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不过是后院的手段
接着圣上又询问了驸马的行程,长公主高兴地说:“恰逢臣女生辰那日竟能赶上驸马沐休之日,倒是圆满了。”
圣上便笑笑点头。
回到府里,福禄长公主狠狠的泡了个澡,又睡了半日,这才打起精神来打点自己生辰那日的事宜。原先打算在宫里过生辰便不在府里大肆操办了,如今看来须得更加费心了。
于是把心腹叫了来,秘密的安排那日的人手和安保问题,又仔细叮嘱了那日席面,整整忙碌了好几日才算是安排妥当。
清河府那边苗氏接到了张熙正铺子里管事的捎来的消息,说公子被留在京城了,一时回不来。苗氏便改了主意,这次进京把江云灵又带上了。
她们到了京城的时候,正是放榜前十日,这次是江海中跟着来的,江驰中也要来,被苗氏留在清河府好生上学去了,按苗氏的话说,家里的生意多得是,何时学习都来得及,当今的是要学习,到了十八岁若是仍想经商,那便由着他。在那之前即便不以科考为目标,也需要积攒学问,通晓文章。江驰中垂头丧气的去了,求了一圈人,谁都不敢给他求情。
他便去找了江云雁,好生求道:“好妹妹,你如今是县主了,你的话母亲肯定会听的,你就求求母亲,这次仍带着我去京城吧!”
江云雁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道:“三哥,不是妹妹不帮你,只是母亲说得明白,不论你的志向是什么,读书习字明理是基础。基础打好了,今后你想往哪个方面发展都容易得多,母亲说的没错,哥哥你就从了吧。”顿了顿又道:“还有,以后县主不县主的在家里就不要提了,多生分!”
江驰中灰头土脸的出来,不禁没有请到强援,还被妹妹给教育了一通。
直到江河中提醒他,他又要做叔叔了,还要做舅老爷了,他呆了呆这才兴奋起来。
这一次苗氏进京低调了许多,人少了,也直接进了自己的宅子。第二日派人去长公主府递了帖子,便带着江云雁和江云灵姐妹和江海中去了苗家,虽说不过隔了几个月,仍是把苗老爷老俩口给高兴坏了,热热闹闹的呆了一日,用了晚饭才回去。
回了家才知道长公主府回了消息,说县主何时去都可以,回自己家不必客气,以后想去就去,不必提前递帖子了。
苗氏心中高兴对江云雁道:“长公主当真是疼爱你了。”
江云雁便道:“是,义母当真疼爱女儿。”
苗氏板着脸训道:“即便如此,也不得恃宠而骄。”
江云雁也一板一眼的回答:“遵命,母亲大人!”
苗氏便绷不住笑了。
第二日,母女三人正要出门,池家三小姐派人送来帖子,邀请江云雁过府赴宴。
江云雁为难的看着苗氏,苗氏取过来看了看,对送帖子的婆子道:“县主这几日都住在福禄长公主府,若是池小姐想邀请县主或者见县主,就把帖子递到那里去吧。”
说完便上了马车,两姐妹也跟着上去,一行人果真往长公主府里行去。
婆子掂量了一番回去报给了池三小姐,池彦西听了顿时红了眼眶,对一旁的母亲哭道:“女儿就说不要再去烦县主了,母亲非要去攀高枝,如今好了,人家把女儿的脸面都踩在了脚底下,以后让女儿如何再去面对她!”
说罢哭着跑出去了。
池夫人也是大皱眉头,看着跑出去的女儿不由的抱怨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嘛!从前感情那么要好,想着小姑娘家家的没那么大的气性,谁知她竟记恨上了。”
一旁池大人恰巧在家,便一边看着书一边凉凉的说道:“在我们自家后院被我们自己人算计到那种危险的地步,即便是最后逢凶化吉了,没有来找我们麻烦便算是大度了,你还想着人家能毫无芥蒂?真不知你这妇人是单纯还是愚蠢!”
