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砚清
7.砚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呓语,模糊得就像被北风撕扯过的叶子,呼呼作响。
我很想动一下,可是我只要稍微想抬起我的胳膊就疼的厉害,全身的骨头好像是被揉碎再组装,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痛感。我感觉我的嘴巴干裂得厉害,仿佛被细小的刀片切割过,说不出话。只得听着坐在我身旁的人模糊地自言自语。犹如梦魇般的陪伴着我,我想我此刻一定像一块木头,动弹不得。
“水……”喉咙被灼烧得疼痛,连说话都像是在吞刺。
“起来喝。”清冷的风带过他清冷的声音,飘渺如纱。我勉强睁开了眼。
穿着素色衣裳的男子看着我,右手里是用荷叶托住的清水。
我撑着手狼狈不堪的费力坐起来,颤抖着手去接他手上的水。
水应声而落,在地上溅出暗色的水痕。
“你小子……”还没说完后半句,我又昏了过去。
“哈……”一声轻微的叹息。
周围的风好像变得更加清冷,我不禁缩紧了身子。
梦里我站在悬崖上,素色的衣裙翻飞,至手臂到手指尖一直淌着血,随风落入崖谷。紧接着我也一样,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堕落。最后一眼的天空是白衣男子站在悬崖上方,垂着手看着我。
梦醒,离我三步远的地方素色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你醒了?”沉稳有力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我……”我顿了顿,沉思道:“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男子眉头一皱,欲要开口。
我急忙堵住他的话头:“不如就让我以身相许吧。”
“……”男子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末了才似是喟叹:“你现下不过八岁有余,你就算是敢嫁,在下也不敢娶。”
我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发誓:“我保证,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是长得比较嫩,但是其实我已经又三百多岁了,我老的都可以当你姥姥了。”
白衣男子略微吃惊的看着我:“那我就更不能娶你了。”
我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老得可以当他姥姥。我紧张的搓了搓手,拿余光瞟着他,试探道:“少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山下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讲的,你救了我就一定是要娶我的,不然不娶我救我干嘛?”
他一怔愣,他这一怔愣连我自己都以为我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牙尖嘴利。”男子轻笑。
我学着话本子里小姐的语气装模作样的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砚归。小姐,你呢?”砚归好笑的问。
我痴痴的笑:“妆翰。”
“壮汉?”砚归略微一挑眉,嘴角笑意更深。
“嗯。”真好看。
“你什么时候娶我啊?”我咧着嘴问。
“等你记起我。”谷里突起大风,将砚归的话语吹得模糊。
“你说什么?”我问。
长久的静默,才听得砚归又道: “没什么,我说我不愿意娶你。”
这句话我倒是听清了,他说他不愿意娶我。
到以后我才真正悟得这句话的意思,也真真是不想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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