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事情败露
徐二虎确实渴了,这一路过来,流了许多汗,需要补充水分。
“谢谢小同志呀。”徐二虎从盘子里拿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哥,一杯自己拿着。
就在他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徐虎拦住了他:“二虎,你忘记了吗?咱们解放军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放下,我们回去再喝。”
徐虎说完,从徐二虎手里拿过水杯,连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杯重新放进盘子里。
“哥,这只是一杯水呀。”徐二虎看着大哥疾言厉色的样子,十分不理解地问道,语气中有一丝丝小委屈。
徐虎没说话,只是朝弟弟摇摇头,背对着李谨言用嘴型道:“水里可能有问题。”
李谨言看不见,但见徐虎把水归位,心中大惊,小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难道他下毒的事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蓝雨晴沉着脸走了过来,拿走一杯水。
“小黑,你闻闻。”蓝雨晴呼唤小宠物。话音刚落,一条全身通黑的小蛇从蓝雨晴衣袖中游了出来,尖尖的脑袋凑到水杯面前,伸出蛇信子吐了吐,片刻后,黑蛇将尾巴狠狠甩出去,盘中的三杯水顿时被打翻。
“谢谢小黑 。”蓝雨晴摸摸小蛇的脑袋。小蛇似乎有些灵性,尖尖的小脑袋蹭蹭主人的手指,再一溜烟地爬进袖子里去了。
小黑能准确地分辨食物或者水中有没有毒,它是蓝雨晴在三年前才开始养的,那会儿,蓝娇娇已经暴露出要当族长的野心。因此,蓝雨晴并没有把小黑的存在告诉侄女,更不会将小黑灵敏的嗅觉曝光。这是她的秘密武器。
“两位同志,谢谢你们送来的礼物。”
蓝雨晴警告地看了眼李谨言,转头对着徐虎和徐二虎微微鞠了一躬,“你们辛苦了,本应留你们吃饭,但现在族中有突发的要紧事情, 就只能改天请你们吃饭了。”
“族长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谢谢。”蓝雨晴再次感谢,“也替我谢谢新月同志 。她选的礼物都特别实用。我有空,会再去岛上当面谢过。”
说完,蓝雨晴找了个大婶,让她先带着两位同志找到老同志,再送三人出景溪山。
三人一走,李谨言就知道事情败露了,猫着小身体想要逃跑。
只是,小短腿还没走几步,就被蓝雨晴揪住衣领提溜起来,“还想跑?”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给我们下药,还能面不改色。是你爸让你这么做的吧?”蓝雨晴找了根绳子把李谨言捆住,再绑在大树上。
她不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干出下毒药的事儿,而且以她对蓝娇娇的理解,知道自家侄女也干不出杀害姑姑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出来。那就只剩下李建了。
蓝雨晴决定把李谨言绑在这里,等李建和蓝娇娇和李建找来。
族长的房子建得高,蓝雨晴站在屋外,能看清楚整个景溪山的情况。
蓝雨晴找了一根长鞭,拿在手上,静静地站着,她看到了李建和蓝娇娇鬼鬼祟祟地上来了,也看到徐虎两兄弟和董国昌出了村子。
没了外人在,蓝雨晴决定关门打狗。
“小姑姑,你,你怎么还,?”就在这时,蓝娇娇和李建气喘吁吁地赶来。她看到蓝雨晴气定神闲地站在屋子的前坪,惊呼出声。
“我怎么还没死对不对?”蓝雨晴满脸失望,“看来你知道李谨言要毒害我。是李建指使的吧?”