池夫人被数落也不敢回嘴,谁让她总是背着丈夫纵容二女儿回家耀武扬威,终究闯下了大祸。
池夫人这半年也不知道叹息了多少回,自打那次事件之后,二女儿就再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福禄长公主很热情的接待了苗氏等人。
听到苗氏提起池家下的帖子以及苗氏的回复,长公主当下便道:“如此甚好,云雁且在府里住下,这里也是你的家!二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不妨也在府里住下,姐妹俩一处住着也好做个伴。”
江云灵看向苗氏,苗氏想了想便点了头。
江云灵便住在了江云雁旁边的小院,有福禄长公主的人脉在,很快长公主府就成了京城千金们的聚集之地,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姐妹二人的眼界和圈子都在不断进化,言谈举止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因为江云雁对待江云灵的态度,这些千金们谁都不敢小瞧了庶出的江云灵,即便心中不以为然,却谁都不敢在福禄长公主府表现出来。
渐渐地,张夫人坐不住了,因为不断有贵妇跟她打听,何时摆宴接待这位未来的儿媳。
张夫人无奈,只好定了个日子让江云灵姐妹去赴宴。
福禄长公主一听连忙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跟随,再加上江云雁身边的栗子和梨子,和江云灵的丫头,便十分稳妥了。
赴宴那日张夫人果然想动些手脚,不是针对江云灵,她没那么大胆子,而是派了个柔媚的丫头那日去引诱张熙正,还下了些迷药。不过栗子和梨子进京前便商量好了一明一暗,江云雁去张家之前便跟她们打过招呼,让她们有机会去观察下张熙正。恰巧栗子在暗中观察张熙正的时候看到了丫环给他下药的过程,心中一动却没有出手,就是想看看张熙正的控制力如何。
后来见张熙正头昏脑涨却坚持着把丫头给打了出去,自己紧闭房门不敢出屋,这才现身,悄悄吹了解药进去,并且把同样吃了药的丫头打昏了丢在二公子房间里。
张熙正缓过来之后,刚刚洗了澡,换了衣服,张夫人就假好心带着江云灵姐妹拐进了张熙正的小院,看到紧闭的房门还大呼小叫:“天哪,正儿,这青天白日的把门关这么紧做什么!母亲带了贵客,还不出来见客!”
江云灵一听是张熙正的院子,当下就要避开,张夫人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还对其他女客笑道:“这是正儿的未婚妻,我想着他们天南地北的好不容易离得这么近了,见一面也是在情理中,何况有我们这些长辈在场。”
其他女客虽觉得不妥,但这句话说出来还是合情的,于是便都默不作声。
只江云灵羞红了脸,她顿时想起来江驰中那次领着张熙正闯进自己院子的情景。
江云雁悄悄在她耳边道:“二姐姐稍安勿躁,看这女人搞什么花样。”
江云灵冰雪聪明,稍微一想,顿时感觉出蹊跷来,便假意回避不过,被张夫人牵着手进了院子。
张熙正这几日被张夫人关在院子里,也没得到江云灵来做客的消息,闻言赶紧整理衣衫打开房间门,几步走下来作揖告罪道:“母亲,各位夫人小姐,熙正这厢有礼了!适才不知各位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张夫人张了张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张熙正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衣衫猛瞧,随后几步走进房间,却发现四处都没有那个丫头的踪迹,屋内也干净清爽,一时间恍然如梦一般。此时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二儿媳妇的尖叫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叫骂和丫头的哭喊声。
有那么一瞬间,张夫人觉得自己走错了院子,只是周围女客的窃窃私语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不是自己走错了院子,怕是那丫头走错了院子!
张夫人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然后便晕了过去。
张家顿时乱作一团,江云雁趁机拉着江云灵翩然远去。回程的马车上,栗子把自己所见所闻所做都说了出来,江云雁顿时庆幸道:“还好还好,幸亏栗子你过去了,否则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栗子想了想道:“说实话,奴婢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丫头丢到了隔壁,在那之前张公子已经凭借意志力把那丫头丢了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江云雁摇头道:“那可不然,先不说他身中迷药能不能一直控制自己,即便他能够控制自己或者睡着了,那门外躺着个衣衫不整的丫环也是说不清楚的,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是任由那个张夫人泼脏水!那样既丢了二姐姐的面子,也坏了二姐夫的姻缘,真是坏透了!”
江云雁因为自身的经历,对这种坏人清白的手段极为痛恨,她此刻因为张熙正的所作所为已经从心里承认了这个姐夫,便顺口叫了出来。
江云灵在心里后怕之余正在为张熙正心疼,听到了这声“二姐夫”,顿时一张脸如同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又红又烫,急忙背过身子去,用手不断的给脸颊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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