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将军大势已去，这城，怕是守不住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跪在床边，满脸焦急，声音嘶哑地喊着。

被唤的面黄肌瘦的老军医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颤抖着手探了探将军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将军他……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年轻士兵双目赤红，痛苦地抱着头，绝望地喃喃自语。可因为多日未进水进粮，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到无泪可流了。

同样多日滴水未进的老军医喑哑着声音：“征战数日，我营被敌寇围城，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将军更是身受重伤，药草欠缺，城内又无水无粮……唉……”

老军医也是老泪纵横，新帝权势已经被奸臣架空，无人支援我军。现在将军一死，军营人心一旦涣散，这最后一道防线也就守不住了，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有屠城灭族！

“咳咳……”

床上，那奄奄一息的青年将军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盔甲。

“将军！”

年轻士兵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将军，却被将军一把抓住。

剧烈的咳嗽让本就虚弱的身体仿佛要散架一般，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眼前阵阵发黑。

“将军！”年轻士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颤抖着手想要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青年将军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腕，声音沙哑却坚定，“死不了，传令下去，全军继续戒备，誓死守卫城门，不得有误！”

“将军……”士兵双目赤红，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将军这是在强撑啊！浑身上下哪一处不是在流血，哪一处不是在叫嚣着疼痛！可为了城中百姓，为了身后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军他，竟是连死都不敢死！

“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将军低吼一声，想要直起身子，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将军！您……您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老军医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

“我没事……”将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气血，可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刀子在割裂着他的喉咙，“我还能活……咳咳……还能活……”

“将军！您喝点汤吧！”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士兵端着一个粗糙的土碗，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碗里盛着浑浊的肉汤，上面还漂浮着几根不知名的草根，甚至能看到几滴鲜红的血珠。

“将军已经多日滴水滴粮未进了，求求您，多少吃一口吧！”士兵双膝跪地，将手中的土碗高高举起，浑浊的泪水混着尘土，在他脸上冲刷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将军看着那碗浑浊的肉汤，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道：“这汤，哪里来的？”

士兵双膝跪地，泪水是哭都哭不出一滴了，却也只是哽咽着重复道：“将军，求求您，喝了吧！喝了吧……”

“说！这汤哪里来的！”将军怒目圆睁，仿佛一头受伤的孤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士兵被他这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却依旧不肯吐露半分。

“不说？好！我自己去问！”将军一把推开士兵，挣扎着就要起身。

“将军！您别这样！”老军医和士兵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都滚开！”将军怒吼一声，再次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将军！我说！我说！”士兵终于崩溃，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是……是小虎……小虎他……他快不行了，临死前……临死前割下了自己的大腿肉，让我们……让我们用他的血……给您……给您煮了这碗汤……”

“什么？！”将军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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