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冻掉手指
那方小小的棉花块突然间如同活过来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众绣娘惊呼一声，纷纷后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呐！”
“这…这是神仙法术吗？”
“快看！它还在变大！”
棉花越膨胀越大，很快就占据了半个小小的土房子，绣娘们被挤到了墙角，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敬畏。
“姐姐，这…这棉花怎么回事啊？”一个年轻的绣娘颤声问道，眼中满是惶恐。
绣娘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别怕，这定是神仙的法术所为。”她伸手轻轻触碰那蓬松的棉花，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们快摸摸看，这棉花多软啊！”
其他绣娘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棉花。
“哎呀，真软！”
“比咱们用过的任何东西都软和！”
“用这个做衣服，将士们肯定暖和！”
绣娘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激。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深深一拜：“多谢神仙恩赐，我等定当用心制衣，不负神恩。”
其他绣娘见状，也纷纷跪下叩首。
绣娘里有个叫张叶的，年龄最老，缝衣服的技术也最好。她作为大姐，负责统筹安排。张叶将姐妹们分成几组，有的负责拉絮，有的负责缝制，还有的负责检查质量。
她们这里是最边疆的地方，冬天来的又猛又凶，如果手脚不快点，是没办法在第一场大雪之前把衣服全部赶制出来的。绣娘们的手指日夜在针线间穿梭，动作娴熟而迅速。
夜幕降临，屋内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张叶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把灯熄了！这棉花易燃，万一走水了可就糟了！”
绣娘们闻言，赶紧熄灭了油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怎么办？这样看不清楚啊。”有人小声嘀咕道。
张叶沉思片刻，果断说道：“咱们到外面去做。虽然冷些，但总比把棉花烧了强。”
绣娘们纷纷点头，搬着工具和材料来到院子里。寒风凛冽，刺骨的冷意让她们不由得瑟瑟发抖。但想到将士们在前线的艰辛，她们咬紧牙关，继续手中的工作。
月光下，绣娘们的身影如同一尊尊雕塑，只有手上不停的动作证明她们还活着。她们的手指被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开裂流血，但没有人停下来休息。
“阿秀，你的手在流血！”一个年轻的绣娘惊呼道。
被叫做阿秀的绣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一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将士们在前线流血，我们在后方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绣娘们拼命赶制，一天可以做出来五十件衣裳。张叶把第一批衣服送给军营前开始清点数量，然而清点完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少了一件？”她喃喃自语道。
“大姐，会不会是记错了？”一个绣娘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做好就放在屋里了，应该没少啊。”
张叶摇摇头：“不可能，我数了好几遍，就是少一件。”她环视四周，严肃地问道：“姐妹们，你们有谁拿走了一件吗？”
绣娘们纷纷摇头。
张叶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累了，眼花了，再数一遍吧。”
“会不会是大姐你记错了？”
“不可能，这棉花金贵，每一件我都好好数过。”
她再次仔细清点，结果依然是四十九件。这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会不会是…有人偷走了？”一个绣娘小声说道。
这个猜测让张叶立马黑了脸：“姐妹们，这可是神仙赐下的宝物，如果真有人偷走了，那可是大罪。我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如果是谁拿走了，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吭声。
张叶正因为那不见的衣服焦头烂额之际，一名士兵匆匆赶来：“张大姐，将军问衣服做得如何了？
张叶心中一紧，勉强挤出笑容：“回禀大人，衣服已经做好了一批，这就给您送去。”
她来不及再细查，只得将四十九件衣服交给士兵。
因为绣娘们日夜赶制，不到几日，军营里便收到了几百件棉衣。肖起站在帐中，手抚上柔软的棉衣，眉头微蹙：“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下一刻，一名士兵慌张跑来：“将军！不好了！”
肖起抬眼：“何事惊慌？”
士兵颤抖着递上一个小物件：“属下在棉衣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肖起接过一看，神色瞬间一黑。那是一截女子的小拇指，已经冻得发黑。
“去，把绣娘们都叫来！”肖起立刻道。
绣娘们战战兢兢地站在肖起面前。肖起问那些绣娘：“谁能解释一下？”
张叶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回将军的话，我们为了赶制衣服，日夜不停。天寒地冻，姐妹们的手都冻坏了…”
肖起目光落在一个缺了小拇指的绣娘身上：“所以这是……你的手指…”
那绣娘低垂着头：“回将军的话，是冻掉的。当时已经冻麻木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所以奴家也没注意掉哪儿去了。吓到了将军，实在是不应该。”
肖起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你们…辛苦了。之后夜晚就回去休息，不必再继续赶制棉衣。”
张叶闻言，有些不放心：“可这样一来，棉衣就没法在下雪之前都赶制出来……”
肖起态度却依旧坚决：“将士们堂堂七尺男儿！冻个几天死不了！”
入夜，林薇的信悄然而至。她在信里问肖起，棉花还够不够，不够她再买点过去。
肖起垂眸，纤长的睫毛轻颤，起提笔给林薇写信：“神仙大人，棉花已足够。只是…绣娘们为赶制衣物，竟至于手指冻掉。此事令在下心中不忍……”
林薇收到信后，愁的直抓头发。
“那边严寒，可电热器、电热毯…这些都不行。”她喃喃自语，“古代哪来的电？就算给他们，也是无用之物。”
她站起身，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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