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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令牌


自己看到自己的墓碑会是什么心情呢?

荒诞?可笑?甚至都来不及悲伤。

天鸢有一瞬间的震楞。她指着那块墓碑道:“那个...是什么?”

天峰没有回答,只是颤颤巍巍的拉住了天鸢的手。当他感觉到手心的热度时,眼眶不禁湿了。

“你这死丫头去哪了!啊?你怎么就不早点回来呢!”

“峰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峰老擦了擦眼睛道:“你二姐说你被落鹰崖上的妖兽给害死了。她拼死与那边妖兽搏杀,却终究是来不及救你。你大姐不信,非要去找你。那边代国的使者等的不耐烦了,便说人死了就让族长选一个人顶上,这不你父亲就选了你二姐。你大姐闹了一场,不肯让他们立碑,不肯让你二姐去,最后还是你父亲把她敲晕给带走了......”

天鸢一边听,一边握紧双拳。然而还没等峰老把话全说完,她突然伸出拳头狠狠砸在那块墓碑上!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被妖兽害死?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由于砸下去的力道过大,天鸢的小指外侧一瞬间便破开了好几道口子。血,顺着墓碑蜿蜒而下。

天峰皱紧眉头看向天鸢道:“小鸢啊,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二姐是不是撒了谎?”

天鸢缓慢的转动着眼珠道:“没有妖兽,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至此,天鸢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站在自己的墓碑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狱眯了眯眼,朝钟离和钟别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马拉着秦子瑜和红龙走了。留下的峰老皱着眉还想再问什么,却被九狱阻下了。

“让她一个人待着吧。对了,她的那个二姐现在在哪?去代国了吗?”

峰老点了点头,直道造孽。随后便摇摇晃晃的往族里赶去。

九狱挑了挑眉,默不作声的站到了天鸢身后。

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久到九狱都有些不耐烦了。它忍了忍,再忍了忍,终究还是问出口道:“我以为你要哭......”

天鸢背着身,微微动了动头颅道:“哭,有用吗?”

从很小的时候起,天鸢就知道眼泪只对在意自己的人有用。她对爹娘哭,爹娘却并不怎么愿意了解她哭的原因。她对天麟哭,天麟只会厌烦的把她赶走。只有她对大姐哭的时候,大姐才会心疼的抱住她,温柔的哄慰。

大姐,她突然好想大姐啊。

天鸢拼命忍住眼里的酸涩。被二姐打落悬崖,被父母当作死人,但这些都比不上此刻对大姐的思念。天鸢不禁蹲下身,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九狱并不是很理解天鸢此时的举动,照理说她应该是愤怒的,但为何却又如此悲伤?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

九狱回忆着以前它在外域看到的情景,便试着伸出手抚上了天鸢的脑袋。

那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安慰。

它在外域常见到迷路的孩子,他们的长辈找到他们时,便是如此做的。所以应该没错吧?此时的天鸢不就像个迷路的孩子吗?

九狱绽开了嫣红的唇角,天鸢回过头时正看到这个笑容。

恍惚间,她觉得这个笑容与姐姐的笑容重叠了。

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暖。

天鸢站起身,扑进了九狱怀里。直到此刻,她才觉得慌乱离她远去,悲伤亦停止了下来。明明应该是冰冷的躯体,却为什么如此温暖呢?

九狱没有推开天鸢,只是挑了挑眉任她抱着。

就这样维持了许久,久到秦子瑜终于突破钟别的防线冲了过来时,两人才分了开来。

秦子瑜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道:“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天鸢揉了揉有些涩涩的眼角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什么时候出花山迷雾啊?”

“出花山迷雾?”天鸢摇了摇头道:“如今我得先回家看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去,也出不去。”

“什么?”秦子瑜的声音不由得尖利了几分。“短时间?短时间是多久?我可还等着去百山族呢!”

“秦姑娘,我想进来之前我就说清楚了,我本就是来花山迷雾的。至于你要去哪都随你。只是我提个醒,花山迷雾早就被代徐两国接管了,你要出去得先通过那些士兵和修道者。”

“你!”秦子瑜还想说什么,却被赶过来的钟别一把扯过。

“谁准你对兽神无礼的!死丫头,还想尝尝蛊的滋味吗?”说罢从怀中逃出了竹筒。

秦子瑜自刚刚的鱼人蛊起,就了解了这些人的不寻常。她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得陪着小心道:“兽神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急着要去百山族。既然你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就等等呗。什么时候要出去了再告诉我。”

天鸢不解道:“你为什么想去百山族?百山族如今也跟我们花山迷雾一样,被他国彻底控制了。无论是你要出花山迷雾,还是要进百山族,都不是容易的事。”

“我!”秦子瑜咬了咬唇,拽住右边的袖子道:“总之我得去百山族。百山族如今属于徐国对吧?”

天鸢点了点头。

“呀!不对!”秦子瑜似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追问天鸢,“兽神姑娘,你刚刚说花山迷雾这里也有徐国的军队是吧?你知道他们驻扎在哪里吗?”

