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袭爵
林莺时还想多看两眼,就看到慕白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请回吧。”
她一步三回头,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腆着脸提了一句:“我能留下来照顾他吗?”
“怎么照顾?往黄泉路上送?还是往奈何桥上送?”
林莺时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要不是她宋怀恩早就醒了,被人提防也是应该的。
她尴尬地搓了搓手,干巴巴地笑着:“那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刚出来就看到张丽燕一手提着一个双层食盒一手托着大肚子,在菊蕊的搀扶下,从抄手游廊那边过来。
林莺时倒没有继续往前走,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不出所料也吃了一个闭门羹。
“二夫人有心了,不过老爷还没有醒,这些饭菜你还是带回去吧。”慕白板着一张棺材脸,声音冰冷。
张丽燕根本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抽抽搭搭地央求:“我不求别的,只求能进去看他一眼,要不然晚上怕是无法安睡了。”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慕白点点头。
林莺时愤愤地跺脚,在心里骂了一句双标,她要进去还需要疾风做人情,张丽燕凭什么说进去就进去。
还能在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都半炷香了。
她嘴里咕哝着:“装什么装,她心里要是真有宋怀恩的话,怎么会怀其他男人的孩子。”
等等!林莺时打了一个冷颤,要是宋怀恩死了,嘉靖帝肯定会追封宋怀恩,再不济也会封侯,爵位是可以世袭的。
那张丽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宋怀恩唯一的子嗣,至少外界是这么认为的。
张丽燕说不定会为了爵位铤而走险,谋害宋怀恩。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张丽燕,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巴不得宋怀恩死呢。”
慕白一脸嫌恶,大夫说了要静养,那女人还在外面大吼大叫,分明就是存心找茬。
“等宋怀恩死了,你就可以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袭爵了。”
慕白看向正在床边的女人,还好粥热,尚未入口,那白粥是张丽燕带过来的,小慢火熬,煮得软烂,很好消化,大夫都说了可以吃。
可林莺时的那些话也有道理,如果宋怀恩真的死了,张丽燕和她肚子里孩子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得不防。
“二夫人,还是我来吧。”慕白夺过她手里的粥碗,然后失手打碎。
“你信那个疯女人的话?”
“不信,我现在谁都不信,二夫人你也请回吧。”
张丽燕离开之后,慕白把用勺子舀了一点让侍卫送到孙太医那里,侍卫很快回来。
“头,咱们应该是误会二夫人了,那白粥没有问题。”
慕白点点头,就算张丽燕刚刚没有那方面的心思,经过林莺时一提醒估计也蠢蠢欲动了。
他交代门口的守卫:“以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那孙太医?”
“在我的陪同之下,孙太医方可入内。”他还重点提了一下疾风也不行。
疾风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
这边张丽燕提着食盒,愤怒地走向林莺时。
“你别离我这么近,万一磕了碰了算谁的。”林莺时顾忌她挺着大肚子,往后退了几步。
张丽燕看着这个生动明媚的女人,就恨得牙根痒痒。
按照张延光的计划,先除掉林莺时这个眼中钉,让宋怀恩身负重伤,这样她就可以来照顾,一来二去,肯定能旧情复燃。
本来她是想着在宋怀恩遇刺之时舍命相救,可这样就显得太刻意了,不得已临时更改了计划。
没想到还是行差踏错,那些有眼无珠的刺客竟然把宋怀恩伤得半死不活。
不过要是宋怀恩真的死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他的儿子就可以袭爵了。
她现在觉得宋怀恩死了要比活着更有价值,可刚刚林莺时当着众人的说出来,慕白等人对她肯定有所提防,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事在人为,她一定能扭亏为盈的。
“你差点把宋怀恩害死,怎么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的话,早就自裁谢罪了。”
“打住, 我跟你可不一样,别说是差点害死,就算是真的害死宋怀恩,我也不会自裁谢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伤毁也。”
林莺时目光轻佻地打量着她好一会:“你这么生气,是气我差点害死宋怀恩,还是气我没害死他?”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所有的人你都跟你一样无耻吗?害了人还振振有词。我当然希望宋怀恩好好的,要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哭得梨花带雨。
除了慕白还有疾风,很少人知道张丽燕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宋怀恩的,男人都要面子,谁也不会把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到处乱说。
所以张丽燕又哭又闹还真收割了一波好感度,不过同情归同情,倒也没有人敢以下犯上。
“二夫人,地上凉,小心寒气入体。”菊蕊扶起来张丽燕,往莲心居的方向走。
林莺时也没走远,就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和宋怀恩之间就隔着一扇门,也算是图个心理安慰。
“这个还给你。”
她抬眸睨了一眼男人手里的五百两银票,无所谓地笑了笑:“银票是疾风给你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要就还给疾风就好,没必要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慕白如鲠在喉:“我没有装模作样,我给过疾风他不要。”
“他不要我也不要,要不然你扔了吧。”这会天空中还飘着雨丝,要是扔了银票就作废了。
“哼。”慕白转身大步走进雨中,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林莺时为了避雨往里靠了靠,就看到门口的两个守卫如临大敌,手都搭在剑鞘上了。
“你们别紧张, 我一个收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就等在门口就行。”她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弄得两个侍卫还有点窘迫。
“你们看起来眼生,刚调过来的吧?”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慕白就是觉得林莺时跟现有的侍卫都混熟了,害怕侍卫们放水,才让他们过来。
闲着也是闲着,人闲着嘴不能闲着:“你们今年都多大年纪?”
“十六。”
“十八。”
啧啧,还真是花一样的年纪,看着就鲜嫩。
“可有婚配?”
两个小侍卫羞涩地摇摇头,夫人问的这都是什么问题。
“咳咳。”
林莺时拔腿就冲了进去 ,两个小侍卫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在慕白及时赶过来了。
“你又做了什么?”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女人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听见咳嗽声就进来了。”
“无碍,说话会牵扯到伤口。”
“那你别说话了。”
很快孙太医也过来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又给宋怀恩开了几服药,交代药童煎药的注意事项,林莺时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让她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跟宋怀恩顶嘴已经成为了林莺时的习惯,一时半会根本改不过来:“我又没有求着你救我。”
“好,慕白把三虫三毒草涂在长剑上……”他中的毒就是三虫三毒草,也要让林莺时这个白眼狼尝尝毒发的滋味。
“孙太医,你说慢点,我记性不好。”林莺时立马认怂,记下来之后就去煎药。
孙太医信不过她,就让自药童去监督。
每天煎药送药的苦差事就落到了林莺时身上。
天不亮就要起来煎药,她哈欠连天把青瓷碗递过去:“你赶紧喝完,我还要睡觉呢。”
宋怀恩指了指笼子里的小白兔,意思很明确了,害怕她心存不轨,让小白兔试毒。
“不用这么麻烦。”林莺时捏着鼻子自己先尝了一口,剩下的一股脑地喂给宋怀恩。
来不及吞咽的药汁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
“亏你还是首辅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她迈着大步走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把竹笼子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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