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可是后半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都跑去哪里了,金明明输的一干二净,不仅带来的两张存折,四十二万六,还有未来的两套拆迁房也都输出去了。
输光了的金明明傻眼了,看着王鹏把牌九收起来,于是争抢起来,“不可能,我不可能输这么多!再玩一把,我一定能赢的!”
王鹏当然知道金明明家已经榨干了,不仅他知道,曹经理也知道,不然不会借条金额都那么准确,写的四十万。
刚开始还好言相劝的王鹏,眼看金明明越来越歪缠,就和金明明推搡起来了,反正金明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也不知道金明明运气是好,还是不好,推搡期间,王鹏的几个骰子跌落在地,其中一个被金明明踩碎了。
蹲在地上捡起来骰子的金明明,仔细端详着骰子,”这骰子灌了铅!好啊,你们出老千!”“大家快来看,夜来香赌场出老千,骗人啊!”“把欠条和存折还给我,你们故意的!”
说完,金明明就直奔曹经理而去,打算抢走存折和借条。
金明明不是第一个出老千被骗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赌场里刚刚杀红眼的几个人闻言,也看到了金明明手里的骰子,于是对着曹经理就蜂拥而上。
曹经理眼看不好,转头就想跑,可是已经赌红眼的赌徒们,怎么可能放过曹经理,生吃了他的心都有,王鹏眼见曹经理被七八个人围着殴打,扭过身子赶紧跑了。
可是赌场怎么可能没有保安呢,即使凌晨五六点的时候,也是有保安的,只不过反应比较慢罢了,毕竟谁能想到这个点,还有人闹事,一个睡眼朦胧的保安被赌场嘈杂的声音吵醒,吓得赶紧拿起对讲机通知了保安队。
这些保安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有的甚至有案底,能够在夜总会当保安,也是光明正大实施暴力的一种享受。
你看他们拿着所谓的“警棍”,威胁赌客拿出欠条。
可是已经输红眼的嫖客们怎么会屈服,有的甚至拿出刚刚偷藏的水果刀,有的拿起凳子反抗,“你过来啊!我不怕你!老子已经输掉了全部身家,临死拉一个当垫背也不亏了!”“让你们出老千!我打死你们!”“我的钱,都是你们骗了我!你们不得好死!”
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个道理在赌场尤其明显,往常这些有身价的老板们,是不会为了钱财这么拼命的,可是只能说尤富贵太贪财了,竟然出老千,还被人逮到。
“啊!死人了!”“快跑啊!”“不是我,不是我!”十来个保安,七八个赌客刚刚扭打在一起,也不知道谁先亮出来刀子,刀子也不知道捅了谁,只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几个从曹经理身上抢走欠条的赌客,眼看事态不好,转头就赶紧四处逃窜,当然其中也包括拿到了欠条和存折的金明明。
而被捅了一刀的曹经理则是背对着王鹏倒下了,他穿着的白色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
王鹏简直吓傻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捅了王经理。
几个保安也没想到,这几个赌客为了钱,真的敢捅人。当即也不顾上那群赌客了,只能先送曹经理去医院,急着打电话,等要拨打报警电话时候,被王鹏阻拦了,“等回头问问尤老板再说!”
王鹏顾虑的对,听到曹经理被捅伤的消息,尤富贵并没有让保安报警,毕竟固然让捅伤曹老板的人付出代价进去蹲个几年,可是这出老千的事情,就会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对赌场的生意可是断崖式的打击,所以并没有报警。
可是尤富贵没报警,不代表医生不报警,毕竟这刀子捅的太深了,明显奔着要人命去的,于是兴海市医院的大夫报警了。
毕竟来的路上,曹经理失血过多,一颗肾脏没有保住, 不过经过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好歹活了下来,但是以后只能靠一颗肾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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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群保安救曹经理的功夫,金明明呼哧带喘地翻过赌场的围墙,又趁着夜色浓重,沿着小路就往家里跑。
冬至之后,星海市早晨五六点天空依然是黑蒙蒙的,是看不清路的,可是回家的路,金明明走了二十多年,他还不至于忘了,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到家。
金明明手上粘腻的感觉,告诉他,刚刚他动手杀人了。
虽然刀子不是金明明带的,而是许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刚刚许老板用刀子抵抗保安不让他们抢欠条的时候,不小心捅了曹经理一刀,而金明明则是想起曹老板在自己知道他出老千后一副“我就是出老千,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嘴脸给气愤地不行,于是金明明在许老板扭头跑了之后,他又上前趁乱抓着曹经理背后腰上那把刀子使劲拔出来,又沿着原来的伤口给捅进去了。
那时候鲜血染红了金明明整个的确良衬衫,金明明的手上也是布满了曹经理的血,金明明看着地上流出来的血,愣神了几秒钟,赶紧扭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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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明躲在人迹罕至的河边,颤抖着把手里带血的刀子扔进了河里。他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沾上了曹经理血渍的欠条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昨天晚上昏头签下的四十万欠条,金明明确认之后,揉成了一团,塞进了嘴里,硬是吃了下去。
至于存折,还好没有沾上什么血渍,金明明看了一眼,又塞进自己内裤兜里。
金明明又脱掉了染红的的确良衬衫,光着膀子,使劲搓洗那件衬衫,直到洗不出来任何血渍,又给自己清洗了一遍,把身上的血渍洗掉,最后他看了眼河边湿乎乎的泥巴,抓起一把就往身上和衣服上蹭。
浑身是泥巴的金明明又把湿乎乎的衬衫穿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了。
“你这是咋了,明明?”冯田花看着满身泥巴的大儿子金明明一脸担心。
“没事,天黑,没看清路,掉沟里了!”说着,金明明就进了屋子。
“快点进屋,我给你烧热水,洗个澡!”冯田花赶紧推着金明明进屋子。
金明明看了眼屋子,他爸金来贵去上班了,两个小的去上学了,老妈在厨房,媳妇还在哄孩子呢!
于是金明明赶紧翻过了金来贵的枕头,拿出钥匙,打开了樟木柜子,把有点湿乎乎的两张存折给塞进去。
放好存折的金明明松了一口气,他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他妈冯田花煮的姜汤,之后就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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