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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刺 情


  第八十三章  刺  情

“噢,朱向冬啊!我们几个已经猜到您二位是来找他的!在我们这里,除了他还真没有谁能招来大人物。尤其看你们从他爹妈那里出来,我们就更加肯定了。”男子有些兴奋了。

“能帮我们找到他吗?”高寒向前探了一下身子。

“哎呀,这个嘛……我们都是养家糊口的人,呵呵……”男子顾虑重重,欲言又止,舌尖舔了一下微干的嘴唇。

高寒伸手拍了一下牤蛋的肩膀,牤蛋一侧头,高寒用下巴指了一下司机。

牤蛋会意,拉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捆崭新的人民币,“啪”的一下扔在了操作台上,瓮声瓮气地说:“你的!”

司机看了一眼那捆百元大钞,惊讶地从后视镜瞅着微笑的高寒,放慢车速,“嗞嘎”一脚把车刹在路边,脸色泛红地大张了一下嘴,激动地说:“大哥,大哥这……这使不得!”说着拿起钱就要往牤蛋包里塞。

牤蛋的大手不但按住了钱,也按住了司机的手,他另一只手摘下墨镜,瞪着眼睛更加瓮声瓮气地说:“咋的?嫌瘦啊?”

本来他就一脸凶相,这一瞪眼,吓得司机张了两下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直微笑的高寒说话了:“诶,别跟师傅这样说话!”说着又拍了一下牤蛋的肩膀,然后继续冲司机说:“师傅,我之所以坐你的车,就是看出你是那伙司机中最聪明的,咱们到南江找个酒店先吃点饭,慢慢聊,怎么样?”他也摘下了墨镜,目光很和善。

司机把脸冲向高寒,陪着小心说:“大哥,不瞒您说,这朱向冬虽说没杀过人、没放过火,但他在这一带肯定不是我们这种人惹得起的!而且他还在政府手里没啥把柄,但我们知道他的底细,来找他的人都不简单,我之所以敢拉您二位,其实就一个目的,本来二十元的车费想要您三十元而已。要找朱向冬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但是您二位得给我保密,否则我就有麻烦了!至于这钱嘛……”司机说完,瞅着那一捆纸币。

牤蛋的大手抓住司机的手翻过来,另一只手将钱往他的手里一放,开合着厚嘴唇说道:“全是你的!”

“不!不!不!这些就够。”司机说着从钱捆了捻了五张百元大钞出来,脸上笑得很满足。

高寒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很真诚地说道:“师傅,一看你就是个本分人。这样,我们不但为你保密,而且你拿的太少了,这一万全是你的!”

司机有些激动,挺了一下脖梗,咧了咧嘴,说道:“不值,这么多钱肯定不值!两位大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再拿五张,如果我帮你们找到朱向冬了,再拿十张,找不到全部退还怎么样?多了我真不敢拿。呵呵。”

见他话说得也很真切,脸憋得通红。高寒特别和善地笑了笑,拍了一下司机粗糙的手背,诚挚地说:“师傅,咱们都别客气了,这些钱呢,你先拿着,一会吃饭您请客咋样?实在找不着也不要紧,就当我们包你的车旅游了,湖光山色的,好不好?呵呵。”

司机看着高寒的眼睛,激动地握了握高寒的手,兴奋地转过脸,看着风挡外的公路,高兴地说:“别的不说了!两位大哥,看我的吧!”说罢启动车子,边开车边打电话。

司机拉着高寒和牤蛋没进南江市区,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柏油路,这条路是可以绕回到小镇子的。

车行十多分钟,司机在能望见镇子的太湖边停了车,领着高寒和牤蛋走上一座石板搭成的小桥。

小桥的尽头有一家很小的鱼馆,是一座木板小楼。

一进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黄头发女人迎了过来。她一身碎花裤褂,脚步很快,笑呵呵地说:“大仁子,包房和房间都准备好了,是在房间吃还是在包房吃?”

“华心,这两位可是贵客,在包房里吃,好的全上来!”

