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都不可能再回长安了
“这10万将士，对待李亨是如何做法？”
高力士微微拱手，抬眼瞧见李隆基的脸色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道：“众位将士对于太子的突然到访和关怀，十分感激。”
“感激？”李隆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太子和他们竟然走得这么近了。”
高力士躬身回道：“或许是太子想要鼓舞将士的士气。”
“真的是如此吗？”李隆基并不相信。
这么多年，李亨并没有参政的机会。
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军中，太子的威信，并不是很高。
一向只喜欢舞文弄墨的太子，突然和军队走得这么近，李隆基当然是十分的谨慎。
“回禀陛下，前去探望的人，却是这般回复奴才的，太子殿下只是去慰问广平王李豫和将士而已。”
李隆基皱眉思忖，“他们父子不都闹僵了吗，怎么现在倒是上赶着演什么父子情深了吗？”
高力士脸色一窘。
虽说侍奉李隆基几十年了，但是，乍听他突然抱怨起太子李亨和广平王李豫，他还是害怕。
他可只是一个奴才。
奴才和主子再怎么亲近，也比不过，真正的父子情深。
“陛下，或许这就是割不断的父子关系。”高力士不想得罪任何人。
李隆基冷哼，“只要他们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朕就可以放过他们！”
“陛下，圣明！”高力士齐声高喊。
“行啦，别来这一套了！”李隆基再次盛开双眼，目光炯炯地盯着高力士，“去把太子李亨叫来。”
“是，陛下。”
高力士领命之后，别匆匆地出了紫宸宫。
但走出了紫宸殿，高力士不敢怠慢，直接叫人去请太子李亨。
李亨刚从外面回来，坐下喝了几口热水，便看到宦官来叫自己进宫。
他不由困惑，“公公，陛下叫我孤进宫所为何事？”
公公是高力士的人，嘴巴很严实，只是双膝下跪摇头说不知。
李亨见他是一个小太监，知道问不出什么话，便不再勉强。
张氏倒是机灵，忙轻声在李亨耳边道：“莫乱说什么，只管推给广平王。”
李亨侧头，看向张氏，张氏点点头，意思是他这么办就好。
李亨会意，暗地里握住了张氏的手。
进到紫宸殿，李亨远远地就看见李隆基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十分严肃。
“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亨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双膝跪地，头触地，双手也趴在地上。
李隆基缓缓抬头，“起来，朕有事要和你说。”
“谢父皇。”
起身，站好，李很小心翼翼地看头发银白的李隆基，眼中都是警惕。
李隆基察觉到了李亨对自己的防备，不由一笑。
“太子殿下，不必紧张，朕找你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但凭父皇吩咐，儿臣一定鞠躬尽瘁。”李亨态度越发恭敬。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太子，越是要恭敬。
李隆基见他态度恭敬，脸色严肃的神色，稍稍缓和了许多。
“朕听说你，方才去给广平王送行了？”
“是，儿臣的确是给广平王送行了。毕竟山高路远，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
说完，李亨的声音，已经哽咽。
李隆基见他如此，也不由得眼眶发红。
“北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李亨连忙接话，“是啊，这人待在屋子里尚且觉得冷，更何况广平王和诸位将士还要在苦寒的北地作战。只希望，广平王能够顺利凯旋，班师回朝。”
“你真的希望，豫儿再回长安吗？”李隆基虽然也觉得，把亲孙子赶到北疆抵御回鹘是狠心，但是为了大唐的边境安危，他不得不这么做。
李亨自然还是要在李隆基面前，表现出他作为“慈父”的一面。
“儿臣私心，肯定是想让豫儿回到长安。但，回鹘狼子野心，纵观整个大唐，能够抵抗回鹘莫过于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这些大将。他们若是能出征，那是最好不过。但，有安禄山作乱在先，实在不宜再给他们更多的军权。”
李亨的话，深得李隆基的心。
他之所以不启用郭子仪、仆固怀恩去平定回鹘，就是害怕重蹈安禄山之乱。
“太子所言极是，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是让豫在北疆抵抗回鹘吧。”
既然李隆基已经同意了李豫镇守边疆，那李亨就放心了。
只要李豫回不到长安，他就对李亨造不成威胁。
“谨遵父皇圣命。”
“嗯，这几日李泌说水利工程已经完工了，你代替朕去现场慰问一下百姓吧。”
最近差不多历时7个月的关中河道疏浚、贯通，已经基本完成。
李隆基年事已高，经历有限，不想再折腾太多，所以便让太子代老。
李亨自然是乐得办成此事。
经历水利工程建设一事，他发现李泌还是很有才能的。
他也想趁机好好地拉拢李泌。
回到太子府，张氏一听说李隆基有意让李豫留在北疆，她颇为高兴。
但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又发愁了。
“殿下，广平王虽然被发配到了边疆，万一又立下了战功，被陛下重用召回长安，又该如何？”
李亨闻言，微微一笑，胸中似乎早有谋断。
“你放心，孤绝对不会让李豫有回长安的机会。”
张氏眸中一亮，“殿下，是否已经有了主意？”
李亨微微点点头，“不管李豫立不立战功，他都不可能再回长安了。”
......
越是往北方走，天气越是寒冷，大军行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还好，李豫提前准备了入冬的衣服。
但即使如此，北疆的寒冷，还是比长安冷太多。
一到了夜里，士兵们缩在一起取暖，等到第二天醒来，头上、脸上、眉毛都结了冰。
李豫第二天，打开帐篷，看到了一个个头顶上覆盖着白霜的士兵，不由得心酸。
他把程大勇叫过来，“这些人，为什么都没有帐篷？”
程大勇抬头望了一眼躺在冰天雪地里睡觉的士兵，眼眶红了。
“王爷，我们的军需物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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