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舞女的辛酸
如烟与李侍郎,显然不只是“相交甚浅”,他俩之间,该是还有些关联。
正是这般关联,才引得那位李夫人吃醋,酿出早上那玉佩案来。
但如烟刚刚提及李侍郎时,绝没有半分男女间的情愫。
想来,他俩的关系,该是与男女之事无关。
也即是说,那李夫人全然吃错了醋,误将这两人间的来往,当作了彼此倾心。
但赵怀洲实在想不明白,这如烟和李侍郎之间,究竟有什么隐秘勾当。
他倒有心追问,可看如烟那架势,显然是不愿坦白的。
这案子已然过去,总不好揪着这事不放,死活要逼她坦露实情吧!
实在没这道理!
再者说来,如烟那眼波流动,轻咬下唇的娇柔表情,也着实招人疼惜。
便是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赵怀洲也不好威逼。
“魏炎!那家伙……也不像个好东西!”
倒是乔儿忽地叫了起来,打断了赵怀洲的思绪。
那如烟先也在沉吟,被乔儿给惊得抬起头来:
“魏公子……他……他怎么了?”
乔儿愤愤不平道:
“那日他也在场,与小怀子之间似也不大对付。”
“总之,与小怀子作对的,都没一个好人!”
我谢谢你啊……赵怀洲翻了个白眼。
“魏公子……他常来我清楼,每每设宴,总要邀我伴舞……”
“他……他是我的恩客,我倒是极感谢他的……”
“至于他品行如何,我……我也不便评价了……”
如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道。
提起魏炎时,她面色和缓,语态轻柔。想也知道,她对魏炎,该是没有恶意的。
不过魏炎那老小子,素来以翩翩佳公子自居,估计在这当红舞伎面前,也不会露出什么恶劣品行来。
赵怀洲也不愿在如烟面前贬低魏炎,那样做对自己,对这如烟,都没什么好处。
但乔儿却是不依:
“我劝你,还是少与那魏炎来往的好!”
“那家伙看起来不可一世,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乔儿恨恨咬牙,娇声叮嘱着。
她与魏炎,压根就只见过一面,倒看人看得格外准。
许是魏炎眼角上扬,生得冷漠高傲,这丫头看其面相,生出这般评价吧。
如烟却苦苦一笑,朝乔儿望了过去:
“姑娘是贵人,自是不知道我们这些贱籍女子的苦处。”
“那魏公子乃是相府世子,我又岂敢得罪?”
这话说得格外凄切,听来有诸多无奈。
赵怀洲不由道:“姑娘如今已是洛京城的红人,想来也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了吧?”
若是一般舞伎,或许还不敢太轻慢,对那魏炎予取予求。
但以这如烟的名声,她若不想应付魏炎,大可以找个由头回绝了。
想魏炎权势再大,也不会跟个舞伎过不去。
如烟浅浅苦笑:
“虽是如此,可那魏公子毕竟是知礼的人,总好过其他傲慢暴虐的客人。”
“奴家凭着声名,虽不缺衣食,可也不敢轻慢像魏公子那样的贵人的。”
这话倒格外恳切,魏炎虽是个伪君子,但表面功夫总不差的。
“你缺钱么?若是不缺钱的话,总该避着点魏炎的好!”
乔儿却依旧喋喋不休。
她是打小在太后手心里长大的,全不知世间疾苦,更不会明白如烟这种贱籍女子的辛酸。
那如烟只苦笑两声,轻轻点了点头,敷衍了过去。
赵怀洲已拉了拉乔儿,暗示她不要多嘴。
“难得来这清楼一趟,总得尝尝楼里的吃食!”
“如烟姑娘,劳烦你派人知会一声,送些酒菜上来!”
见气氛有些沉闷,赵怀洲将话题岔开。
反正今日带乔儿出来,不弄点宫外的吃食,她也不肯罢休,索性就在清楼里用餐了。
“那我这就去与妈妈说,赵公公可需点些曲子,奴家给您伴舞?”
如烟点点头,已然起身。
“这倒不必了!”
“如烟姑娘忙了一早上,又受了惊吓,只陪咱们一道吃些酒菜便是!”
赵怀洲摆摆手,那如烟已带着小丫鬟往门外去。
见她二人离去,乔儿又活泛起来:
“这女子,定是藏着什么秘密,我看她与那李侍郎间,该是有什么才对!”
这丫头捋腮沉吟,两眼竟泛出幽光。
她这猜测倒也不假。
但赵怀洲不愿和她深究此案,便也懒得搭理。
这丫头嘴太碎,她若知道了太多,定是吵嚷个不休。
但赵怀洲不搭话,乔儿却越来劲。
她又拉起赵怀洲衣袖,摇摆起来:
“你说……这如烟姑娘和那李侍郎,是不是有什么情愫?”
这丫头活像个八卦精,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腿。
赵怀洲白了她一眼:“你见过李侍郎吗?”
乔儿摇头。
“那李侍郎四十有余,生得又古板无趣。”
“你觉得如烟姑娘这样的当红舞伎,会赔了前程,委身给那李侍郎?”
赵怀洲没好气道。
如烟这样的姑娘,一旦委身于人,便不会再受人追捧。
她若要选,也一定选一个条件更好的,能保她下半辈子富贵的。
相较之下,那魏炎的条件,就好过李侍郎太多。
既有魏炎这种更优选择,如烟断不会和李侍郎有什么旖旎勾连。
“那她为何……唔唔……”
乔儿仍在聒噪,但赵怀洲已将她的嘴给捂上。
“你就闭嘴吧,这事既然问不出来,便此作罢,不用再深究下去了……”
……
“妈妈,那酒菜速些送上来吧,记得叮嘱下去,多用些心思,这屋里的可是贵客!”
闺房之外,楼道走廊中,如烟已叮嘱了朱妈妈,折身便要回房。
但折身走到僻静处,她的衣袖已被人拉住。
“小姐小姐!”
拉住她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平儿。
小丫鬟生得矮小玲珑,正眨着大眼睛兴奋道:
“那赵公公前来相问,您为何不据实相告呢?”
“我瞧这赵公公,比李侍郎可要厉害得多了。”
“您若坦白相告,说不定还能求得赵公公帮忙哩!”
如烟已皱起眉来,点了点平儿的眉心:
“休要胡说,我与那赵公公不过萍水相逢,怎好求人家帮忙?”
“再说了,他是深宫内侍,又如何能帮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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