

  这是啥名字,原谅风不鸣不厚道的差点把刚入口的上好的碧螺春喷了出来。

  云熙看着风不鸣的反应有些不解的说:“二小姐你以前不是还夸过金有钱公子的书画吗?”

  她,有夸过吗?

  风不鸣笑了:“云熙你很喜欢金有钱的画吗?”

  云熙小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果不其然,不出风不鸣所料,云熙这丫头八成是看上了金有钱。

  “所以,二小姐,您也知道我不会诗词歌赋,可二小姐您不一样的,您当时可是我大夏唯一一个文武状元。”

  风不鸣笑眯眯的挑眉,一双狭长的凤目中满是狡黠。朱唇轻启:“我不打算参加,我不想去凑热闹。”

  “可是二小姐,那画中可是藏了血玉。”云熙俯身到风不鸣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悄悄的说。

  大夏建立之初,中原一带挖出一块血玉原石,由于颜色赤红,极似人血,故而被当做不祥之物毁掉,未料负责毁石之人偷留了一块原石,将其雕刻成两枚玉佩,其中一块就藏在金有钱的书画中。

  “据说这血玉有改善人体质之功效,暖如烈阳,二小姐的易寒体质说不定就会被这血玉所改善。”云熙不死心继续说到:“二小姐的易寒体质是大小姐一直以来的心病,找了很多太医医治都没有好转,前不久大小姐打听到这血玉可能会改善您的体质,便一直让我追踪血玉下落,我跟了好久才知道血玉就藏在金有钱的那幅画中,但是,二小姐我诗词歌赋不行,所以不敢贸然上台……”云熙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就被一只大手推到一边,耳边是焦急到饥渴难耐的声音:“连上个台都磨磨噌噌的,让小姐我给你见识一面吧。”说罢就跳到了台子上,一把推开清秀小倌,急不可耐的说:“在下是彭家大小姐彭靖皖,京城制造府总制造彭栅便是家母。”

  风不鸣侧身,看着这个有些彪悍粗犷的女子,在大夏,女子多为彪悍,男子柔弱,而风不鸣略显单薄的清秀在她们的眼中就是和男子一般的存在。

  风不鸣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却被云熙吓了一跳。

  “二小姐,彭家……可不简单。”

  在大夏,提到彭家,大家未必会想到京城制造府,毕竟天下姓彭的多了去了,但是提到京城制造府,人人都晓得那就是彭家,是京城最显赫的世家之一。

  从大夏女帝三年,彭靖皖之祖母至今已经六十二年,二十年前,其祖母病逝,其长女彭栅女承母业,继任京城制造府总制造。

  京城制造府是全天下强大的兵器库,是大夏背后最强的兵器供应。

  如果将大夏比成一件兵器,那么彭家的京城制造府便是铸就兵器的铁,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风不鸣听着云熙的话若有所思,彭家一直以来与将军府便不甚交好,两个本应相辅相成的府邸却是站在了对立面,想必那彭靖皖认出了云熙,才会如此。

  要说彭家与将军府对立面的原因还追溯在风老将军身上,也就是风不鸣的母亲。

  当年风不鸣的父亲杜葭杜公子乃是京城第一美人,那时的风老将军和彭靖皖的母亲彭栅还是私交甚好的朋友,两人在风月楼喝茶时一见杜葭杜公子便误了终生,为了追求杜葭杜公子,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杜葭被风老将军打动,风老将军抱得美人归,而彭靖皖的母亲彭栅则郁郁寡欢,一直释怀不了,并放出话来,彭家从此和风家势不两立。

  后来,彭栅难违母命娶了彭靖皖的父亲,自此,风家和彭家的恩怨能化解了一些。

  但是,仍旧处于对立面。

  以前风老将军未战死沙场的时候,彭家家主彭栅便处处与其作对,现在风老将军战死沙场,彭家家主连朝堂也不去了,以病为由,将一切事宜基本托付给了彭靖皖,据说,风老将军战死那晚,风不鸣没想到,最伤心的不是她大姐也不是她,而是与母亲斗了一辈子的彭栅。

  或许这就是惺惺相惜。

  风不鸣抬头看像台子中央的彭靖皖,却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位绿衫的公子,正语笑嫣然的看着自己。

  “风二小姐,还是风将军,我家小姐请您和她比试一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小公子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像极了一只狐狸,潭口一开,却是字字珠玑:“莫不是风二小姐不敢和我家小姐比试一番吗?”

  “风将军啊……”周围一片惊呼,原先对风不鸣起色心的男子们此时吓得是冷汗连连,就连鸨爹都在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没有得罪这位风将军。

  风不鸣看着那些原本想蠢蠢欲试但是却被彭家大小姐威慑住的女人们,揉了揉眉间,真是出来散心都不让人清闲啊!

  云熙看着自家小姐,这种情况不认下怕是只能让人嘲笑,更何况,这小狐狸公子都将自家小姐的名号报了出来,如此一来,怕是骑虎难下了。

  风不鸣斜眼瞥了那小公子一眼,笑呵呵到:“如此,那我便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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