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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色欲最伤人


望着宁儿悄无声息退下的身影,余音说的自然:“为了哥哥,妹妹什么都牺牲了。”

这话说的裴聿无法反驳,他抿了下唇,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又道:“孤昨夜为你向佛祖祈了福,你的伤定会好的快些。”

为她向佛祖祈福?有这样的折腾,还不如亲一口来的舒服。

余音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是乖巧:“多谢哥哥,是我给哥哥添麻烦……”

“未到麻烦的地步。”裴聿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睨着她,欲言又止。

“哥哥,你想说什么?”

余音望着他的反应,有些好奇地问。

裴聿情绪不明看着她,半晌,才再次开口:“裴微,色欲再伤人,你尚且还伤着,总想这事儿,不好。”

他说的一本正经,余音也听的认真,就在他以为她会点头称是时。

就见她默了一瞬,水光澄澈的瞳仁盯着他,反问:“哥哥,亲一下,就是色欲了吗?”

“……”

也许是她问的太过于直接,裴聿哽了下,才又道:“这不是色欲是什么?”

余音眼睫微动了动,说的情真意切:“不过是妹妹在伤口疼痛时,想得到的一些心里慰藉罢了。”

她在这说完,裴聿好久没再出声。

亲一下,对她就是慰藉了?

鬼使神差之下,看着她失落的小脸,裴聿问了句:“亲一下,就不疼了?”

余音一听,嘴角的笑实在没收住,一脸期待看着他,点点头,轻应了一声:“亲了就不痛了。”

裴聿眉梢微动,垂目凝着她那双亮起的漂亮眼睛,了然颔首,往前走了几步。

余音瞧见他的动作,心中更是喜不胜收,莫非……他这便对她有意了?

就这一剑,他的佛心便没了?

她心中闪过种种猜想,指尖攥着被子,越来越紧,这还是第一次裴聿主动呢。

床榻上女子娇羞的反应,裴聿没错过,在距离她几步之远时,忽然停下脚步,语气戏谑:“你到底在想什么?”

余音眨了眨眼,问的认真:“不是要亲吗?”

“孤有说过?”裴聿端起桌上的药碗,坐在她床侧,语气轻淡:“把药喝了。”

“……”

他确实没有说过,是她想的太多。

余音顿时就泄了气,喃声道:“哥哥放在那里吧,我等会儿自己喝。”

裴聿瞧见她这副模样,忽然就又想起西域进贡的那只白狐狸,若是有人拿了吃的却只是引逗它,不给它吃,那白狐狸也是这样黯然伤人。

每每看的人总是不舍。

罢了,左右也就是只有趣小狐狸,掀不了大风浪。

偶尔还能解解闷,就当养只小宠了。

“药凉了,功效不好。”他又劝了句,见她没有动静,又道:“你这般色欲缠心,最好是每日念着清心经,净化一下心灵。”

清心经?

让她削发为尼啊!

余音觉得他今日就是来气她的,她就是一个俗人,喜爱的就是这色欲。

况且,他口中的清心经也没少念,管用了吗?还不是该是什么反应就是什么反应。

见她偏着头不说话,裴聿为了她好,秉承着佛心,继续教化她:“情欲之事,只有痛苦而没有欢乐,臭皮囊里装的是粪,积聚的是脓血。外面涂的香脂,里面只有剧臭污秽,不干净的东西往外流淌,是虫蛆居住的地方。应当远离它,像躲避心怀怨恨的盗贼那样。因此聪明人看它像毒蛇一样,宁肯接近毒蛇,不可亲近色欲。”

余音听他说完这一番话,默了许久,来了兴趣,明眸流转问他:“哥哥当真觉得色欲是如此的感觉?”

说的冠冕堂皇,在床榻上,从后狠狠掐着她的腰,他可是最欲罢不能的。

裴聿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淡声道:“这是高僧永嘉曾说过的话,孤只是与你说说意思而已。”

余音一听,心里乐了,合着他也不认同啊,那还装的一本正经。

默了默,她眼眸水波荡漾地说:“哥哥,我不认同那高僧永嘉的话。”

那一夜,她虽然一开始是痛的,但渐渐的,便尝到了销魂美妙的滋味。

这般回想着,她便有了感觉。

想快些再和他试试,回味回味。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个机会?

裴聿没反驳她的话,垂目遮住眼底轻泛的涟漪,没什么语气道:“将药喝了,孤还要去议事。”

“那哥哥喂我喝,可好?”余音得寸进尺地说。

裴聿默默注视着眼前像只灵动小狐狸的少女,一颗心微动,觉得她可爱。

逗逗她,有时比念佛经有趣。

他心里的想法面上没表现出来,只是行动表明,拿起玉勺拨动了两下还有些烫意的药,等凉了些,才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喝吧。”

这样体贴温柔的裴聿令余音一时失了神,心不受控的砰砰乱跳起来。

这一次,无关于任何色欲。

她移不开眼盯着他,缓缓张开嘴,将药汁含入口中,药是苦的,但她的心是甜的。

一勺一勺,她喝的慢,裴聿也喂的有耐心。

杨舒月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哪有半分兄妹的样子!

完全就是情意绵绵的场景!

对于她的突然闯入,余音有一瞬的意外,但瞧见她难看的脸色,顿时来了劲儿,抬眸望向裴聿,怜弱地说:“谢谢哥哥。”

“无碍。”裴聿放好空下的药碗,才看向杨舒月,语气不算好地问:“没得允许,杨小姐这样擅闯永乐宫,不太好吧。”

她要是再不闯进来,就看方才的架势,两人不一定能干出什么来!

床榻上那女子还真是个妖精,竟真能把一心念佛的裴聿给勾走啊。

杨舒月气归气,但在面对裴聿,还是勉强找回了温婉的模样,行了一礼说:“臣女见过殿下,昨儿夜听说公主遇到刺客,臣女方才实在是担忧的不行,这才没了规矩。”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不等裴聿说什么,余音便先问了句:“杨小姐,我们之间很相熟吗?”

这一句话说的杨舒月面色顿时变得难堪。

裴聿微不可察睨了余音一眼,神色不明,却未言语。

杨舒月看着裴聿,希望他能为自己说话,可等了半晌,什么都没有。

她咬了咬唇,似委屈地说:“臣女自认为和公主已是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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