司机说完把高寒和牤蛋往里边让,高寒和牤蛋对望一眼,看来他开车时打电话订的饭馆就是这家。

老板娘华心张罗饭菜时,这个叫大仁子的司机把高寒和牤蛋领到了楼上的房间。房间很小,也就十几平方,里面有两张床,都是白色被褥,床与床中间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旅店的规格。不过风景倒还不错,从窗子里望太湖能看出去很远,一片汪洋,远山显得很朦胧,小镇子也在视野里看得更清楚一些。总的来说,这个单独临湖而建的小二楼还真有一种幽雅的韵味。

楼上一共五间客房,都静悄悄的,看来都空着。

三人刚进屋,上官茗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高寒简单地向上官茗茗报了平安,并说了声想她,那头才恋恋不舍地挂机。

接下来该言归正传了,大仁子屁*股靠在电视柜上,郑重地对临窗而立的高寒说:“大哥,这家鱼馆的老板娘华心有一个妹妹叫萦萦,开了一家通讯商店,本镇居民大多从她店里买手机和手机卡。关键是萦萦和朱向冬的老婆很熟悉,这就是我把二位带到这里的原因。”

听了这话,高寒微微一笑,没看错人,这小子果然有点脑子。朱向冬的常用手机一般打不通,如果知道了他暗地使用的手机号码,那可好办多了,最起码对朱向冬来说是个震慑。他满意地赞许:“行!大仁子,你是个办事儿的人,开网约车屈才了!”

正在此时,猫猫打来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高寒告诉她不用管了,等自己电话就完了。

下楼吃饭时大仁子和老板娘华心小声说了几句话,华心掏出手机到门外打电话去了。

小鱼馆只有这一间包房,其余六张桌子都摆在大厅,而且每桌都有食客,一看就是附近的熟人,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嘈杂中总有人和穿梭忙碌的华心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他们方言浓重,听起来有些吃力,但高寒和牤蛋仍然可以把谈话内容还原成特有搞头的小画面。

一桌子湖鲜都是高寒和牤蛋没吃过的,鲜美异常。这顿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厅里的吵闹声太大,木门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充耳全是大呼小叫、猜拳行令的声浪。吃喝的间隙高寒和牤蛋不时隐秘地观察着大仁子的表情,但并未发觉任何异常。看来他不会偷偷给朱向冬报信,那一万块钱起作用了。

大仁子的瘦脸泛着红光,相当兴奋,今天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发财的日子,笑容满足而惬意。

三个人已经吃得很饱了,可华心还在隔一会儿一小碟地上着各色美味的鱼虾。她脸上笑得很接地气,充分地表现着她的热情淳朴和对这桌客人超出寻常的礼遇。当然,其中应该不乏借机多做些生意的油滑。

但肚子的容量不是无限的,三人都是挨个略尝几口就放下筷子。牤蛋喝了三两白酒,高寒只喝了二两,大仁子得开车,虽然此地交警不是太多,但是他仍是一副重担在肩的样子,滴酒未沾。

在最后一道菜上来的时候,高寒透过包房的窗子看到一个骑着踏板摩托车的白衣身影飘过石板桥。

不一会儿,华心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齐肩连衣裙的女子。她打扮得还挺洋气,红色长发被额顶的墨镜柔顺地卡在脑后,长得也算苗条漂亮,就是风尘味十足,嘴唇和眼部略显微加工的痕迹。一张口,牙的颜色也有点暗,“两位大哥,大仁子哥,我来晚了,先罚一杯。”

说完,女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在杯盘里捡出一只酒杯倒满,豪爽地一饮而尽。

高寒嘴角挂着微笑,心里却支起了一部高速计算机,他在测算这女子到底是敌是友,结论草率不得,不管是哪种答案,都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他瞥了牤蛋一眼,牤蛋粗中有细,表面若无其事,其实毫不松懈地警惕着。