天鸢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在北边。”

“北边!”秦子瑜兴奋的握紧双手道:“我去看看,你们自便吧。”说罢也不等别人的回应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天鸢和钟离钟别两姐妹俱都满脸狐疑,九狱却饶有兴趣的勾起胸前的银发道:“有古怪。”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追去看看。”

“正有此意。”九狱说完身体一阵扭曲,竟化为了一条银灵蛇快速追去。

直到秦子瑜和九狱的身影彻底消失,天鸢才带着红龙和钟离钟别姐妹俩往花山迷雾的深处走去。

那是一条开满了奇花异草的道路。

闻着熟悉的异香,走过那一片又一片的绚烂,天鸢终于回到了阔别十日的家。

敦实整齐的栅栏,布满鲜花的院子,还有纸窗上随风摇曳的果蔬风铃。叮叮当当的,就如千万次她回到家时一样的场景。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马厩里的马不见了,门口没了唰唰的挥剑声,屋顶也没了炊烟升起。

以及......天鸢小心的推开栅栏的门,院子里再也没有温柔的大姐替她来擦去汗水了。

走了,他们都走了......

见天鸢站在院子里迟迟没动,红龙望了望钟离又望了望钟别,最后还是自己抱着紫都偎到了天鸢身旁。当温暖的红毛贴上手背时,天鸢这才醒过神来。

她这是怎么了?

先是九狱,再是红龙,她未免也太娇气了吧。

不过是被立了个碑,不过是被家人抛弃;比起这些,起码她的这条命还在啊。

只要活着,终有一天能讨回公道。

只要活着,总有温暖陪伴着你。

即便那温暖的来源并非是人......

啪!

天鸢用力的拍了下脸道:“走,进我家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红龙,你爱吃肉对吧?我记得家里还有虎肉和鸡肉风干着。紫都还在睡,它就算了。钟离钟别,你们呢?你们爱吃什么?”

钟离和钟别对望了一眼,有些惶恐的道:“我们有吃的就好了,不挑。”

“好!”天鸢拿过屋边挂着的竹篮道:“我去采点菜,你们进屋里等着吧。如果累的话就找个屋子休息一下,反正也没有人。”

直到天鸢采好菜,打好水,生好火,陆续的又有族民过来拜访。说的无外乎是天麟怎么怎么说,他们怎么怎么不信,但最后拗不过族长,也就是天鸢的爹爹,只得忍痛为她立了个衣冠冢。

天鸢扯了扯嘴角。

又听他们问起自己失踪的原因。

天鸢便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族民们无不惊讶于天麟的狠辣,他们花山迷雾何时出了个这样的人?还去了代国学习法术。

这......是祸是福啊?

天鸢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但天麟差点杀了自己的这笔账,她会亲自讨回的。

即便父母阻止,她也会还了那一剑。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深度。

至此,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姐妹之情,一刀两断!

砰的一声,天鸢将砧板上的肉一切两半。

族民们赶忙停止了讨论,有些惶恐的看向了天鸢。

能杀了亲妹妹的天麟固然可怕,但这样的困境下还能活下来的天鸢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族民们放下慰问品,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直到灶房里只剩下天鸢一个人时,她才起锅倒油,开始炒菜。

屋顶上又升起了浓浓的炊烟,这间空了十日的屋子终于又有了一点人味。

等九狱回来的时候,红龙她们都汤足饭饱了。

九狱闻着肉香,有些幽怨的看向了天鸢。仿佛在问她为什么不等自己一起来吃。

天鸢笑着朝九狱招手道:“我也还没吃,就等你回来呢。”

“咦?你没跟她们一起吃?”

天鸢摇了摇头,去灶房端饭菜了。

远远多过两人份的饭菜,让九狱惊喜异常。它赶忙恢复人身抓起了盘子里的肉就塞进嘴里。

“慢慢吃,这个菜也很好吃。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还有这个鲜花羹,是用十种不同的鲜花烹制而成。香甜细滑,是我最擅长的一道菜!”

九狱是肉食主义,有些看不上这些素食和汤羹。但它还是皱眉吃了几口。

结果竟然出乎它的意料,非常好吃!

菜里竟然有肉的香味,鲜香脆爽。那个鲜花羹也不是很糟,那种甜滋滋的感觉,还挺不错。

九狱吃的眉眼舒展,心情愉悦。

天鸢自己虽然没吃几口,但看到九狱它们吃的开心,她亦感觉到了满足。

若当时掉下悬崖的时候直接死了,没有遇到紫都,没有遇到红龙,没有遇到九狱,她在地底下该多寂寞啊......

活着真好!

天鸢遂也跟着九狱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待两人吃好了,饭菜还有剩余。

天鸢便问起了秦子瑜。

九狱舔着唇道:“她啊,她被徐国的士兵抓起来了。”

“怎么回事?”

“嗯~”九狱懒散的倚在桌上道:“那女人一个人冲进了北边的军营里,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说什么要见他们的秦大将军。那帮士兵就笑了。有个看上去像士兵头子的人说,他们没有秦大将军,只有赵大将军。然后那女人就被抓了。”

“你是说她一个女儿家被一群士兵给抓了?”天鸢虽然不喜欢秦子瑜,但想到可能发生的事,还是站起身往房内走去。

“你要干什么?”

“我去换件衣服。”

“你不会是想救她吧?何必呢?这女人看起来有些心术不正。”

“我知道。”天鸢一边在屋里换衣服,一边找着佩剑道:“我只是去看看情况,毕竟同为女子,实在看不得那种情况发生。”

“哪种情况?”

天鸢穿上玄色的短衫,把长发梳起道:“对女子来说,最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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