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痛苦
三叔本来是想敲门的,只是听着他们两个在里面吵起来,便没进去。
“南臣,你妈在这里,我没有找错。”
郑女士听到他的声音,转身要离开,谁知道君南臣直接把人放了进来。
之后,他们三个人的站位像是等腰三角形的三个点。
君南臣把门关上,重新坐在沙发上,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两个人。
“大嫂。”
郑女士是真的生气了,沉着脸一言不发。
君南臣知道她不想见到君家人,可是一直躲着也不是事。
不如把话全都一次性说明白,君家也就消停了,她也不用为此再感到厌烦。
“大嫂,是我打听到你的住址和南臣没有关系。”
三叔坐在他们两个的对面,替君南臣解释。
郑女士冷哼一声,“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们两个是最亲的人,我一个外人,他当然会向着你。”
君南臣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妈,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三叔照顾我,他跟我二叔不一样。”
“什么一不一样,君家能有什么好人?你爹也是笨,被自家兄弟算计他还不信,现在好了,他人没了,只留下我们母子两个。”
想到当年的事情,郑女士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如果君父听劝,也不至于被害死,而她和君南臣也不会过得那么苦。
三叔低垂着头,“对不起大嫂,都是我们的错,可是大哥的死真的是意外。”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郑女士立刻站起来,指着门口说:“滚,给我滚!以后也不要再过来!”
君南臣对当年的事情知情度,全都来源于郑女士告诉他,再加上自己经历的。
他以为自己知道的就是全部,现在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什么简单。
“你们有事瞒着我?我爸是怎么死的,当你我二叔联合其他叔叔伯伯,又是怎么逼迫我妈的,三叔你要告诉我。”
郑女士理智回笼,她深吸一口气,“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知道。”
“好,我爸怎么死的?你的事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爸的事,我必须要清楚的知道。”
他当时根本来不及调查父亲的死因,郑女士的离开,还有君家亲戚的逼迫,他能活着就不错了。
三叔还是低着头,站在门口放佛能侃侃而谈的人,此刻像是个哑巴。
“又是这样,一到正事就像是个哑巴,也难怪她会喜欢上老二,只可惜,老二不是个好东西。”
郑女士气急了,眼眶中布满着红血丝。
三叔猛地抬头怒瞪着她,“你!”
“我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我敢保证说的每句都是实话,你敢保证吗?”
君南臣明白过来,她口中的‘她’指的应该是君夫人。
“你喜欢我二婶母?我二叔知道吗?她知道吗,下人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背着我二叔搞在一起。”
所以君二爷和君夫人吵架的那天,许年年那副神情,是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
精美华丽的表面被打破,逐渐露出背后真正面目,肮脏,腐朽,阴暗。
他竭力隐藏的事情,毫不知情的事情,全都被许年年知道。
她会怎么想?会害怕逃避吗。
三叔叹息着说,“我没想到,年年她会过来。”
“她知道?”
君南臣心里已经确定了,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不是她告诉你的吗?”
三叔也觉得疑惑。
“是我听下人说的,他们都知道了,我二叔肯定也知道,他为什么能容忍,因为他跟你们一样,只不过他找的都是外面的女人。”
君南臣想笑,面部肌肉像是被冻住了,根本动不了。
郑女士见他这幅样子,担忧地说道:“这些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你的事情就是管理好公司,之后再找个喜欢的人,安安稳稳过一生。”
“我喜欢的就是许年年。”
这下,郑女士也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君南臣没了父亲,自己母亲当的也不称职,更应该找个家庭幸美满的女孩子。
“你们所有的事情都瞒着,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推着走。”
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做的,但无形之中被他们推着走。
三叔也跟着他站起身来,“南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
君南臣面色冷静地盯着他,“不用了,你们的解释无法是再用一个编的华丽的谎言来骗我,被戳穿之后,还要再用‘都是为你好’这种理由,来消减你们内心的愧疚。”
“我不需要善意的谎言,既然真相你们说不出口,那还是闭嘴吧。”
他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立刻出了房子。
他走后没多久,郑女士也把三叔赶走了。
“你们君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看不得我们母子两个过好日子是吧?我还偏就让你们看着,我们过得比你们好多了。”
郑女士把三叔赶出去之前,留下了这段话。
许年年先回了酒店,她洗完澡之后,君南臣才回来。
看到他的身影,许年年连头发都没有吹,走到他身前。
见他颓废的样子,许年年紧皱眉头,“怎么回事?”
君南臣摸着她湿发尾,“头发怎么不吹干?”
许年年抱着他,“想要快点见到你。”
刚洗完澡,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扑过来,君南臣环抱住她。
吹头发的时候,许年年突然提出想剪短发。
“为什么?”
君南臣一手拿着吹风机,另只手抓着她的头发。
“这样洗头方便,而且吹头发也省时间。”
“明天就去剪。”
她自言自语的就定了下来,君南臣附和地点了点头。
许年年躺在床上,抱着身边的人,她仰头盯着他的下巴。
“你去哪了?怎么回来之后,整个人清晰很低落。”
君南臣搂着她的肩,静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我三叔和二婶母的事,你知道了?”
许年年微微张大眼睛,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昏暗地灯光下交汇。
“你怎么知道的?”
君南臣以为她问的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
“你以前不知道。”
许年年反应过来,她支起身子,咽了咽口水,肯定地说。
“刚知道。”
君南臣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年年心里很难受,她收紧手臂把他抱的更紧。
此刻君南臣希望她抱的再紧一点,最好呼吸不过来的那种,用这种痛苦来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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