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庭 审
第六十八章 庭 审
“可以呀,你等着,我叫他!快醒醒,莉晴和你说话,快醒醒。”上官茗茗忍着笑骗孩子。
高寒瞪大眼睛看着上官茗茗,他有些不高兴了,一个男人想忠于女人,而女人还这样捉弄他,多少是有些委屈的。他气冲冲地对着话筒说:“你到酒店来,201房,当着我老婆的面摸你!”
“哎呀!害羞的啦!茗茗姐会难过的。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嘛,在她面前我会自卑的!高寒哥哥你下来好不好?”
莉晴真是太单纯、太可爱了,高寒不忍心再责怪小姑娘。正不知怎么开口,上官茗茗接过电话说:“好的,他马上下去,你等着吧!”
莉晴乐坏了,蹦跳的声音随着话语传过来:“谢谢茗茗姐,你真的好大方耶!”
高寒气得一下把手机摔到床上,弹了一尺多高,翻身下床去穿衣服。
上官茗茗红着脸抢在他前面,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高寒平时健身穿的及膝运动裤,真切地说:“老公,穿这个。”
高寒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旷古难寻的博大与牺牲。这一切让这个无畏且重情的男人慌了,让他感觉百般不可思议了,一种无助感烘烤着他的喉咙,让他口干舌燥,好像全世界都欺骗了他,愚弄了他。继而,这种苦楚也激起了他的愤怒,难道还非得挑战一下本性与道德的底线吗?纵使自己干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你上官茗茗也是为不道德推波助澜的刽子手!或许你也是在挑战自我的承受底线。好!反正老子本就无法抵御诱惑,真的爱不起你,怎样都要执行“扒皮抽筋”计划,那么咱们就较量一下,看看是你的博情大爱深广?还是我的本性兽*欲贪婪?想到这儿,高寒一把将大裤头抢过去,套上之后指着上官茗茗的鼻尖喝道:“这可是你自找的!神经病!”
上官茗茗凝视着高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自愿承受一切后果,只当我神经病好了。即便真是神经病,那也是撕去伪装的高级神经病。”
“好!好!好!……”
高寒点着手指,光膀子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高寒走得飞快,当他还有几米远就到莉晴身边时,本来要跑过来的莉晴突然站住了,她迷惑地上下看着高寒,惊诧地说:“高寒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啦?”
高寒一声没有,扯过莉晴的胳膊就拉到怀里来。
软香入怀的刹那,他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为接下来的恶行祭礼。
莉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了,她急急地挣脱高寒,后退一步,皱着弯眉,忐忑地说道:“高寒哥哥,你是不是和茗茗姐吵架了耶?”
高寒不说话,咬着牙关,心中纵有万般苦涩此时也无法向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倾吐。这种感觉是什么?简直就是上官茗茗割掉身上的肉给自己吃啊!当一个女人用这种无疆大爱去爱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无法原谅自己了,直接把他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看高寒痛苦地发着呆,莉晴向前走了一步,小声又不甘地说:“高寒哥哥,要不然……要不然你回去吧,我够了啦!”
高寒深深地呼吸几下,拉了一下莉晴,示意她坐在石凳上。但莉晴没坐,她愣愣地站在高寒面前,黑亮的大眼睛里映出观光塔的灯光。
小姑娘今晚穿的是昨夜那套白色小衫和短裙,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护膝,雪白的长腿完美无瑕地显耀着青春的活力和弹性。
高寒向她伸了一下手,她乖乖地拉住。高寒怜爱地揉捏着小手,平复一下心神,温柔地问:“昨晚你和我老婆都说啥了?”
“全部都说了耶!茗茗姐太美了,我都决定了,抢走你是不可能的啦!只要我离开澳门之前,能天天抱一抱你就满足了!哎呀!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耶?”莉晴说完脸上立马露出了犯错误的表情。
高寒盯着她黑亮的双眸,仿佛凝视一潭静水,清澈得让人不忍心去怀疑。难怪说年轻人嘴上说的就是心里想的,这是处事的弱点,但同时却是做人的强项。
小姑娘不明所以地与高寒对视,面对这个单纯的女孩儿,高寒心里又平添一分心疼。他站起身把莉晴搂在怀里,轻柔地说:“孩子,好多事情你不懂,当你懂了的时候却又会反受其害。高寒哥哥有心爱的人,我曾经伤她很深,不能再错下去,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不要嘛!不要嘛!茗茗姐都说不生我的气的啦!我告诉她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男人,我只要一小段,绝对不会破坏什么的!她说可以,如果哪个女人能把你抢走,那么也就不值得她爱了!她那样的漂亮,我好嫉妒耶!”
莉晴像一个怕失去玩具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说完,小脸紧紧贴在高寒的胸膛上,双手在他背上慌乱地摸索着。
高寒无法亵渎这个纯真女孩的真情,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是一头没有思考能力的兽,那样就不会被本真和良知所折磨。他情不自禁地紧了紧搂着莉晴小蛮腰的手臂,嘴唇在她额头浅浅一吻。
莉晴马上扬起面颊,小嘴印在了高寒的下巴上。然后,她扭得像条小花蛇,双手从腰间把住高寒的手。
柔软又弹性的质感让高寒不由自主地热了,这是纯粹的本能,此时此刻不能控制的本能。
此时的高寒一下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人指着自己胸口大骂着、自责着;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把本能和欲*望向外扔,还言之凿凿地开脱: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本性嘛!
