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准备离京
另一边，太子殿下乘着马车，已经出现在静慎县主府外。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样，太子的眉头越发皱紧，下了车便和巡城司负责此事的小将说起话来。
手下不好现身，太子殿下本人便没有这样的顾虑，三下五除二便将当前的情况问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除了在宫中听到的那些，巡城司这边也并没有多少新的情况能提供。
县主府满地鲜血，到处都是死人，好消息是巡城司暂时没有找到许清染的痕迹，坏消息是，后院的几具女尸的面容都被毁去，外衣也被扒下，并不能断定身份。
“县主府中已经无人，我等只能询问了周围，并没有听说县主今日离府，可时间跨度很大，仍是不能确定。”
小将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小心翼翼地禀报着，见太子殿下闻言沉默了片刻，抬脚便要往屋中方向走，下意识地出声拦了一下。
“怎么？”
脚下一顿，太子殿下回过头，表情算不上太好。
小将赔着笑，“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殿下您看这……？”
“此事来的蹊跷，静慎县主又是孤的救命恩人，孤不能视而不见，”太子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理由，“眼下父皇正在宫中调查，无暇分身，若是耽搁了进展，孤便拿你们是问！”
闻言，小将面上的笑容顿时又变得讪讪，不敢再多说什么，跟着太子殿下一道进入了县主府中。
有了这位的话，太子殿下直奔后院，而后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震。
这里地上的血迹更多，屋中看上去也是一片狼藉，最关键的，还是十几具女尸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面容皆被毁去，看起来异常可怖。
太子殿下忍不住闭了闭双眼，脚下也跟着微微后退半步，“就是这儿？”
“正，正是。”
那小将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瓮声瓮气的，透着不少虚弱，“太子殿下，此地脏污，您……”
这位后面的话，太子殿下并未听见，他咬了咬牙，大步朝着空地上的尸体走了过去。
靠得越近，那阵阵难闻的味道便越明显，太子不得不从怀中取出锦帕掩住口鼻，一双眼却仍然死死盯着面前的景象。
女尸们排成一排，失血过度的伤口向外翻着，刀刀致命，太子殿下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地方。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每具尸体的手，不知不觉还蹲下了身子。
每一具尸体的手上，相同的位置都有差不多的老茧。
太子翻了翻自己空着的手，那是抓握刀柄的痕迹。
静慎县主府中的下人都是文熹帝从宫中调拨而来，虽然都是干活的粗人，但手上的老茧也不会是这样的形状。
一边想着，太子殿下的目光一边又落在了尸体们的骨节上，从变形程度来看，这些人的年龄少说也应该有三十岁，更不可能是宫女了。
这些是什么人，忽然出现在静慎县主府，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殿下？太子殿下？”
他蹲在尸体边出神，那小将站在几步之外，已经被太子殿下的沉默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压低声音唤了几句。
“殿下您还好吧？”
回过神，太子殿下努力压下纷乱的思绪，沉吟片刻后蓦地站起身来。
“继续查吧，将这些人盖起来，免得惊扰。”
那小将自然是又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便见着太子殿下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大步朝着县主府外走去，背影看上去还有些l踉踉跄跄，似乎是被方才的景象骇住了。
小将忍不住又回过头，目光从十几具面容模糊的尸体上扫过，也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冲着一旁的卫士招了招手。
“没听见殿下的话吗？快找苫布来！”
将这一切都甩在身后，太子殿下大步走到了县主府之外，远离人群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目光忍不住又变得复杂起来。
院中的情况明显超过了他的设想，太子殿下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方才将纷乱的心绪压下，集中注意力在周围观察起来。
他本以为今晚这一场或许是许清染自己弄出来的局，虽然不知她为什么要如此，但能套住大皇子倒也不算太亏。
可院中那么多的尸体……又让太子殿下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这些尸体一看就不对劲，待到巡城司的人细细检查便能发现，这么多死人，仅凭许清染一人是断断不可能办到的，就算有傅今安帮忙，太子殿下也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真是大皇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思绪一片混乱，太子殿下甚至都没发现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脚下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才再一次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当中。
环顾四周，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县主府背后的一条小巷里。
低下头，自己脚边正躺着几块石子，与整洁的道路格格不入。
皱了皱眉，太子的理智终于也一同回归，余光瞟向自己身边，一扇小门正静静地立在石墙之上。
这里已经不算是县主府区域，小巷中空无一人，十分安静，太子殿下沉默片刻，还是转过身，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门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太子殿下又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一封信从门缝里掉了出来。
将信捡起打开，太子殿下目光扫过，神情越发变得严肃起来。
“那边什么都没发生？”
“嗯，那位应该是找到了你留下的信。”
次日清晨，京城四门刚刚开启，等待入城出城的队伍便已经排了老长，一片忙乱之中，没人会注意到城中队伍末尾的一辆普通马车。
坐在车中的人正是许清染，一番乔装打扮过后，若不是开口说话，恐怕无人能将她和昨晚遇刺的静慎县主联系到一起。
傅今安也坐在车上，同样换了身并不起眼的衣裳，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几本仿制的身份文牒递给许清染。
“这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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