蓝雨晴突然将手里的鞭子挥向李建。
男人白长了大个儿,没半点功夫,身体还不够灵活。
蓝雨晴一鞭下来,李建躲闪不及,鞭子打在他身上,疼得他嗷嗷叫。
“族长,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今天在家睡懒觉,娇娇突然出现,让我上来收尸。其他的事儿,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呀。”
“不是你,难道是你家那不到七岁的儿子想出来的?”蓝雨晴又是一鞭子。
事到如今,蓝娇娇知道事情败露,急忙道:“小姑姑,就是那小子想出来的。是他想要你的命。说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当族长,他以后是族长儿子,能得到很多宝物。”
蓝娇娇本就害怕,现在面对蓝雨晴的兴师问罪,连忙临时倒戈。
她怕死,也怕疼。要尽快把自己摘出来。
“呜呜呜,爸,救我救我。”李谨言扭曲着瘦小的身体,在树干上死死挣扎。
李建大惊,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看到儿子被绑在大树上,心疼得不得了,立刻解开绳子把人放了下来。
蓝雨晴也没阻止,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三个都在,我再问一次,谁是主谋?”蓝雨晴指着地上东倒西歪的搪瓷杯,“这里面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族长,救救我和爸爸吧。”
李谨言倏地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控诉:“族长,我都是被蓝娇娇逼的呀。她早就看不惯你当族长了,之前我们住在山下的时候,她就天天想着要怎么把你干掉。还逼我爸和她生妹妹。她说有了妹妹就能把族长的位置抢过来了。”
李谨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现在只能把所有脏水都泼给蓝娇娇。先和爸爸活命了再说。
“前几天,您放出风声要招婿,蓝娇娇怕你结婚了,族长的位置就抢不过来了。她下山买了耗子药,让我给你下毒。”
李谨言鼻头一耸一耸地道:“我不肯,蓝娇娇说你不信任她了,肯定不会喝她递的水。非要让我来。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干,她就要把我爸爸打死。她还说。在畲族,女人打死自己的男人是不犯法的。”
这话蓝娇娇倒是真说过。畲族女人地位很高,只有女人家暴男人的份。
曾经也有一位畲族大姐把出轨的丈夫打死,并没受到惩罚的例子。
李建的话半真半假,反而更让人相信。
蓝雨晴一直以为是李建教唆的李谨言,她根本没想过一个六岁的孩童心思会歹毒到害人。
但现在看到李建一整个怂样,又觉得他不像主谋。加上李谨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蓝雨晴心底开始怀疑蓝娇娇,瞬间变了脸色,冷厉又失望地看向侄女。
“小姑姑,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李谨言,是他要害你。我真的没骗你。”
“他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想到害我?”蓝雨晴摇摇头,对自己这个亲生侄女彻底寒心。
“族长,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得坏种。”一道苍老却有劲的声音响起。
老巫医带着一众族老过来了。
“族长,”老巫医靠近蓝雨晴,低声道:“刚刚去我那边的老同志告诉我。他过来的时候,他的外孙媳妇展新月告诉过他,让他小心一个叫李谨言的小孩。”
董国昌来的时候,展新月让他带句话给蓝雨晴。老人家记忆力不比年轻人,来到畲族的时候,就给忘了。
后来徐虎两兄弟找到他,告诉董国昌有个小孩儿在水里下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哪个大人的指使。
董国昌这才想起展新月的话,当下就和老巫医说了。
“族长,你年纪轻不知道。当年我们之所以被小鬼子找到,就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小鬼子装成一个小哑巴乞丐,被我们好心的族人遇到,带了上来。后来就是他通风报信,把小鬼子们带了上来。如果不是解放军及时赶到,我们畲族怕是要被灭族了。”
想起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劫难,老巫医和族老们都老泪纵横。
蓝雨晴越听越心惊,看向蓝娇娇和李谨言。
前者吓得汗如雨下,一脸惨白地瑟瑟发抖。
小小年纪的李谨言也在抖,但仔细看去,这种抖动一看就是故意的,不是在害怕下不可控制的那种抖动。
蓝雨晴把小黑蛇召唤出来,拿到手里,慢慢走近蓝娇娇,冷声问道:“就算李谨言是主谋,但是你也认可了,不是吗?蓝娇娇,我当上族长后,对你不薄,你就那么恨我?为了一个族长的位置,就要伙同外人害死我?”