人会碰上很多这样的时候,越是不道德的行为越需要强有力的论点和理由去支撑。本能也许是一种理由,无奈更是一种理由,亏心事往往就等同于不得已。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如果拿本能、无奈和不得已去解释这一切的话,那都是文绉绉的耍赖。
怀抱里的莉晴由衷地感受到了那种期盼已久的满足,微妙的快*感由轻渐重地撞击着小姑娘十八岁的心脏,这种渴望和迷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长久的闭合,却只想被这个深爱的男人打开,它万分期盼能在这个旖旎的夜晚全然绽放出绚烂的夏花……
莉晴瞬时软了下来,软得慢慢下滑。
高寒将她托住,湖光山色的夜晚,于他们而言,寂静的午夜只剩下了迷乱。
什么时候靠在树上的,两人都浑然不知。
可是,最该发生的事情最终却没有发生,这个成熟的男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悬崖勒马了。这种力量是良知?是畏惧?还是心中的真爱?就不得而知了。
意识回归后,高寒扶了一下莉晴,把她拥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继而他举头望了一眼濠景酒店201的窗子,目光躲闪着,一种沉重的罪恶感灌满了心房,像灌进了一吨重的铅。他知道对于莉晴这位春柳嫩芽般的少女而言,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把她变成了独占的情人了。
高寒瞬间想起了上官茗茗,她在他脑海里圆润健康地透着白嫩。转而,他的脑海里又清晰地映出了上官茗茗那被泪水浸湿的脸庞,浸湿了洁白的碎花胸*衣,浸湿了单纯明净的心灵……
片刻,高寒的心里顿时遭遇了飓风席卷的冰雹……
呆坐了半分钟,高寒有些心虚地小声对女孩儿说:“今晚别练了,回家休息吧。”
“是的啦,没有办法骑车了耶!”
女孩儿红着脸,口气突然女人了起来,娇羞温柔,好像十几分钟长大了十岁。她躲着高寒的目光从小背包里翻找出几片纸巾。
趁这个机会高寒赶紧站起身,后退着说:“快回家!快回家!”然后他转身疾步走去,犹如一个杀人犯匆匆逃离血腥的现场一样仓惶。
当他走到山腰“之”字型路口的拐角时,看到那团白影还坐在湖边,如同一尊担负着某种守护的雕像。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乱极了,他弄不清楚在最关键的刹那自己想到了什么,或是灵魂闪现了什么,反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有种力量拽住了那根头发,挽救了剧*烈的下坠。
高寒出门时没揣房卡,当上官茗茗扭开房门出现在他眼前时,被他审视的目光看愣了,她试探着问:“你的小黄花……摘到了吗?”
无私的奉献使女人更美,高寒一下扑了过去……
当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上官茗茗才缓慢地坐起身子,心有余悸地回味刚刚的突发事件。
水声一停,上官茗茗倚着洗漱间的门,苦着脸问高寒:“又受刺激了?”
高寒不说话,边擦身子边腾出一只手抓着她,眼神却不与她相对。
“哎呦……老公,以后别这样,我吃不消。”上官茗茗说完轻打了一下高寒。
早上八点半,高寒被上官茗茗叫醒了。看她的脸色好像没被昨晚的蹂躏害得太惨,高寒放心了。结果和郝忠一通话他才知道,原来郝忠早就在博彩案件调查科等着自己了,高寒赶紧出门。
这次是四个人同乘一台面包车去的检察院,有三个警察“陪同”。看起来那两个扒仔应该一直被扣押在这里,蓬头垢面的。
大陆审理案件的部门是法院,澳门却在检察院,很是让人有些搞不懂。
车子拐来拐去,高寒发现这些政府机构竟然都在狭窄的巷子里,主要街区全被娱乐场占据了。那两个扒仔一直不与高寒和郝忠对视,确实,逞凶斗狠他们只能成为这两条东北汉子的手下败将。
检察院候审区里至少坐着上百人,一直到下午一点才轮到高寒他们开庭。上午的这段时间两个扒仔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高寒和郝忠则坐侯审区的蓝色塑料椅子上,渴了饮水机里有水,一次性纸杯一摞一摞地摆在那里。
简易法庭确实够简易的,小房间也就二十平方米,房间两侧分别坐着一名年轻的女书记员和一名瘦小的男律师。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法官身穿黑色法袍,头戴羊毛头套,站在审判席后面,表情庄严。
那两个扒仔在哪里开的庭高寒和郝忠没看见,但郝忠进的就是这间小法庭。他进去十五分钟就出来了,高寒还没来得及听他说完受审过程就被书记员喊了进去。
小小的法庭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是让受审者坐的。女法官的气质很不错,及颈短发温暖地托捧着姣好的面容。她干脆地问:“高寒先生,您确定能听懂普通话对吗?”
高寒回答:“对!”
女法官又说:“我会与法庭为您指派的律师先生说粤语,因为他听不懂普通话,您有问题吗?”
“没有。”
“那好的,请您按这张纸上的内容宣誓。”说完,她让书记员递给高寒一张打印得很正规的A4纸。
高寒起立,按纸上的内容大声诵念,大概是:“我宣誓,现在所说的话真实客观,绝不作伪证……”之类的。这时高寒才知道自己是以证人身份出庭的,稍稍有点微悬的心彻底放下了。
接下来法官宣读了案件经过,让高寒核对了提审笔录。最主要的环节就是询问高寒是否借给郝忠二十万人民币的事情。经过高寒肯定,法官最终认同了。庭审完毕,高寒只比郝忠多用了十分钟。
半个小时后,判决书下来了。内容先是叙述案件经过,然后判处:陈某某,陈某某,驱逐出境,两年内不得入澳,不得接触郝忠本人及其家属。
判决书每人一份,确定没人上诉后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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