女子放下酒杯,妩媚一笑,看了一眼靠着椅子面露和善的高寒,又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牤蛋,轻捋秀发,爽朗说道:“两位大哥,不知怎么称呼?我叫萦萦。”说完大小适中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高寒。

“萦萦你好,我叫高寒。”高寒欠了一下身。

“我叫牤蛋。”牤蛋仍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睛不时瞟向窗外的石桥,他负责观察动静。

“是东北人吧?”萦萦故作老道地笑着问。

“对,哈尔滨的。”高寒点点头。

“两位大哥一看就是大人物,小女子今天也算陪英雄喝次酒。我有几个东北的姐妹,人都特别爽快。来,小妹敬大家一杯!”萦萦说完举起酒杯。

“好!干一杯。”

接下来,高寒用只沾一下嘴唇就撤杯的浅酌把萦萦陪了个面色潮红。语言的魅力有时并不在量多,他仅一句:“小妹的普通话说得不错。”就把萦萦的故作矜持转向了喋喋不休,而且她都是冲高寒一个人说的,弄得牤蛋和大仁子基本上成了同桌的局外人。

在萦萦的眼神有些扑朔迷离、话题也越来越趋于情感方面的时候,老板娘华心进来了,她和大仁子对了一下眼神,推了一把笑靥如花的妹妹,说道:“萦萦,人家两位大哥是找你有正经事的,快说正事。”说完陪了一笑脸,转身走了。

萦萦怔了一下,眼若流波地看着高寒说:“高大哥,有需要小妹的地方就请直说,小妹定效犬马之劳。呵呵。”说着双肘支在桌面上,托住面颊,做出聆听状。

高寒脸也微红,使得本就端正的五官更加神采奕奕。他目光深邃地盯着萦萦的眼睛,沉稳说道:“我想知道朱向冬的联系方式。”

高寒的话言简意赅,萦萦是听得懂的。也许是受酒精或某种情愫支配,她一秒钟都没迟疑,从身旁的小包里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喂,是我,你把马晓倩十几天前团购的那十张卡的号码都调出来,发给我,对!要快!要保密。”最后这“要保密”三个字声音很小。

放下电话,萦萦迎着高寒赞许的目光说道:“哼!别人怕他,我才不怕他呢!”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有点要赴汤蹈火的架势。

看姑娘的态度如此坚决,一直不说话的牤蛋这时开口了:“你放心,我和我老大都不是无情的人,朱向冬要是敢扯别的,我砸碎他骨头渣子!”

闻听这话,萦萦又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高寒,脸上的红晕里顿时增添了几分大义凛然。

几分钟后,萦萦收到了微信,她翻转屏幕冲向高寒:“朱向冬的老婆十几天前用其他人的身份信息在我店里一次性开了十张卡,号码都在这里,给!”

说完,她把手机隔桌递给了高寒。大幅度突出的胸*部显些被盘子里的鱼虾尝了个鲜。

这是加微信的意思,高寒递过手机,互加微信,萦萦将十组号码传给了高寒。

“小妹,多谢了!”高寒感激地冲萦萦点点头,看了一眼大仁子。

大仁子会意,马上冲萦萦寓意颇丰地说:“高大哥话不多,但做人实在!”

萦萦反应了一下,突然换了一种笑容说:“仁子哥,我萦萦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看得上眼的朋友怎么帮忙都可以,看不上眼的人就是给我座金山,我还不一定稀罕!”说完眼含深意地望向高寒。

高寒沉稳一笑,说道:“既然萦萦妹妹如此豪爽,我高寒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在所不辞!”

“好!一言为定!”萦萦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酒宴结束,高寒和牤蛋上楼休息。

大仁子像办自己的事情一样,急忙发动关系网开始搜寻朱向冬的踪迹。

萦萦由于喝得有些醉了,姐姐怕她骑车不安全,扶她在楼上的空房间里小歇。

高寒头晕晕的,开始用自己的手机一个一个地拨打那十个号码。前四个都提示关机,当拨到第五个的时候,突然通了,但响到系统自动挂断都没人接。他又一遍拨了过去,提示已经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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