“我,我,我.......”蓝娇娇害怕地往后退,这句话她无法反驳,在李谨言拿出毒药,说要给蓝雨晴下毒的时候,蓝娇娇并没有阻止,反而期待事情能够成功。
“嘶嘶嘶,”小黑蛇昂着尖尖的小脑袋朝着蓝娇娇吐出信子。
“啊,”蓝娇娇因为过度恐惧摔倒,腹下传来剧痛。
“见血了。”一个和蓝娇娇挨得比较近的族老惊呼。
蓝娇娇看着裤子上的血,喃喃道:“救救我的孩子。”
老巫医没动,问蓝雨晴:“族长,救吗?”
只是见红,没有大出血,能把孩子保住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不救。”蓝雨晴摇头,这个孩子的爸妈都是品质低劣的人,生下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李建的种李谨言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到不救二字,蓝娇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我去准备堕胎药。”
老巫医和一个婶子架着晕死过去的蓝娇娇下去了。这些年,蓝娇娇仗着阿娘和小姑姑都是族长的身份,对族人颐指气使,就连老巫医她都不放在眼里,用她的话说,生病了,她会下山去买西药,比巫医弄的黑乎乎的药汁要好一百倍。
老巫医以前看在蓝雨晴的面子上,不敢动蓝娇娇,憋屈得要死。
现在蓝雨晴不管蓝娇娇了,又落到她手里了,老巫医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复仇的好机会。
不能直接把人药死,她就弄点猛药,让蓝娇娇终身不孕。
蓝雨晴看着蓝娇娇的背影,心底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殆尽。以前,她念着大姐的好,对这个侄女一再忍让,以后,就让蓝娇娇自生自灭吧。
“子不教,父子过。”蓝雨晴转身,看着已经吓尿了的李建。
“你的孩子犯了罪,你这个当爹的也要接受惩罚。”
“族长,真的不是我。”事到如今,李谨言还想狡辩。
“住嘴。”蓝雨晴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啊。”李谨言小小的身体哪里受得住,一下就被打倒在地,疼得直抽抽。
“死不悔改。”蓝雨晴也懒得和他们多说。
直接对放出小黑蛇,“小黑,去咬吧。”
小黑蛇立刻飞了出去,分别在李建和李谨言的手上脖子上咬了好几口。
小黑牙齿不锋利,咬人不疼。
“好了,你们不是我畲族之人,滚吧。”蓝雨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两人道。
李建和李谨言不可置信地相视一眼,紧接着,两人同时都表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以为今天死定了,没想到蓝雨晴竟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轻轻放过了他们。
父子俩怕蓝雨晴反悔,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山。
蓝雨晴嗤笑一声,心道,等第一个七天过去后,就有得他们哭了。
两人一走,蓝雨晴就神情严肃地对着族老们道:“各位阿婆,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蓝娇娇害我是觉得她肚子里有了货,族规又规定族长如果不结婚生子就要退位。蓝娇娇仗着有了孩子,就想抢我位置,差点把我害死。因此,我今天要废除这一族规。以后,能者居上,谁有能力谁上。每五年进行一次选举,这样我们畲族才能进步。”
族老们面面相觑,她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蓝氏以外的人还能当族长的。
蓝雨晴叹了口气,知道此事急不得,便道:“这事儿,大家可以不用马上答复我。你们先回吧,从今天开始,所有族人,每天吃过晚饭后都过来我这里看电视。”
蓝雨晴想要用新闻改变族人的观念。
族老们这下同意了,欢欢喜喜地下去通知其他族人了。
......
展新月觉得天天待在家里太无聊,今天央着父亲带她出去逛逛。
欧阳杰怕女儿怀孕了坐轮渡不舒服,带着她到镇上转转,去百货公司买点零嘴吃吃。
镇上不大,父女俩买了吃食,随便逛了逛就准备打道回府。
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凄厉又急切的喊声:“有大夫吗?救救我的女儿,她被海蛇咬了。能救救她吗?她才三岁呀。”
展新月望过去,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抱着一个孩子绝望地询问着,旁边是她婆婆,泪眼婆娑地在边上劝道,
“海兰,回去吧,卫生院的医生都说丫丫没救了。咱们早些回去,让丫丫和她爸爸做个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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